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春瞪圓眼睛,“都扔了嗎,可是這些東西都很新,我也只是睡了一晚而已。”
昨晚還是洗過澡才睡著的,上本不臟,更不可能弄臟墨云渡的床榻。
直接扔了,多浪費啊!
“扔了,”墨云渡聲音愈發薄涼,“不要讓本督說第三遍。”
好吧!
時春乖巧地應了一聲是。
“理完了來書房。”扔下這話,墨云渡轉離開。
時春則去將床榻上的東西都給拆下來。
越拆越舍不得扔。
墨云渡用的東西都是最好的,手溫潤,而且非常膩,最關鍵又輕又暖和,蓋在上一點覺都沒有,卻如同置云端。
這比用的那些東西好太多了!
時春邊想邊抱著那些東西往外走,到門口,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
目便挪到了自己的地鋪上。
……
一炷香后,時春去了書房。
墨云渡正在練字,黑的墨在白宣紙上飛快,變了一個又一個遒勁有力的大字。
即便時春不懂字,也知曉這字堪稱墨寶。
想起自己剛才惹了墨云渡不快,便等著停筆的時候,立馬湊上去拍馬屁。
“督主的字可真好看,實在賞心悅目。”
“巧言令。”墨云渡冷哼,放下了手里的狼毫筆,要將那副字拿起來。
時春趕代勞,還用輕輕地吹,好讓墨水干得快一些。
一邊殷勤,一邊用眼角余打量墨云渡的表。
還好,雖然還是板著的,但已經比先前要和緩了。
時春掐著這時間,便開口問道,“督主,你我來書房是有什麼事嗎?”
“寧貴妃說,好些日子沒看見你,要你去宮里一趟。”墨云渡發話。
時春眨了眨眼睛,這才反應過來,如今差不多又是到了蟲蠱發作的時候。
只是這段時間都在吃毒藥開的中藥,住了毒毫無覺,所以本就沒想起來。
寧貴妃那頭,是準備再一次拿的發作做把柄,讓進宮供點什麼出來嗎?
時春想著,腦海中冒出了上次自己被扣在宮里,墨云渡拿了一座金礦去換的事。
而這次進宮前特意找過來……
“督主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為難的。”時春保證道。
墨云渡頷首,“你倒是想為難,可你手里有什麼能拿住本督的?”
這……
時春尷尬了,低著頭說不出話。
雖然是實話,但也沒必要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吧。
的嗓音變得有些悶悶的,“那督主找我來,是想叮囑些什麼?”
“寧貴妃得知雪絨也在本督這,便一起要請進宮里頭敘敘舊,你護著些。”
“……好。”時春答應著,嚨有點梗,覺像被什麼堵住了。
難怪會特意將進書房里,原來是為了雪絨啊。
督主對雪絨,可別太了!
“那是求子丸,若實在擺不平,便將這東西送給寧貴妃,本督只有一個要求,今日,平平安安回來,懂嗎?”
求子丸!
時春再次吃大驚。
先前墨云渡讓平公主懷孕,就是為了讓寧貴妃嫉妒抓狂,好讓們窩里斗。
可如今卻要為了護住雪絨,親手將求子丸送到寧貴妃手里……
時春攥了那個小瓶子,用力到幾乎快碎了,“懂了,請督主放心,我一定將雪絨平平安安的帶回來。”
“是你們……罷了,去吧。”墨云渡擰了下眉,背過了去。
……
時春出門,和雪絨坐一輛馬車前往皇宮。
自打在街上被潑王水后的第二天見過面外,這還是兩人頭次這樣單獨相。
尤其還是在這樣狹小的空間里。
雪絨換了華貴無比的裳,打扮得如同花孔雀,語氣里著審訊的味道,“聽說你已經搬去督主的屋子住了,時春,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如此狐呢?”
那語氣酸得很,眼神更是像刀子,刷刷刷地往時春上扎。
時春在心底無奈苦笑。
如果雪絨知道在督主的屋子里睡哪兒,以及督主有多嫌棄,就不會再說這種酸溜溜的話了。
“不過就是睡一屋而已,畢竟我是督主夫人,有些事總是要做的,否則外人豈不是等著看我笑話?”
時春的意思是,要是一直和墨云渡分開睡,別人肯定會覺得這個督主夫人沒用,圈不住督主的心,不笑話才怪。
雪絨聞言卻氣鼓鼓。
“什麼外人,時春,我可是督主親自帶進東廠的,我也是東廠的一份子,是東廠的主子!”
話里夾槍帶的,甚至譏諷時春,“也不看看你自己是怎麼進東廠的,不過是塞進去的棋子和玩罷了,不像我,我是督主親自看中的。”
“那你在東廠里頭的名分,哦不,是份是?”時春也不讓著,語氣淡漠地開口。
一句話,就讓雪絨蔫了。
在東廠雖然錦玉食,但卻沒有半點名分,別人都是一口一個姑娘的喊,把當個尊貴的客人看待。
而客人,不就是外人嗎?
倒是時春,即便不待見,那也是皇上親自賜婚,所有人都承認的,堂堂正正的督主夫人啊!
“你……”雪絨氣得全都在抖,想用最惡毒的語言罵時春,以發泄自己心頭的怒火。
時春也不阻攔。
甚至閉上了眼睛,任由罵。
還催促,“你趕罵,抓時間罵,不然等待會兒進了皇宮,你就得閉了。”
“我憑什麼閉?寧貴妃召見我們兩個,你讓我當啞,剩下你一張叭叭,好讓寧貴妃喜歡你而厭惡我,是吧?”
怎麼可能讓時春如愿。
這會兒反而閉了,養蓄銳的,就等著待會兒去了寧貴妃面前,要搶時春的風頭!
“你是臣婦,低寧貴妃一等,若是一張說個不停,便算是僭越了。”時春蹙眉,覺得這人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但因為墨云渡的叮囑,還是不得不開口提醒,“多說多錯,說錯,不說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