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貴妃問得含蓄晦,但時春卻很清楚,要的是墨云渡的。
能讓墨云渡元氣大傷,亦或者大出的。
“上次金礦的事后,督主有些懷疑我,所以我沒能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時春低頭,唯唯諾諾回答。
而后又向寧貴妃保證,“但我最近已經混進了督主的屋子,和他睡在一起,相信再有一段時間,就能查到更有用的消息了。”
“這件事,本宮倒是也聽說了。”寧貴妃見如實托出,眼底的不信任消散了幾分,“你的本事,本宮是相信的,那就再給你一些時間吧。”
時春松了一口氣,心底暗暗慶幸。
好容易,這次居然如此輕松的就讓寧貴妃放棄了盤問。
的話居然如此有可信度?
再轉念一想,又迅速反應過來。
自然有可信度,畢竟上次可是“供出”了墨云渡手里的一座大金礦。
寧貴妃隨手賞的金簪子都有一斤重,可見那個金礦有多好了。
相信才是應該的呢!
“對了,”寧貴妃調轉話題,撥弄自己的丹蔻指甲,“本宮聽說,雪絨出宮后去了端王府當差,在宴會上被督主相中就帶了回去,所以如今,他們二人是好上了?”
時春聞言,心底有點說不出的窒悶。“算是吧。”
“你好像不高興?”寧貴妃注意到這點,“怎麼,怕搶了你督主夫人的位置嗎?”
不等時春回答,寧貴妃又道,“放心,在本宮心里,督主夫人的位置只有你能坐,更別說你和督主是皇上賜婚,想破腦袋也坐不上去的。”
“娘娘,我不擔心的。”時春低著頭道。
寧貴妃起,走到了面前,拉起的手輕拍,“你擔心也無妨,若是了委屈就回來找我本宮,本宮自然會替你撐腰,讓你這個督主夫人的位置,穩穩當當的坐下去!”
這話說得溫馨,但時春卻覺不到毫暖意。
清楚,寧貴妃之所以擺出一副向著的模樣,只是因為,是被選出來的那枚棋子,還被種了蟲蠱,方便寧貴妃控。
而雪絨是自由的,無法威脅利用。
當不了棋子的人,寧貴妃便是連偽裝的好臉都懶得給一個了。
時春收起思緒,朝著寧貴妃行禮道謝。
“瞧你這丫頭,都說了是一家人,怎麼還不就道謝的,都生分了。”寧貴妃嗔著朝招手,“來,跟我到這邊坐會兒。”
寧貴妃拉著時春到窗戶邊坐下,而后拉開手邊的屜,將里頭的藥瓶遞給,“拿著,這是兩次的量,本宮想著你總是進宮也麻煩,下次就晚點再來吧,你也好多陪陪督主。”
看著手里的甜白釉小藥瓶,時春心復雜的。
若是先前得到這東西,估計能興不已。
畢竟這麼輕松就拿到了解藥,還是兩次,意味著可以舒服過上一段時間的好日子了。
可去見了毒醫,得知這解藥反而會讓人愈發依賴蟲蠱,便只剩下了厭惡和抵。
而寧貴妃先前允諾的,只要辦了任務就可以讓徹底自由的說辭,也都了放屁。
想到這兒,差點沒忍住直接把藥瓶給忍出去。
好在忍住了。
時春用力地將藥瓶塞進了袖子最深,“謝謝貴妃娘娘。”
“都說了不用為這點小事向本宮道謝,怎麼就是不聽呢。”寧貴妃輕輕掃眉瞪,“真要是想謝,回頭遇到解決不了的人,來求本宮給你理了,再道謝也不遲。”
解決不了的人?
時春想了想也不太明白,“娘娘說的是?”
“春你說,這天底下誰愿意把自己心的男人給分出去給別人啊,就像本宮邊的那些妃子,本宮就討厭死了,可偏偏們不是得皇上寵,就是父兄在前朝有建樹,本宮就算是有那個心思,也沒有那個膽子。”
“可你就不一樣了,是不是?”
聽聞這話,時春不打了個寒戰。
明白了寧貴妃的意思。
這是要讓將雪絨給理了,讓墨云渡邊回到只有一個人的時候。
畢竟雪絨出現,可能會打很多計劃,讓場面變得不可控起來。
更別說,如果雪絨真的得到了墨云渡的心,那時春這顆棋子不可能接到墨云渡,也再無拿到墨云渡死的機會。
所以,寧貴妃想除掉雪絨!
時春人一下就坐直了。
現在的確是不太喜歡雪絨,卻也沒到要把給殺了的程度。
畢竟是認識了好幾年的好朋友,下不了這個手。
“舍不得?”寧貴妃看出了的心思,語調轉冷,“春,本宮送你去督主邊的時候,可不記得教了你心啊。”
“不是的娘娘,”時春否認,臉上重新出了笑容,“我沒有心,只是打心里覺得雪絨爭不過我而已。”
“哦?你倒是對自己有自信。”寧貴妃揚起嫵的柳葉眉。
時春起了脯,“畢竟我可是跟著嬤嬤學了怎麼討好男人的,如今在東廠里頭,督主也是跟我在一起的時間更多。
更何況,這后院里總是要多一個人才好看的,會讓督主有種大家都他的覺,誰更賣力,誰就是更他,男人嘛,總是這樣的追捧的。”
“這話倒是說到了點子上。”寧貴妃微微頷首。
時春見眉眼松開了一些,便又繼續趁熱打鐵,“最重要的是,理掉雪絨這種事哪里還需要娘娘出手,到時候真要是惹怒了我,我就直接找個理由丟進地牢里,賞給那些侍衛用。
至于現在,看著在我邊蹦跶也有意思的,就跟養了條小貓小狗似的。”
寧貴妃被的話逗笑了,“既然你心里這麼有數,那本宮就不跟著瞎心了。”
“是,但還是多謝娘娘關心,這麼一個掀不起風浪的小貨,娘娘都要為我著想,可見娘娘有多疼我這個娘家人。”時春繼續捧著。
說了一會兒話,寧貴妃才說自己累了想休息,讓離開了。
時春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氣,了下袖子里藏著的那瓶求子丸。
還以為這次必然會送出去呢。
看來是不需要了。
就是雪絨手上的傷,不知道該怎麼向督主代。
時春想著,走出寧貴妃的寢宮后,便直接去找雪絨,想讓出手給自己看看。
雪絨怪氣地盯著,“在這里惺惺作態,關心我?怕是打算看我這雙手爛什麼樣子,好幸災樂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