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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諳窈只是冷不丁地問了句:
“出宮后,是不是能借機見到想見的人了?”
秋鳴和綏錦都是一頓,沒法反駁這話。
馮家倒臺后,家中奴才跟著一起被流放,即使被人保下來,短期間也不可能直接面。
宮人每個月是有一次見家人的機會的。
但白蓉顯然不能借著這個機會見到家人,這次出宮,對白蓉來說的確是一個時機。
綏錦抬頭看了一眼主子,知道是還沒有打消懷疑。
*******
甘泉宮,主殿安靜得落針可聞,宮人都守在外面,里面只有一個玲霜守著。
趙修容面若冰霜,眉眼間凝著一冷意,很有這樣緒外的時候。
玲霜秉著呼吸,大氣都不敢一下。
許久,趙修容終于出聲:
“查到了沒有,是誰害了紅絨?”
玲霜越發埋下頭:“奴婢還在查。”
趙修容倏然抬頭,玲霜只覺得有什麼東西落了下來,香爐上的煙圈都被打散了片刻,額頭一疼,低頭看去,只見膝蓋邊有一柄玉如意碎了一地。
娘娘的冷聲從頭頂傳來:
“別人都把本宮的計劃看了,本宮連是誰都不知道。”
玲霜堪堪咽聲。
紅絨是的人。
當初良妃宮中人全部被清洗,怎麼可能只是冷眼旁觀,埋了紅絨這個人,如今也恰好用得上。
于而言,下令后,奴才就會將的要求辦到。
至于是用了什麼手段,自不會去管。
所以,在聽到皇后說,所謂的藥材只有聞樂苑和蔌和宮有的時候,就知道,被擺了一道。
紅絨沒那個能耐做到這一步。
最終的證據雖然都指向良妃,但皇上和皇后娘娘一定是懷疑上了。
甚至在良妃心底,也認定了兇手只會是。
紅絨一死,死無對證,倒是將那個人做的手腳埋藏得一干二凈。
怪不得,這次行事如此輕松,原來是有人給行了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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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修容攥了手心,臉一陣青一陣白,自從在宮中羽翼漸,很久沒有栽過這種跟頭了,趙修容冷聲:
“查!看守梅林的狗奴才前一日接了誰,吃了什麼,做了什麼,都給本宮一一去查!必須把這個人揪出來!”
玲霜心底一,立刻恭敬應聲:
“奴婢這就去辦!”
坤寧宮中,皇后回來后,許久都沒有說話,卷宗擺在案桌上,也沒有看去一眼。
問春一頭霧水,很見到娘娘這個樣子。
問春有點不安,猶豫地問:
“娘娘,您怎麼了?”
皇后一點點回神,視線落在那堆卷宗上,才緩慢道:“沒什麼。”
問春不信,娘娘擺明了是有心事。
但娘娘不肯說,問春癟了癟,沒有辦法。
糾結了一下,才問:
“娘娘不是一直都對儀嬪頗有好麼?怎麼這次會選擇順手推舟?”
沒錯,是順手推舟,在查出鈴鐺的證詞后,娘娘沒怎麼往下查,而是將這個證詞報了上去。
皇后仿佛有點愕然:
“本宮對儀嬪有好?”
要被問春逗笑了,對這后宮妃嬪怎麼可能有好?
只是懶得去管罷了,和的利益無關要的人或事,不值得費什麼心思。
至于今日為何這麼做?
問春都說了,是順手推舟。
儀嬪恩寵漸盛,不會主去除掉儀嬪,但如果有機會,為什麼不給背后人行個方便呢?
問春啞聲,許是也被自己的問題蠢到了。
皇后想起今日朝宮發生的事,眼中的緒仿佛淡了些許,許久,安靜的殿響起一聲嘆息。
問春不解地看向娘娘。
皇后只是問了一句無厘頭的話:
“這宮中來來回回得寵的妃嬪太多了,本宮不需要在意的,對麼?”
問春不知道娘娘在問什麼,半點沒有猶豫,用一種斬釘截鐵的語氣道:
“您是皇后娘娘,其余人再是得寵,也不能和您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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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被逗笑了,當真掩笑了一聲,從朝宮回來后,眉眼一直圍繞著的緒在問春這句話后漸漸散去,說:
“是啊。”
拿起一本卷宗翻開。
良妃得寵了七年,尚是這個結果,儀嬪如今才哪兒到哪兒。
良妃懷孕封妃時,都沒覺得有什麼,怎麼今日就對儀嬪生出忌憚了呢?
哦,如今該是做邰修容了。
有邰修容在,儀嬪再是往上爬,也不過一個婕妤的位置,連養皇嗣都不能。
對于自己生出的忌憚緒,有一點啼笑皆非。
但在朝宮時皇上看似無于衷但其實一直護著子的畫面,仿佛印在了腦海中,如何也驅散不了。
皇后按了按眉心,翻看著卷宗,漸漸靜下心來。
后妃再得寵,也和無關。
不能自陣腳。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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