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旁邊的時春冷得要命,又將自己得更了。
墨云渡抬手,想將上的被子丟回給。
本來他也用不著。
上這的寒涼是由而發的,即便是再多的被子也不可能暖和,蓋多了反而是累贅。
可手已經抬起來,想了想,卻又放了回去。
……
第二天一早,時春是被熱醒的。
睜眼看,發現自己居然蓋著兩床被子,而且還擺了一個大字,直接躺在了床的正中央。
頓時嚇得一個激靈,直接從床上爬起來。
四看了圈,房間里并沒有墨云渡的影。
時春趕下樓去找,發現馬夫和墨云渡正在收拾東西。
馬夫見了,還笑瞇瞇地打招呼,“夫人你醒啦,我們再有半個時辰才出發呢,還來得及的,你要不要先去吃個早飯?
“好。”時春點點頭。
的確了,便去驛站里買了兩個包子,抱著小口小口的啃。
站在墨云渡旁邊,本來想問自己怎麼睡到床中間去的,但到底沒鼓起勇氣。
因為按照督主的脾氣,怕是會直接狠狠譏諷一番的。
時春不想去自討沒趣。
但想起昨晚的事,時春還是有點心有余悸。
即便現在墨云渡就站在自己面前,可還是有種不真實的覺。
督主,真的還活著嗎?
想了想,時春便舉起包子要塞給墨云渡,“督主,這個包子很香的,你嘗嘗!”
強塞過去的時候,到了墨云渡的指尖。
還好,比昨晚暖和多了,起碼不是那種死人的冷了。
墨云渡瞥了一眼,將包子接過去,咬了一口,涼涼出聲,“這也算好吃,你這舌頭可以拿去扔了。”
時春:“……”
多余了!
多余關心墨云渡的。
有空還不如關心關心自己,等今日去了潘圖國,未來的日子到底要怎麼過。
想到這點,時春的那點好心然無存,就連手里的包子都不香了。
郁悶地狠狠咬了一口,味同嚼蠟咽下,然后鉆進了馬車里。
墨云渡則是等著出發時才進的馬車。
時春還以為他不會進來,整個人頹靡地靠在車廂上,四仰八叉的,作難看得要命。
見到墨云渡挑起簾子進來,趕爬起來坐好,“督主,你怎麼進來了,今天不騎馬嗎?”
墨云渡眼神睥睨掃一眼,在時春旁邊坐下,“怎麼,這馬車本督坐不得?”
自然不是。
時春忍不住在心里腹誹,昨日墨云渡不還覺得和坐在一輛馬車里很厭惡嗎,甚至特意出去騎馬呢。
睡了一晚,就改變心意了?
“外頭日頭毒辣,不想騎。”墨云渡幽幽道。
今天是要一路往南直奔潘圖國的,若是曬上一天,的確會曬得皮的。
是看那些來往的商人就能看出來,個個都是曬得臉頰通紅,而且上的皮也是黝黑無比的。
說起皮……
時春悄悄地看了眼墨云渡,回想起來,不管什麼時候,墨云渡的皮都非常白。
毫不夸張的說,即便是人到了他跟前,也未必能比得過他。
真的很見男人會有這樣冷白的。
“督主,”時春開口,“你的,也是因為吃藥的副作用嗎?”
墨云渡眸掃向,“你很好奇?”
時春弱弱回答,“嗯,因為實在是太白了。”
“小時候泡的。”墨云渡回答。
泡一泡就能這樣白?
畢竟是人的天,時春忍不住開口問,“是泡的什麼啊?”
整得都想去試試了。
“毒蛇,蜈蚣,蝎子,蟾蜍和蜘蛛,把它們的毒混在一起藥浴,多泡泡,便能這樣了。”
什麼?!
時春驚得差點摔地上。
這些東西怎麼可以藥浴呢!
這不都是毒蟲嗎,毒威猛,是會死人的。
“會死嗎?”墨云渡輕嗤,“那本督倒是忘記了。”
他只記得,自己被關在那水牢里,和這些毒蟲廝殺拼命,一下又一下地將它們全部都砸在井壁上弄死,任憑它們的和毒濺在自己上。
起初是灼燙的,到后來,便麻木了。
不過現在看來,大抵是不會死的。
畢竟他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但即便是不會死,時春也沒有勇氣去嘗試。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胳膊。
其實也白了,沒必要再去泡什麼藥浴的。
人嘛,還是健康最重要!
墨云渡看出眼底的膽怯,著脖子的模樣,就更是只烏了。
他角勾笑,從箱子里又翻出了幾份文書,繼續查看起來。
……
快日落時,他們抵達了潘圖國的邊境城門。
說是城門,其實就是一道長得不到邊的土墻罷了,但修得非常高,本看不見里頭是什麼樣。
而且時春發現,這道土墻上沒有巡邏的士兵。
這就有些奇怪了。
通常來說,邊境的城門都至關重要,是需要重兵把守的,免得被敵人襲侵。
潘圖國就這麼自信,不會有人會來攻擊他們嗎?
正想著,負責把守城門的兩個士兵便舉著紅纓槍走了過來,眼神里滿是警惕,“你們做什麼的。”
墨云渡沒下車,只是挑起簾子看向外頭的幾人,聲音幽幽然,“大齊東廠督主墨云渡,此番前往潘圖國 ,面見潘圖王,有禮相送。”
禮?
士兵掃了眼馬車里頭,“那你先把禮拿出來看看。”
“就在馬車里,至于你們,倒是沒那麼福氣仔細看清楚了。”墨云渡回答道。
聽聞這話,時春白皙的臉上表一僵。
禮,就是墨云渡送去給潘圖王的禮嗎?
既然是潘圖王的禮,自然是不能讓這些小嘍嘍好好欣賞的。
否則就失去這件禮的神了吧!
可士兵顯然沒有想那麼多,他們循例辦事,哪管什麼神不神的。
見墨云渡不愿意配合,他們表瞬間變得兇狠,紅纓槍穩穩對準墨云渡的面頰,渾都著一殺氣。“趕給我們看,把簾子挑開好看清楚點,否則要不你們滾,要不你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