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鳴看著主子疼得臉蒼白的模樣,半年主仆誼不是作假,心疼得直掉眼淚,也不理解主子為什麼要救云婕妤,但知道主子也一定不樂意,哭著說:“好端端的,云婕妤忽然跌倒,還這麼巧地往我們主子上跌,誰知道是不是存心的?”
秋鳴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胡攪蠻纏,但主子傷,而云婕妤卻是逃過一劫,誰能心底平衡?
云婕妤在知道自己無礙后,也終于漸漸平穩下來緒,如今聽見秋鳴的含噴人,也想起當時的景,臉一寒,仍覺得心有余悸,著高的腹部,才漸漸有了真切,咬牙出聲:
“是有人推了嬪妾!”
話音一出,殿氣氛倏地改變,這件事也變了個質。
從云婕妤不慎摔倒,變了有人故意謀害皇嗣。
但不論怎麼變,儀貴嬪救了云婕妤和皇嗣一事卻是鐵板釘釘的事實。
不過,想起儀貴嬪的傷勢和要休養數個月,一時間,眾人分不清這是福是禍,也很難對儀貴嬪的功勞生出嫉妒來。
邰諳窈忍住后背的疼意,扭頭朝這邊看來。
有人推了云婕妤?那若是看見是誰推的,這件事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而云婕妤卻是沒有忘記秋鳴話,臉上也沒什麼,對秋鳴的誣陷很難接:
“我難道會拿腹中皇嗣去賭儀貴嬪會不會救我?”
“閉。”
時瑾初掀起眼看過來,眸底和話音都是冷意,讓殿有些吵嚷的環境立時安靜下來,云婕妤也只能堪堪噤聲。
時瑾初話音中聽不出什麼緒,但眾人都仿佛察覺到風雨來的氣息:
“誰推的你?”
云婕妤倏然啞聲,不敢對上時瑾初的視線,堪堪低垂下頭:“……嬪妾沒有看清。”
有人悄無聲息地松了口氣。
邰諳窈聽見這一聲,沒忍住有點泄氣,覺得有些憋屈,好好的線索居然就這麼斷了。
時瑾初臉平靜地看著,云婕妤不知為何,心底驀然一寒,約有種覺,如果說不出一點線索,什麼都是一問三不知,時瑾初極有可能扔下此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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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婕妤顧不得心底難,腦海中快速閃過當時的場景,驟然出聲:
“當時在嬪妾右手邊的只有趙修容和徐婕妤,以及姚嬪三人!”
邰諳窈站在左側,能將往邰諳窈方向推的,也只有這三個人。
眾人視線一下子轉到這三個人上,周嬪下意識地把姚嬪往自己后拉,口而出:
“姚嬪和你無冤無仇的,怎麼可能害你!”
而且,害了云婕妤,對姚嬪有什麼好?
周嬪沒好氣道:“即使姚嬪要害你,也不可能把你往儀貴嬪上推!”
誰不知道,整個宮中們三人常是同進同出?
邰諳窈咬忍住疼,李太醫讓醫替理傷勢,同在一個宮殿,但四周紛擾好像都和這個角落無關,邰諳窈聽見這番話時,杏眸輕了一下,對周嬪的話不置可否,只是攥了一下時瑾初的袖,低低地哽咽:
“疼……”
怎麼能不疼呢?
再是嚴重點,傷到脊柱,很有可能變殘廢!
邰諳窈不知道推云婕妤的人有沒有故意針對,但不論如何,傷是事實,對背后之人恨到了骨子中。
時瑾初握住的手,順著指尖將整個手都扣在了掌心,他沒回頭,也沒有理會周嬪:
“若是自己主站出來,朕念你有反省之意,能網開一面。”
他聲音很淡,但沒人站出來,也沒人信他會輕拿輕放。
時瑾初冷淡地扯了下。
的確,他不可能輕拿輕放。
不僅沒人站出來,也沒有人說話,時瑾初驀然笑了一聲:
“哦?有人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推了云婕妤,你們一點也沒有注意到?”
眾人吶聲,覺得皇上是在遷怒,若非有把握覺得不會有人看見,怎麼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手?
是遷怒麼?
時瑾初不知道,他的視線平靜地掃過趙修容、徐婕妤和姚嬪三人。
約意識到什麼,趙修容心底驀然一沉,三人之中最是了解時瑾初,見他這幅模樣,立即有種不好的預,果然,下一刻,就聽見時瑾初的聲音:
“既然找不到兇手,那便三人同罪,謀害皇嗣,當是要抄家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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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不輕不重,但在他話音甫落,殿眾人就滿臉驚駭,呼吸都輕了下來,尤其是被云婕妤點名的三人,砰一聲跪了下來。
趙修容不敢置信地抬頭,有些難過地看了時瑾初一眼,不掩飾自己的傷,但勉強能穩住緒:
“皇上明鑒,此事和臣妾沒有半點關系,臣妾若是要害云婕妤,何必等到今日?”
說得不是假話,是甘泉宮主位,如果要害云婕妤的話,云婕妤本躲不過去。
時瑾初只是半耷拉著眼皮,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
徐婕妤最是驚恐,今日才得以升位,從貴嬪到婕妤,也慣來低調,從不摻和宮中私,誰知道只是一個站位就被牽扯到謀害皇嗣的重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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