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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對上平公主的笑,時春忍不住打了個寒。
這個人真的很漂亮,但得像罌粟。
“還不說嗎?”平公主又問道。
時春沉默了半晌,緩緩開口,“平公主,請問洗裳用的紅盆和水在哪兒?”
剛才還掛在平公主臉上的笑消失殆盡。
“不識抬舉,既然那麼喜歡洗裳,那干脆洗個夠好了,劉嬤嬤,再拿些其他裳來,讓督主夫人洗個痛快!”
劉嬤嬤依言照做,轉要往外走。
才到門口,就被人給攔了回來。
“裴公……裴大人。”如今裴青蒼已經是朝中三品員,劉嬤嬤自然也就改了稱呼。
“裴郎!”平公主眸子亮晶晶,臉上滿是歡喜和。
仿佛剛才兇狠毒蝎的人并不是,而是時春的錯覺罷了。
但堆得像小山的服,證明這是事實。
裴青蒼同樣注意到這些裳,笑著開口,“公主如此心急,這會兒就把裳給準備好了?”
“是啊,這可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自然要事事都準備妥帖,多了總比了強。”平公主回答。
“裳倒是不錯,不過讓督主夫人經手就算了吧。”裴青蒼又開口道。
話音落地,平公主的眼神就變得警惕起來。
打量裴青蒼,“為什麼,裴郎,你在心疼嗎?”
同為子,時春敏銳地嗅到了空氣里的醋味兒。
偏偏這時候裴青蒼還火上澆油,“是啊,我心疼督主夫人的。”
“裴郎!”平公主激到直接破音了。
時春也被驚到,下意識攥了拳頭,“裴大人這玩笑開得有些過了,公主如今懷有孕,可別讓太過激才是。”
廂房里頭,眼刀橫飛。
平公主想把時春給篩子,時春則想把裴青蒼扎泥!
而始作俑者的裴青蒼卻毫不在乎,仍舊風輕云淡,緩緩掀開薄道,“洗這麼多裳到時候用不上,豈不是糟蹋了督主夫人的心意,我自然心疼。”
平公主眼神里的戾氣收斂幾分,上道,“雖然不會全用上,但總是會用上一兩件的。”
“不,不能用。”裴青蒼拒絕。
“為何不能用?”
總不能是時春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這些服上手腳吧!
裴青蒼解釋,“公主忘了嗎,督主夫人住在東廠,那里頭關押著無數罪犯,整日都死人的,聽說地牢里頭每一寸土地都被鮮浸了,可見多腥。
那地方煞氣重,不知道多鬼魂盤踞,倒不是說督主夫人晦氣,只是畢竟小孩子弱,怕被沖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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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公主相信了,趕命令嬤嬤們,“快,快把這些服都拿走。”
嬤嬤們忙不迭收拾,結果忘記了里頭還藏著不針,被扎得嗷嗷。
等服被抱走了,裴青蒼又道,“公主,不如也將督主夫人給送走吧?”
平公主其實不甘心的,但想到時春在東廠待那麼久,上怕也是煞氣重得很。
便迫不及待的趕人,“督主夫人也請回吧,時候不早了,本公主就不留你吃晚膳了。”
時春不得趕走。
立馬轉往外走。
步伐很快,恨不得兩步并做一步,最好能直接飛起來,直接沖出公主府。
可速度已經很快了,卻還是被裴青蒼給追了上來。
人來人往的花園里頭,裴青蒼直接拽住了的手腕。
時春嚇得狂甩手,“你瘋了吧,裴青蒼,放開我!”
這要是被看見,傳到平公主的耳朵里,怕是就走不了了!
裴青蒼揚眉,語氣很是傷,“好歹剛才救了你,怎麼這般無,翻臉就不認人了。”
“我多謝你救我!”時春回答,“現在已經道謝,可以松開我了嗎?”
正好旁邊有個丫鬟往這邊走,時春嚇得心跳都快停了。
掙不開裴青蒼的桎梏,眼瞧著就要被看個正著了!
千鈞一發之際,裴青蒼攬住的腰,直接將給扯到了旁邊的假山里頭。
丫鬟而過,并未發現兩人。
“這就算是救你兩次了。”裴青蒼說道。
時春沒好氣地翻白眼,“如果不是你拉著我,我也不至于差點出事,何來救我一說?”
裴青蒼聳聳肩,“這都不算是救你,那你家督主呢,可是連手都沒有出過,直接把你扔在這里了。”
提到墨云渡,時春心口有點窒悶。
生地別過頭去,聲音嗡嗡的,“我和督主的事,不用你來說三道四。”
“阿,你好兇。”裴青蒼將抵在假山上,手繞著垂落耳邊的一縷頭發,“怎麼不見你在督主面前這樣耍過小子。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在自己的人面前才敢有的放矢?”
時春冷笑,順勢拔下自己頭上的發簪,直接對準裴青蒼的眼睛扎去。
裴青蒼作敏捷,閃躲了過去。
“你我?”時春冷笑,攥著手中的簪子,“看看你干的那些好事吧,如果這就是裴大人的,那我不起。”
可不覺得,一個人,是會讓整日提心吊膽,甚至拉到這種假山里頭,讓的后背抵在糙鋒利的石頭上,然后桎梏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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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哪門子的?
時春無心和他糾纏,扔下一句裴大人還是和平公主好好相,便直接往外走。
想好了,如果裴青蒼再敢追上來,那手里的簪子無眼,扎到不該扎的地方,只能算裴青蒼倒霉!
裴青蒼的確追上來了,但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只有幽幽的聲音傳進時春的耳朵,“你還要回東廠嗎,阿,他都不要你了。”
時春腳步一頓。
“不如我給你找個地方住,如今我也是三品員了,阿,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到時候你想要什麼樣的,你教我,我都給你。”
裴青蒼擺了一大堆的好,循循善,朝著時春手。
“阿,若是你心,就往后退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我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