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春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不可置信地看向宮,“你說誰?”
“潘圖王,我們的王。”宮回答。
時春驚掉了下,“潘圖王幫王后梳妝打扮嗎,而且還是每日!”
“是啊,偶爾實在沒空,王后便自己打扮,也不會找人幫忙的。”宮回答道。
“而且不是潘圖王,其他人也都是這樣的,只要是嫁了人,那便是丈夫來幫忙梳洗打扮的。”另外一個宮開口。
“那,他們愿意嗎?”時春忍不住問。
宮點點頭,甚至還反問時春,“為什麼不愿意啊,那是他們歡天喜地娶回家的,是要相守一生的人,如果連梳洗打扮都不愿意幫忙,又憑什麼說呢?”
時春:“……”
說得,好有道理!
那不太明白了,“既然宮里人人都可以自力更生,為什麼還要找這麼宮來。”
“我們也是要干活的,要負責打掃什麼的。”宮說這話時,驕傲地起了脯,“而且這是潘圖王給我們的優待!”
“什麼優待?”
“現在和以往不同了,我們潘圖人已經不住在草原上了,雖然這樣駐扎在一起的確是能住得舒心點,可我們這些未婚的孩子便沒了生計來源,潘圖王便讓我們來當宮,每個月給好多銀子,比我以前去草原上撿蘑菇什麼的要賺得多!”
“我也是,先前我家養了好些牛馬,現在草原減了一部分,我家便沒地方養牛馬了,只能靠著我當宮讓全家人吃飽飯。”
“……”
眾人你說一句,我說一言,氣氛熱絡得很。
時春的心震撼得就沒有停下來過。
是真的沒想到,潘圖國私底下居然是這樣的!
而潘圖王,也是這麼好的人。
再看看大齊,在如今黃玄的統領下,簡直民不聊生。
有那麼一瞬間,時春都不得大齊真的被潘圖國給打敗。
這樣說不定大家的日子就能過好了。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一旦打仗,兩邊的百姓都會跟著遭殃。
即便最后真的是潘圖國贏了,那麼也會有很多無辜的人失去生命。
戰爭,是很殘酷,很腥的。
思考著,宮也給梳好了發髻。
們畢竟是在潘圖國土生土長的孩子,沒有見過大齊子的發髻,都是照著畫冊上研究。
這會兒給時春梳的,居然是個未婚子的發髻。
時春哭笑不得。
宮們則有些慌張,“那怎麼辦啊,我們也就看過那一張畫像而已,其余的我們也不會啊!”
而且,大齊子的發髻真的非常麻煩,他們剛才那個就已經花了快半個時辰才勉強弄好。
拆了重來一次,怕是就要到晌午了。
時春也不想為難他們,便開口道,“要不然你們隨便給我做一個別的發髻也可以,就用你們拿手的。”
“可以嗎?”宮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試探。
時春爽快答應,“哪有什麼不可以的,你們盡管做就是了。”
有了這話,幾個宮也就放心了。
做起自己擅長的發型來,他們的作明顯就麻利了不。
三下五除二,就給時春做了個高馬尾的發型,其中幾縷編了小麻花辮,藏在自然垂下的青里頭,若若現的,有種英氣的。
時春想起來,塔娜在東廠時也梳過這樣的發型。
看來是真的在潘圖國這樣很時興。
“很好看,覺我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時春夸贊道,“有種英氣颯爽。”
宮被夸得臉蛋有點紅,便更加來勁了。
開始極力推薦起來,“春姑娘,你別是做這個發型,要不然也換上我們潘圖國的裳吧,這樣搭出一套才好看呢!”
“是啊,而且你來我們這個地方,穿我們的裳,才顯得鄉隨俗不是嗎?”
時春本來不及拒絕,就被那幾個宮拖著去換了一裳。
相較大齊子穿的輕紗襦,潘圖國子的服則更輕便,子也是兩邊都開衩的,里頭再配上一條子。
走起路來,里頭的子若若現,還能隨風勾勒出部的線條來。
別說,穿上真的很不一樣。
正好這時候有人過來請去大殿上,時春便就這樣穿著去了。
抵達大殿,還是昨晚的那幾個人。
潘圖王,元朗,塔爾和墨云渡。
四人正說著什麼,見到時春來,便瞬間定住了,目都落在了上。
潘圖王和元朗只是眼底閃過一抹欣賞和驚艷。
而塔爾則不同了。
他整個人直接沖到了時春面前,繞著轉了好幾圈,毫不吝嗇的夸獎,“阿,你這一真的好好看,完全像是我們潘圖的人了!”
時春有些不了他這麼炙熱的目,扯了扯自己的角,“多謝塔爾王子夸獎。”
“我這不是夸獎,是實話實說,”塔爾擺手,“阿,我聽元朗說,你騎馬厲害的,正好你今日穿的這就很適合騎馬,下午我要去演練場,我跟我一起去,我讓你騎我的馬!”
看著塔爾這麼熱的樣子,時春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自己都已經抵達了潘圖國,墨云渡卻沒有告知一星半點塔爾的喜好。
因為本不需要。
還什麼都沒做呢,塔爾便已經快要直接掛在他上了。
真要是再做點什麼,怕是就要被人看出是目的不純接近,直接出探子份的。
想著,時春微笑著回絕,“其實我的技不好的,昨日也是督主帶著我才沒有從馬背上摔下去,所以今天還是不去了,多謝塔爾王子好意。”
“這有什麼關系,”塔爾擺手,“你要是不會騎,我可以和你騎一匹,這樣就不怕摔下去了。”
墨云渡掃向塔爾,語調不明,“塔爾王子,似乎喜歡的?”
喜歡兩個字,他咬了重音。
塔爾想也不想便直接點頭,“是啊,我喜歡的,阿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大齊子,很不一樣的!”
“春,得到塔爾王子的喜好,還不過來道謝嗎?”墨云渡又看向時春,幽幽開口。
他語調很輕,但時春還是從中品出了刺骨的寒意。
督主這會兒,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