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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妃去后,宮中很是安靜了數日,但時日不長,因為太后娘娘回宮了。
這一日,皇后罷免了請安,眾人都到神武門前迎接。
邰諳窈也在其中,位份不高不低,位置也在眾人之間,前段時間飄的雪還未徹底化掉,宮人們清掃出一條供主子行走的路,如今恰是落雪后最冷的時候,邰諳窈不僅披著鶴氅,里還穿著襖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幸好鶴氅寬敞,不會人看得出里穿得臃腫。
描了黛眉,臉頰飽滿白皙著點淡淡的脂,青被玉簪輕巧地攏起,為表看重,還簪了步搖,垂珠落在額側,和暖一起給添了抹。
周嬪和站在一起,和嘀咕道:
“聽聞太后娘娘這次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又是個不知道的消息,邰諳窈回眸,不解地看向周嬪。
周嬪和并肩站著,四周瞥了眼,低了聲音:“太后母族是并州高家,你應當知道這一點?”
邰諳窈知道太后母族姓高,卻不知道在并州。
如今知道了。
也猜到了周嬪要說什麼,五臺山正在并州附近,周嬪的聲音傳來:
“聽聞在太后禮佛期間,高家有個小輩一直侍奉左右,這次太后回來,將其也一起帶了回來。”
邰諳窈不著痕跡地輕擰了下黛眉,聽出了周嬪的言下之意。
能侍奉太后左右的,自然是一位子,而且,高家小輩麼?
能留在宮中的子,除了后宮妃嬪,也就只有宮,誰敢讓太后的親侄當個奴才。
這位高姑娘來京的目的不言而喻。
邰諳窈有點納悶:“再有一年不就是要選秀了麼?”
何必這麼折騰。
周嬪聳了聳肩:“誰知道呢。”
這宮中每隔數年都要添新人,這位高姑娘除了和太后娘娘沾親帶故外,也沒什麼值得周嬪在意的了。
周嬪得到消息也晚,否則早告訴邰諳窈了。
畢竟,周嬪也清楚,和邰諳窈不同。
邰諳窈是倚仗皇上寵在宮中立足,宮中是否來新人,對影響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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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告訴邰諳窈這件事,也是希邰諳窈能有個心理準備。
邰諳窈念的好,沖抿出一抹笑,余掃了一眼皇后娘娘,不信皇后娘娘會不知道這件事,卻一點也沒出消息。
邰諳窈輕斂下杏眸,想起馮妃事后皇后對一如往常的態度,不覺得越發看不懂這位皇后娘娘了。
邰諳窈和周嬪沒有再說話,因為們聽見前面傳來的靜,太后儀仗到了。
邰諳窈和眾人一樣恭敬地低垂下頭。
許久,聽見前面傳來一道免禮聲,趁著起的時候,抬頭朝上看了一眼,前面人頭擋住了的視線,但依舊約地瞧見那位太后娘娘。
被人攙扶著,外罩著絳紫鶴氅,滿頭烏發被一不茍地攏起,眼尾只有些許細紋,猶然可見年輕時的風貌,一氣度讓人不敢直視,平淡地朝眾人看了眼,就收回視線,和邊的時瑾初說著話。
眉眼也掛著笑,但就是讓人覺得威嚴極甚,許是份加持。
邰諳窈沒敢細看,以防被人視作不敬,及時地收回了視線,但許是周嬪的話給留了印象,余瞥了眼扶著太后的子。
恰是妙齡,一襲云霧鴛鴦錦緞羅,將其襯得亭亭玉立。
想,這位應當就是高姑娘了。
太后沒管這些妃嬪,和皇后說了兩句話,半點不掩飾自己對皇嗣的看重,直接問:“云貴嬪呢?”
太后也是從妃嬪一路走過來的,按時間算,云貴嬪也有孕四五個月,該是顯懷了。
剛掃了一圈,沒見到有懷著孕的妃嬪。
時瑾初散漫地甩了下腰間的玉佩,不著調地勾著笑:
“天寒地凍的,您不趕回宮歇著,找作甚?”
太后沒好氣地打了下他的手,有點氣惱他的漫不經心,時瑾初終于肯正經回答這個問題:“在宮中待著呢,明日再讓去給您請安。”
太后覷了眼四周未化開的雪,算是接了這個解釋。
瞥了時瑾初一眼,問:
“哀家這一路回來,聽說剛宮的儀嬪很是得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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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諳窈的位置也約能聽見二人對話,畢竟,在二人說話時,其余人都保持著絕對安靜。
聽到這里,一顆心不由得提起來,不知道是福是禍。
時瑾初對這個問題的回答,是沖站在眾人中間的邰諳窈招手:
“過來,母后要見你。”
邰諳窈一懵,眾人都順著時瑾初視線看過來,仿佛見到太后瞪了時瑾初一眼,也抬眼看過來,頂著眾人視線,難得有點渾僵,半晌,扯出一抹笑,挪著子走到時瑾初跟前,沖著太后行禮:
“嬪妾見過太后娘娘。”
子有點忐忑和無措,黛眉輕蹙,樹蔭灑在上,碎如金,好一幅人蹙眉圖。
太后一見到儀嬪,就半點不意外儀嬪會得寵了,這般容貌如果恩寵平平,才會人不敢相信,一出現,就將周圍的眾位妃嬪襯得黯然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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