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代了。
可是……
時春也沒想到，墨云渡的要求會是一刻都不許從浴桶里起。
更沒想到，墨云渡會在屋子里守著泡澡。
這是怕不聽話，不好好的泡夠時辰嗎？
看來，是真的準備好好好把收拾干凈，做個像樣合格的禮，再送到塔爾手里去啊。
一想到自己將來要在塔爾邊當探子，時春的心便開始忐忑起來。
甚至不知道塔爾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若是以后伺候得不好，直接被塔爾給甩開，這個探子怕也就是做到頭了。
因此便開口詢問，“督主，塔爾王子的喜好，你能告訴我嗎？”
“你關心這些做什麼？”墨云渡有些不悅地蹙起了劍眉。
時春不明所以，但還是如實回答，“我想著多了解塔爾王子一點，就能讓他喜歡我一點。”
幾乎是話音剛落，墨云渡便直接轉過頭看向的方向。
明明中間還隔著一道屏風，可時春還是覺，墨云渡的眼神正涼颼颼地朝自己過來。
跟冰箭似的，扎在上又冷又刺骨。
“你野心倒是大，還指讓他喜歡上你！”墨云渡譏諷開口。
怎麼，是他邊這個督主夫人的位置，已經無法滿足時春了嗎。
所以便想去當當潘圖國的王妃？
“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潘圖國信奉一夫一妻，而塔爾會下一任的國王，更是需要給全國子民都做出表率，他娶一個妻子的話，必然不可能是你。”
時春小聲嘟囔，“我知道他不可能娶我的，我又不傻。”
為王子，怎麼可能娶一個大齊的人呢？
而且還是這樣嫁過督主的二婚婦。
子民的唾沫都能將塔爾給直接淹沒的。
甚至說的喜歡也不是墨云渡想的那樣。
只是想讓塔爾別那麼敵對自己，能稍微信任自己一點，這樣才方便幫督主打探報，不是嗎？
墨云渡眼底翳化作了龍卷風，幾乎要將這屋子里的一切都給卷起來撕碎。
包括時春，也想直接撕碎。
什麼蠢貨人，明明知道塔爾只可能娶一個人，而且必定不可能是，居然還一副心甘愿的樣子。
是打算去給塔爾當外室嗎？！
“督主……”時春再次想開口。
“不知道！”墨云渡煩躁地打斷的話，“若你那麼想知道，不如自己去好好打聽，本督可沒那麼閑逸致，去幫你做這些勞什子的破事！”
這怎麼就破事了？
不是墨云渡帶來潘圖國，讓在塔爾邊當探子的嗎。
現在努力地為督主賣命，督主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正打算開口詢問，墨云渡便已經起，冷冷地扔下一句給本督好好泡著。便直接離開了房間。
出去的時候，還把門給關得震天響。
時春覺自己心臟都被震得快從口里飛出來了。
真的很不理解，墨云渡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脾氣。
好好的要給他當探子，這也不行？
真是督主心，海底針！
時春搖搖頭，忍著那極致的炙熱，繼續去泡澡了。
好在這藥包就是最開始的難以忍，后來便讓逐漸舒服起來，仿佛置于云朵里一般。
再加上這一路都急匆匆的，到了潘圖國還騎馬顛簸，被這麼一泡，渾的不適都消失了。
甚至泡著泡著，時春就直接睡著了。
等到醒過來的時候，下的洗澡水早已經涼了，稍微一就覺到那冷意，直接凍得打起了哆嗦。
趕扯過旁邊的帕子給自己干上的水份，然后換好服走出屏風。
屋子里靜悄悄的，桌上的蠟燭都燃了一大半，可卻不見墨云渡回來。
時春不知道他去哪兒了，也不敢過問。
畢竟看墨云渡剛才離開的那怒意，自己怕是去了就是主打撞刀口。
就別給自己找麻煩了。
在床上躺下，上不自覺的發暖，甚至都不用蓋被子，都覺得很暖和。
這麼舒服的狀態，很快又睡著了。
直至后半夜，墨云渡才推開門走進屋子。
時春原本是給他留了蠟燭的，但這會兒蠟燭早就已經燃盡了，屋子里黑漆漆一片，只能聽見榻上時春均勻的呼吸聲。
呵。
這個人倒是睡得好。
墨云渡眼底閃過一抹戾氣，循著記憶輕松的繞過那些家走到床邊。
本來想把時春給弄醒的，手都過去了，到底還是作罷。
他在心底覺得自己真是越活越稚。
因為那麼幾句話，他就如此生氣嗎？
人各有志，各奔東西，他有什麼可生氣的。
時春想去，由去便是！
等在南墻上撞破頭，自然就老實了。
墨云渡想著，便也打算躺下休息。
剛坐在榻上，便覺到床不太對勁。
手了一下，這才發現是厚厚的三床被子。
甚至還是展開鋪好的那種，只等著他掀開一角躺進去，便能直接閉眼睡覺了。
顯然是時春的“杰作”
墨云渡沉默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掀開了一角躺了進去。
心底暗暗開口。
看來還是應該和這個蠢人說一聲的，他本不需要這樣多的被子。
再多，也暖不了他的。
因為最深的那顆心都涼了，心熱不起來，又怎麼會暖和？
……
一覺睡到大天亮，時春睜開眼睛，便發現墨云渡又不在房間里了。
翻坐起來，弄得床榻發出了細微的聲音。
外頭立馬傳來宮的詢問聲，“春姑娘，您是醒了嗎，是否要現在洗漱？”
“好。”時春答應。
宮推開門魚貫而，便開始幫著時春洗漱。
本不用時春手，只需要站在那里，便能被收拾得完漂亮。
看了看銅鏡里的自己，忍不住問，“是不是你們伺候宮里的其他妃子或者王后，也都是這樣的啊？”
宮們面面相覷，然后朝著時春搖頭，矢口否認道，“不是的，我們平時都是給彼此打扮而已，那些妃子也需要自己收拾打扮，不能由我們幫忙的。”
“那王后……也是自己梳洗打扮？”時春問道。
宮搖頭，“這倒不是。”
不等時春再開口，又補充道，“王后的每日梳洗打扮，都是潘圖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