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的安靜就算是對林青的問題如實作答了。握著他的指尖更用力，微微發白。
不等唐亦想出哄小菩薩的法子，就見林青抬眸，認真地著他：“唐亦，你不能再這樣了。”
唐亦笑：“我怎麼樣了。”
林青輕皺著眉：“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啊，你是說今天的事和燒花房那天的事？”唐亦微微挑眉，作不在意的神倚回座里，“我今天會那樣說，是因為我知道元家不敢得罪我，他也不可能真讓我出什麼事――不然就算我不計較，唐家面為重，孟江遙就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林青輕抿，沒說話。
唐亦懶洋洋地抱起手臂，側過眸子來，似笑非笑地輕睨著：“包括花房那天也一樣，我知道他不敢擔責，所以才那樣說。”
“……”
小菩薩低垂著眼，茶的瞳子半遮，細的睫小扇子似的搭下來，讓唐亦看不清的眼神。
也就無從判斷，是信了還是沒信――
雖然是路上臨時想到的借口，但唐亦推敲過邏輯，確實是基本站得住腳的實話沒錯。
這一次車里的安靜持續得更久。
久得唐亦難得心里有點慌，他不自在地放下胳膊，手扳開橫在兩人中間的扶手箱，他撐著座椅躬低頭，想從下面看小菩薩的反應。
一邊低他一邊哄：“我說的是真的，他們不敢……”
“以前的事，過去就讓它過去。”林青突然開口說。
唐亦意外，回神一笑：“好――”
林青：“但這是我最后一次無條件原諒你，唐亦。”
唐亦笑容停住：“？”
林青：“如果以后你再說出這樣的話、再做出任何不考慮自己安危的事……”
唐亦啞聲：“你就要再離開我一次麼？”
“？”林青一怔，皺眉，“我當然不會拿這樣的說法傷害你。”
“…這可是你說的。”
“嗯。”
唐亦眼底翳散盡，薄頃刻就勾回笑，他俯要湊過去親他的小菩薩，結果卻被躲開了。
唐亦索傾，把林青堵進車門和座椅的夾角間。
林青退無可退，只能抬手捂住唐亦要低下來吻的薄和下頜。
林青不滿又嚴肅：“讓我說完。”
“…行，行，讓你說完。”唐亦不甘心地在小菩薩掌心親了一下。
林青把人推開點，坐直：“我不會那樣做，所以我也不許你用任何行或言語傷害你自己。”
唐亦懶垂著眼：“嗯，只要你不離開我就行。”
林青：“但如果再發生這種事，還是要有懲罰。”
“什麼懲罰？”唐亦彎起，眼神幽暗，“罰我給你畫畫怎麼樣？”
“……”
林青微繃起臉。
雖然不知道唐亦說的這個“懲罰”是怎麼作，但看唐亦神模樣也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林青想了一兩秒，就搖頭表示拒絕。
唐亦憾。
不過這沒耽誤他靠著車座也不忘把小菩薩往角落里迫，一雙烏漆嘛黑的眸子更是要黏在林青上了似的。
林青被他迫得蹙眉，然后就突然被提醒到什麼。
茶瞳子罕有地泛起點明落的淺笑意，林青說：“我想到了。”
“嗯？”唐亦正把著小菩薩一縷青，慢繞在指間。
反正他除了沒什麼在乎的，只要不離開，所有“懲罰”對他來說都算不上懲罰。
唐亦剛想完，就聽見耳邊聲音輕輕的：“如果再有一次，那就罰你一個月不準到我。”
唐亦僵住。
“哦，頭發也不行。”林青殘忍地從他掌心里把自己的那縷頭發拎出來。
唐亦：“…………？”
僵持數秒。
唐亦：“你認真的？”
林青：“嗯。如果繼續犯，那就累犯，要加倍罰。”
唐亦沉著烏黑的眸子看，微微磨牙：“…果然觀音都是最狠心的。”
林青：“你如果不再犯，那就不會罰了。你答應麼？”
唐亦：“我能不答應麼？”
林青想了想：“不能。”
唐亦氣笑了：“小菩薩怎麼這次一點都不慈悲心腸了？”
林青裝作沒有聽到，又重復問：“你答應麼？”
“……”唐亦長嘆氣，啞聲笑，“好，我答應。是不是還需要我簽字畫押啊，小菩薩？”
“不用，如果你再犯，那我會單方面執行的。”
得了本保證，林青看起來終于放心下來，蹙著的細眉也松開了，茶眼瞳清落落的，他的樣子特別勾人。
唐亦結輕滾了下，“你剛剛說過，這是最后一次無條件原諒我、所以我這次不需要接懲罰，對麼？”
“嗯。”
林青想都沒想地點頭。
“好。”唐亦輕過上顎，勾笑，抬起手掌。“放回來。”
“？”
林青出迷茫神。
唐亦沒說話，眼神勾了勾，落到小菩薩趴趴垂過肩的那一襲青上。
林青聽懂什麼，陷默然。
“怎麼不，小菩薩是打算說話不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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