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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意第一次，對秦霄表現出十分的抗拒。
從前的親近似乎都在今晚的一瞬間徹底歸零。
意意不愿跟他回家，唐的電話又打不通。
秦霄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撥通了唐好友時愿的電話。
時愿趕來的時候，意意還坐在接待室的那張椅子上。
秦霄幾乎是半跪在面前，與平視的姿態，一直在悉心地哄著。
可是小不點，愣是一點回應也不愿給他。
直到時愿進來，秦霄從意意面前起，將位置讓給了時愿。
自己則是退出了接待室。
“意意……”
門關上，時愿低低地喚了一聲，手指溫地撥開了額間散落的碎發。
意意依舊沒有反應，就像一只傷的小烏，本能地將自己在堅的殼里。
手指甲都被不停地摳，摳得泛了白。
“意意不想說話，我們就不說。”時愿寵，更是無條件地護著，“如果意意今晚不想跟秦叔叔回家的話，那我們就不跟他回家好不好？”
意意這才抬起頭來，那雙哭過的眼睛，又紅又腫，眼珠子又黑又亮。
時愿心疼死了，眸微，“今天意意一定哭得很厲害，媽咪知道了該有多心疼啊！”
當的指腹輕輕過意意糯糯的臉頰時，意意眸底閃爍，呢喃著開口：“愿愿阿姨……”
小不點突然的開口，讓時愿有些意外，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在秦霄打電話給的時候，聽他說意意晚上淋著雨一個人跑出家門，被找到後就一直拒絕開口和任何人通時，很害怕小不點會因為一時的刺激引發不可預知的心理疾病。
所以，此時此刻，聽到意意的一句“愿愿阿姨”，終于得以淺淺地松了一口氣。
“愿愿阿姨在。”時愿看著的眼睛，溫無比地說。
小不點眸點點，良久，低低地問了一聲，“愿愿阿姨，我爹地……是不是真的死了。”
這個問題纏了一整晚，從清醒一直纏到了的夢中。
在夢里，那天在繪畫用品店里遇到的那個阿姨，很兇很兇地對說：“你媽咪沒告訴你麼？你爹地慕容衍早死了！”
距離那一場帶走慕容衍的空難已經過去十月有余。
這十個月來，每當意意問起“爹地”慕容衍的時候，唐總是會用各種各樣的借口來搪塞的問題。
可是，三歲的孩子不是沒有任何認知的嬰兒。
一次兩次甚至于三次四次，也許可以，但是一旦時間久了，那些個借口就分明一個也站不住腳了……
特別是，那次商場，遇到了口無遮攔的秦霜。
一句“慕容衍早死了”在意意小小的心里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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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時候孩子其實也和大人一樣，喜歡逃避一些自己不愿面對的事。
以為，只要不揭開，事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一樣。
可是生活，又是那樣的殘忍，非要追著的逃避一次一次地要將真相剖開在的面前。
“愿愿阿姨，我爹地是不是真的死了啊……”
時愿不知道，小小的人兒到底裝著多強大的心，明明難過又害怕得要命，卻又連續兩遍咬牙問出這個問題。
眼中，淚水在打轉，在等著時愿的答案。
時愿想，或許，這個時候，再繼續瞞下去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
就在前幾天，唐還跟說過，在等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合適的時間，要將慕容衍和滿滿的事，將秦霄是意意的親生父親這件事，都同意意和盤托出的。
時愿心疼意意，但是更知道繼續瞞終有一天會更加適得其反。
“嗯。”沉默了許久，時愿輕輕地點了點頭。
意意的眼淚，忽然就涌了出來，就像那斷了線的珠子，滾滾而落。
時愿雙手握著意意的小手，“意意。其實包括媽咪、阿姨還有秦叔叔，都不是故意要瞞你的。我們只是害怕，你還太小，坦白這件事會給意意小小的心靈帶來不可預估的傷害。我們都意意，所以，害怕意意會因此到傷害……”
“可是今天，愿愿阿姨也知道，意意的心里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我再繼續瞞下去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寶寶……人的一生會遇到很多很多的人，來來去去，實屬平常。最終能一直陪在邊的其實也只有你自己。但是，你要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事，爹地媽咪你是真，秦叔叔、愿愿阿姨歡歡阿姨我們所有的人，寶寶也是真的。”
“所以，爹地再也不會給意意打電話了，也再也不會來接意意和媽咪回家了，對嗎？”小不點，啜泣著，哭得肩膀都在抖。
看著哭，時愿也心疼得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將抱在懷里，站起來，輕輕地哄著。
“愿愿阿姨……”
“嗯？”
“所以以後……秦叔叔會代替爹地照顧媽咪了，對嗎？”
時愿愣了一下，沒有想到，意意會突然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將往上抱了抱，側頭看著小不點黑漆漆的眼睛，“意意已經知道了？”
小不點臉上還有未干涸的淚水，輕輕地卻認真地點了點頭，“嗯。”
“我知道，秦叔叔每天都在媽咪的房間里睡覺。”
人小鬼大。
“你還知道什麼？”時愿不確定地問。
“我還看到，媽咪主親秦叔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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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愿阿姨……”
時愿從不知道，小不點的心思比大人還細綿長。
有些傷心有些難過，甚至于有些絕地說：“愿愿阿姨，那媽咪是已經不爹地了嗎？已經把爹地忘掉了嗎？好像很喜歡秦叔叔……”
這個問題，一下子竟把時愿問住了。
緩了好幾秒，對著意意解釋道：“媽咪當然沒有不爹地，更不會把爹地忘掉。就像意意一樣。意意也很喜歡秦叔叔，對不對？”
“嗯。”小不點認真地點頭。
時愿說：“所以，媽咪也和意意一樣啊。我們人，有一顆心，那是最的地方。我們永遠不會因為人的離開就永遠停止人，更不會因為他的離開就忘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