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無奈提醒：“開車要小心看路。”
“哦哦，”白思思一邊答應著一邊問，“團里今天不是要商討故事嗎，定下來沒？”
“按他們初定的方案，先從八仙中的何仙姑的故事著手，暫定名是《八仙・緣起》。”
白思思笑得角快咧到后腦勺：“我都有點迫不及待要看咱們編出來的戲本了！”
“你收收注意力，小心跑錯路。”
“哎！”
題材方向確定，的戲本容就是專業團隊的事了，林青沒有貿然參與，而是著手另一件事：
《九宮大譜》的線索終于確定，其中一卷收藏在一位多年昆劇票友的老先生家里。
林青這趟出來，就是要和對方借這卷孤本的。
來之前通過電話，老先生對林青和母親林芳景的名號了解甚深，對林家的昆曲世家淵源也尊重有加，幾乎沒什麼猶豫就答應將這卷孤本借出給芳景團。
由此，向華頌拜托林青親自上門來請這卷古書，林青自然是欣然同意。
到了老先生家里，對方非常和藹熱，和林青探討了一下午的昆曲唱段。
見老先生激，林青也人之地為他冷唱了幾段他最喜歡的折子，唱念段和眼神更是看得老先生幾次拍手絕。
興之所至，時間匆匆。
一下午悄然過去，眼看著太都在天邊搖搖墜，老先生再意猶未盡也不好意思多耽擱林青了。
他堅持要親自捧著收斂古書的盒子，把林青送到自己的別墅院外，林青拗不過，只得同意。
結果出了別墅院門，沒見白思思，倒是見到了倚車等著的唐亦。
那人懶斜著長靠在車門旁，也不知道等多久了，像棵被太曬蔫蔫的樹，沒什麼緒地撐在原地。
直到見林青，他眼底緒一跳，前一秒還蔫的“樹葉子”登時抖擻。
林青意外得一停。
等回神，無奈垂眼，轉向老先生：“謝謝您送到這兒。等抄錄過，我們一定完好無損地送回來。”
林青說完起眸，才發現對方的視線一直定在后――老爺子臉上的慈和笑容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變得錯愕又憤怒。
唐亦恰在這安靜里，已經走到林青旁不遠。
“他、他是來接你的？”老爺子回神，巍巍抬手，憤怒地指著唐亦，問林青，“你和他認識？！”
林青怔住。
心頭升起不好的預。
唐亦也同樣。聽見這談時他已經慢下腳步，眼神微沉。
他行事從來張狂放肆，林青不在那些年更是無所顧忌，得罪了多人他自己都數不清，更記不住。
而眼前這位老爺子，恐怕就是其中之一。
唐亦最聰明，心思也轉得極快，一兩秒后已經是懶散又瘋的眼神，他惡意十足地盯著林青：“這不是小觀音嗎，不喜歡就不喜歡，躲我干什麼――還躲來這麼偏的地方？”
老先生一懵，隨即反應過來什麼，他似乎并不意外唐亦表，眼神厭惡地瞪了一眼唐亦，然后轉向林青：“他糾纏你？沒事，跟我回去，待會兒我讓人送你――我看他敢不敢進去！”
他扭頭，“小七！”
“汪汪！！”
老人的獨棟別墅院里，安保牽著的狗跟著一陣狂吠，兇狠得像要撲出來似的。
林青怔怔地向唐亦。
那人給使了示意，便懶垂下眼，輕笑了笑：“不進就不進，誰稀罕啊。”
他著袋，懶洋洋地邁著長，倒著往回退去。
瘋子笑得依舊張狂又不馴，但他低了頭，避開了的眼。
那一垂眸里，是近失落的真實。
林青心口忽地疼了起來。
“唐亦！”
想都沒想地喊住他，然后看見瘋子抬眼。
像不可置信，又欣喜。
林青心口疼得更厲害，替他難過、委屈，替他怕院子里兇吠的狗，替他想起年時投在地上、永遠孑然孤獨的影子。
這世界不他。
人人討厭瘋子。
可影子拉長又短，回到起點的腳底。
瘦瘦小小，蜷在古井邊。
原來那個張牙舞爪的瘋子，只是那個走錯路的孩子。
如果有的選，誰要做“瘋子”。
“…唐亦。”
林青難過得快哭了，朝他抬起手，又垂下。
這一次走向他，然后跑向他。
“怦。”
抱住唐亦的腰。
唐亦僵在原地，怔垂下眼：“你別……”
“沒關系。”
靠在他膛前，聽見里面震的心跳聲，著闔眼。
這世界不你，但沒關系。
“我你，唐亦。”
第62章 跟我回家
《九宮大譜》自然是借不了。
老先生見兩人模樣，早氣得甩了袖子，他抱著盛著古書的木盒，轉回到自家院里。
別墅的院門被摔得震天響――
“以后都別來要，這書我不借你們了！”
“……”
院外寂靜。
林青在那一聲震響里早回過神，長輩面前這樣不止乎于禮的行為在林家的家教里該是反面案例的典型，從小到大也沒這麼出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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