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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靜,寶珠玉趕沖進馬車里,“夫人你怎麼了。”
正好就看見時春正蹲在地上,口鼓鼓囊囊的,而臉頰紅得幾乎要滴似的。
見兩人要湊過來攙扶自己,時春趕忙道,“我沒事的,你們不用管我。”
玉眼淚一下就滾了下來,“這還沒事?夫人你口都被給打腫了!”
而且還腫得這麼高,這還了得,得趕去看大夫吧!
時春否認,“這不是腫了,而是……是……總之沒事就是了,你們先下去吧,待會兒我你們再上來。”
板著臉要求,寶珠玉只能抹著眼淚下了馬車等。
直至馬車里就剩一個人,時春才從前掏出那件服。
剛才還鼓鼓囊囊的口扁了下去,只是臉頰更紅了。
因為手里的那件服實在是……
方才雪絨在外頭咄咄人,時春便在馬車里尋找可以應付的東西,正好看見了這個盒子,上頭帶著淡淡的松柏香氣。
不用想,肯定是裴青蒼放的。
所以就拿來應付一下雪絨,哪知道,裴青蒼送的服如此變態。
竟然是夫妻之間的那種裳。
乍一看沒什麼特別的,但上半卻特意做了兩個大,正好可以在夜里欣賞那兩圓月。
實在是……
“畜生!”時春咬牙,小聲地罵裴青蒼。
至于這件服,本不敢拿回東廠去,所以在半路上就悄悄從車窗扔了出去。
誰穿誰穿,反正不穿!
更何況,此刻更重要的事,是如何理雪絨。
本來時春還只是猜測,雪絨和端王可能有什麼易。
但剛才經雪絨那樣張地過來盤問,便直接證實了時春的猜想。
雪絨一定背后在和端王謀著什麼。
時春很想立馬就去告訴墨云渡,讓他小心一點。
可這就意味著,雪絨可能會被墨云渡給殺了。
到底還是認識了許多年,時春實在做不到如此狠心。
但如果去提醒雪絨,便會讓雪絨知道,今天看見了。
這會給自己惹來殺之禍的。
這也不是,那也不行,時春糾結得直接癱在了貴妃椅上。
“如此沒作相,怎麼,夫子沒告訴你,德才需要兼備嗎?”
墨云渡抬步走進來,開口道。
時春被嚇了一跳,趕要從貴妃椅上爬起來。
結果作太猛,整個人直接失去重心,踉踉蹌蹌往前沖,最后整個人直接撲進了墨云渡懷里。
換來的,又是墨云渡的冷笑,“討好本督的本事倒是進了不。”
“我不是故意的。”時春趕道歉,“剛才就是不小心而已,不是真的想和督主你靠這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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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解釋自己沒有那個熊心豹子膽,可說完了,墨云渡反倒黑了臉。
墨云渡走到桌前坐下,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敲了下桌面,嗓音低沉喑啞,“這幾日學得如何,夫子代的功課給我看看。”
時春立馬去把自己練的字拿出來給他看。
墨云渡逐頁看完,而后頷首,“有長進,起碼是能看了。”
這幾日夫子也是這樣夸的,時春還以為是安自己,見墨云渡也這麼說,心便好了起來。
開口,“督主放心,我之后會更加用心的練習的,等下次督主你再看見我的字時,肯定會比現在更好。”
“嗯,”墨云渡頷首,“你已經比我想象中要學得快了,從明日起,再給你派一名夫子。”
時春滿臉震驚,“督主,以我現在這個樣子,不值得請兩個夫子來教習吧。”
說實話,有點糟蹋夫子了。
墨云渡道,“一個教你大齊的東西,一個教你潘圖的東西。”
潘圖,說的是位于大齊北邊的游牧大國,潘圖國。
這些年潘圖國和大齊不斷戰,誰也不讓誰,互相都安了眼線。
但因為彼此的語言和文字不相同,所以要想當眼線,就得通這一國的東西。
而現在墨云渡讓學這些。
時春忍不住抬頭問,“督主,你想讓我去潘圖國嗎?”
“不愿意?”墨云渡反問。
說實話,時春是真的不想去。
潘圖國距離大齊太遠了,人生地不,更別說,若是作為眼線過去,整日過的就是把頭拴在腰帶上的日子。
這比留在東廠里還要恐怖!
可能說不愿意嗎?
時春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麼墨云渡說,雪絨可以學也可以不學,絕對不勉強。
因為,墨云渡是拿當棋子,自然要讓棋子多一些價值。
而雪絨不一樣,雪絨是捧在心尖上的人,哪舍得讓雪絨去這樣的苦,冒這樣的險。
垂下頭,有點甕聲甕氣的,“我愿意的。”
“愿意就好。”墨云渡回答,“多學一些,總是對你沒壞的。”
當然沒壞。
畢竟多學一點,就能在潘圖國多茍活一段時間,多一點活下去的機會。
“方才本督進來時,你在想什麼?”墨云渡又問道。
時春猶豫了一下,斟酌著開口,“督主,你有完全信任的人嗎?”
“為何問這個。”墨云渡劍眉微蹙,搖曳的燭下,那張俊朗的臉龐上蒙了層寒霜。
夜風徐徐吹進屋子里,墨云渡帶著十足的迫。
“就是問問而已。”時春不敢說得太明顯。
沉默了半瞬,墨云渡回答,“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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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不會絕對信任任何人,因為這個世界上,唯一能絕對相信的人,就只有自己而已。
而時春聽到他這話,也稍稍放心了些。
既然不會完全相信任何人,那也就包括了雪絨吧。
如此一來,就不怕雪絨把墨云渡給騙得團團轉了。
明明說得已經如此含糊了,但墨云渡卻還是悉出了點什麼。
骨節分明的手指鉗住的下頜,迫使四目相對,“所以,你不希我相信的那個人,是誰?”
“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時春有點心虛,目不自覺地往旁邊放,不敢和他對視。
墨云渡語氣冷下來,“是誰,本督不想問第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