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52章 你把孤當成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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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王妃用娟帕捂著鼻子,像是初次見到鄉下人般,毫不掩飾心嫌棄。

魏王妃有些尷尬:“你別這麼說,那可是新婦的心意。”

說罷,將手心離,掀開琉璃瓶蓋。

橙花香氣在廳彌散開,帶著舒緩之效,讓人聞著不自覺心曠神怡。

驚喜道:“這香味真特別,本宮聞著心里覺得平靜許多。”

阮今禾溫聲應答:“聽殿下提及,皇嬸失眠癥由來已久,經常頭疼焦躁,這瓶橙香便是針對此癥調制。將其噴灑在簾幔上,可緩解失眠頭疼,您若覺得效用不錯,新婦多調制幾瓶送去府上。”

“好,好。”魏王妃很是愉悅:“橙香若能緩解本宮失眠癥,便真是勝過世上所有珍寶。”

鄧王妃冷笑:“你別高興太早,商賈擅長自賣自夸。這香水難道能比太醫開得藥還強?”

“行了。”太后打斷的話,向阮今禾道:“時候不早了,敬完茶便先行退下。”

“明白。”阮今禾站起來,恭敬行禮:“新婦先行告退。”

出臺階沒兩步,就聽到廳傳來太后尖銳的斥責聲,似乎是指責鄧王妃故意刁難。

阮今禾垂下眸去,看一眼指節上紅痕,心中微嘆口氣。

皇后真能扮豬吃老虎,明明是安排的開水燙茶,最終卻讓鄧王妃挨了訓。

今日若非皇祖母在場,恐怕指節燙破皮,都沒法收場。

·

待阮今禾返回東宮,先了鸞殿。

蕓娘和綠蘿都在殿整理,見出現立馬放下手上活計,紛紛迎上前。

綠蘿笑著說:“娘娘回來了。”

蕓娘原本也在笑,忽而看見什麼,表嚴肅地拉起的手:“這是怎麼回事?”

綠蘿順著的視線看過去,阮今禾十蔥白手指,不知為何出深重紅痕,忍不住驚嘆道:“早上離宮時還好好的啊……”

靠近一步,仔細觀察片刻:“怎麼像是被燙傷的。難不娘娘奉茶……”

綠蘿想到什麼,捂住了,不敢多言。

蕓娘眉頭深蹙:“娘娘被皇后刁難了?”

阮今禾搖頭:“我沒事。”

燙茶不過是婆母刁難兒媳的開胃小菜,若是連這點苦都熬不過去,如何在皇宮中長久活下去。

行至梳妝臺前:“綠蘿用白替我遮住傷痕,別讓殿下看見了。”

“豈不是打掉了牙往肚里咽。”綠蘿有些打抱不平:“娘娘了委屈,不讓殿下知曉,他如何替你討回公道。”

阮今禾面坦然:“異想天開的丫頭,竟想讓東宮去討坤寧宮的公道。”

“娘娘這是何意……”

“不要多問。”蕓娘制止住綠蘿追問,催促著:“娘娘讓你做什麼便做什麼。”

綠蘿抿了抿,不再多言。

膏撲在指節上,三兩下便遮蓋住痕跡,恢復白如昔。

殿外傳來腳步聲,阮今禾朝綠蘿比手勢噓聲示意,讓不要胡言語。

他快步上前牽起的手,詢問道:“皇祖母和母后沒有為難你吧?”

搖搖頭:“沒有,都待臣妾很好。”

殷珩松口氣:“孤帶你去個地方。”

阮今禾心里有疑,卻也沒多問,只是默然跟隨。

沒想到,太子帶出了鸞殿后,竟繞道去了皇室宗祠。

即便是白日,祠堂依舊燈火通明,正廳供奉著恒楚皇室的列祖列宗。旁邊是一間線昏暗的偏屋,能約瞧見臺前供奉果蔬,卻看不清牌位。

“殿下帶我來此做甚?”有些疑

他讓宮人將偏屋窗戶打開。

刺眼的,阮今禾不適閉眼,再緩慢睜開時,見中央供奉的牌位,燙金字鐫刻出“慈母湘靈”幾個大字,供奉時間是大婚前一日。

震驚不已,側頭看向太子:“你怎會?”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竟將湘妃牌位請恒楚皇室祠堂,恒楚香火供奉。他行事未免太大膽了……

殷珩步,接過宮人遞來的香燭,鄭重拜了三拜,中央香爐。

他行完此事,轉過:“季景汌出兵討伐,打得阮今朝節節敗退,他瘋癲要火燒祠堂,要扶桑先祖與他一同墮地獄。孤提前派人將你母妃牌位取回,但因大婚在即無法妥善安排,便暫時供奉在此。”

阮今禾眸微凝。

早就在江淵口中得知,太子與表哥做了一筆特殊易,不清楚,只知道表哥過后便有了充足的糧草和騎兵,帶著大批人馬返回扶桑討伐昏君。

料到扶桑部定然混不堪,卻沒想到太子為考慮周全。

頓了頓,輕聲道:“殿下何必冒險,若是無法安置,送到佑民寺供奉便是。”

“你母妃是孤丈母娘。孤作為婿有庇護之責,怎能任由為無亡魂。”

他說這話時,表很是認真,讓阮今禾不自覺收掌心。

湘妃是原主娘親,穿越來時沒機會與之接,但從原主記憶里不難知曉,湘靈是個溫似水的人。

死得凄慘,若不是皇后礙著質子公主犧牲小我、庇護國朝的名聲,絕不會允許湘靈牌位扶桑皇室宗祠。

殷珩做這些事,除了外,還為了兩個無辜枉死的靈魂抹去不公。

阮今禾表極為誠懇:“多謝殿下。”

他笑著:“不必與孤如此客氣,你的事孤自會放在心上。”

警惕接話:“供奉在此容易惹來父皇不滿,殿下能否準許臣妾將母妃牌位送至阮府祠堂?”

“都依你。”

阮今禾接過香燭,跪在中央地墊上,磕了三個響頭后恭敬上香。

雙手合十,對著牌位絮絮叨叨:“母妃,今禾來給你請安了,……”

說了許多話。

過去的遭遇,現在的近況,還有香水鋪子的發展。可唯獨沒有提及已然嫁作人婦,還有后的夫君。

太子神微凝,邁步往外走去。

·

待到返回東宮時,阮今禾照舊與他保持距離,誰知殷珩忽而抓住的手,將抵靠在廊道中央的圓柱前,冷冰冰說著:

“阮阮,你把孤當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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