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樓梯間里突兀的響起一道咳嗽聲。

秦舟舟和沈南山本能地回頭，便看到樓梯下站著的宋書。

宋書怏怏地了鼻子，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們在這里。”

“你們繼續。”

撂下這句話，宋書腳步倉促地離開，那背影略顯狼狽。

一路狂奔回到病房，滿腦子都是該怎麼和顧總提起這事。

總不能直接和顧總說，他意外撞破了沈醫生和太太告白吧？

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一事。

樓梯間里的曖昧氣息，全被宋書的貿然出現而打破。

秦舟舟低著頭沉默，而沈南山也沒勇氣再重提一次，兩人在消防通道里找了一會兒，隨后各朝一個方向走了。

沈南山本是急診醫生，他還要當值。

從樓梯回到急診科，他調整了好久的心態，不由地在想，若是當時宋書沒出現，秦舟舟會不會給出肯定的回答？

——

「媽咪，你怎麼看起來很不開心的樣子？」

秦舟舟回到家里時，已是晚上。

賀太被送去寄宿學校，家中只有寧寧自己。

白天小寧寧在學校上學，到了放學，秦舟舟又雇傭了鐘點工阿姨來接送小寧寧回家，并準備好晚餐。

秦舟舟坐在沙發上，看到小寧寧人小鬼大的坐在面前，用手輕拍下，等過去才慢慢比劃著手語：「媽咪，你是在擔心爹地嗎？我今天看到新聞，爹地出車禍住院了。」

“爹地沒事。”秦舟舟輕聲說完，抬手著小寧寧的頭：“爹地會很快出院的，屆時會來看寧寧，寧寧也不用擔心。”

小寧寧一雙葡萄大眼眨啊眨，認真地盯著秦舟舟的臉看，良久小手指靈活地比了比：「我不擔心爹地，爹地有很多人關心，他不需要我關心。」

這個回答是秦舟舟從未想過的，愣在原地，仿佛石化般。

大概一分鐘后，收回驚愕，拉起小寧寧的手，仔細問道：“寧寧不喜歡爹地了嗎？”

小寧寧的眉頭擰麻花，一臉糾結，稍稍歪著頭，似乎真的在思考。

「不喜歡」半刻，小寧寧再次比劃著手語告訴秦舟舟答案：「爹地不喜歡我，我覺得我也沒必要喜歡爹地。」

嗡的一下，秦舟舟腦袋似乎宕機了，好久好久都沒反應過來。

沈南山溫的臉龐忽地一下從腦海里閃過。

幾乎是口而出：“那寧寧喜歡沈叔叔嗎？”

「喜歡。」小寧寧果斷地告訴秦舟舟，「沈叔叔對我很好，比爹地對我都好，也比爹地更像我的爹地。」

這還不夠，寧寧比劃完手語，雙眸彎了彎，布滿笑意。

那副模樣，一看便知說的是真心話。

秦舟舟心猛然攥，著小寧寧的頭，斟酌片刻后又繼續問道：“如果讓沈叔叔做你的爹地，寧寧愿意嗎？”

小寧寧聞言，直接雙眸一亮，小弧度上揚，「真的嗎？媽咪說的是真的嗎？沈叔叔真的能做我爹地嗎？媽咪你是要跟沈叔叔結婚了嗎？」

秦舟舟沒說話，看著小寧寧那兩只手打手語打的如火影結印般，快到幻影。

足夠說明小人兒此時的激了。

同時的心也開始。

或許，應該給自己一次機會。

腦海里再次回想起今天沈南山同說過的話：考慮和我在一起嗎？

現在，重新考慮了。

以沈南山的子，和他結婚，百分百可以確定沈南山即使不能把寧寧那幾個孩子視為己出，也會對孩子們好。

最主要是，也會對好。

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去。

晚上九點鐘。

暗的房間充滿朦朧的燈，營造出一種奇怪的氣氛。

江昭坐在地板上，面前的茶幾上擺滿酒瓶。

空了的紅酒瓶灑落一地。

打開電腦，不停地點著網頁，看著網友們對的評價，不時的癡笑。

右手抓著紅酒瓶，看到不順眼的便揚起酒瓶對喝。

慢慢地，只覺得肚子全被酒水裝滿，意識也飄飄然起來。

【江昭好歹是個大明星，平時多拍拍戲接接綜藝，日子也比普通人強吧？怎麼一頭熱的只想嫁有錢人啊。】

【搞不懂這姐，純純腦，好好的事業不搞，非要栽在男人上。】

【什麼腦啊，這江昭就是個知三當三的三好吧？別洗地了，你們姐姐就想嫁個豪門下輩子無憂！】

【就是，娛樂圈如云，江昭演技一般，唱歌也不行，哪哪都很平庸，很容易就被頂替好吧。不如嫁給財閥，躺平的更快！】

“放屁，我才沒有躺平，我也不平庸，我、我是簡家小姐，即便我不努力，我也有錢！”江昭憤憤不平道。

漂亮的臉蛋緋紅一片，眼神都逐漸迷離。

漸漸隨著酒的揮發，連屏幕字都快看不清。

來回看幾遍，念著讀才能明白。

江昭渾渾噩噩，對著電腦一頓作，隨即不知怎麼就點開了直播。

瞬間，直播間陸陸續續涌一群人。

在線人數從百到千，再到萬，也就眨眼的功夫。

很快彈屏熱鬧起來，眾多網友們紛紛刷屏：【呦，看來顧氏集團發的公告打擊夠重啊，三姐都借酒澆愁了。】

是了，短短一天，江昭榮獲‘三姐’名字。

這個三姐，讓江昭惱火，指著屏幕，一頓輸出：“你才三姐，你全家都是三姐！”

“我跟阿堯哥兩相悅，是他，是他先說我的，憑什麼說我是三姐！”

“不被的才是第三者，秦舟舟才是橫在我和阿堯哥之間的第三者！”

江昭越說越委屈，最后更是放飛自我，一邊對著鏡頭咒罵秦舟舟，后又指責顧旭堯對的辜負。

總之在里，世上人都有錯，人人都愧對。

唯獨是對的。

“你們都罵我，為什麼都罵我？難道只有我死了，你們才能甘心嗎？是不是只有我死在你們面前，你們才會珍惜我！”江昭紅著眼睛，趴在桌子上，竟是痛哭流涕起來。

哭的梨花帶雨，楚楚人。

不知的人定會以為真被辜負了，是最無辜的！

此時彈屏飛快閃過一句話：【賣慘博同，大家別同，這種三兒我見得多了，才不可能自殺！】

江昭看見這句話，頓時火冒三丈。

被氣憤沖暈頭腦，二話不說拿起茶幾底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