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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
蕭南晏從太師府上歸來,踏府門時,已然是夜時分。
待梳洗以畢,回到寢殿之后,他下意識地朝寢殿門側去。
只見墨刃姿筆地立在門翼,目不斜視。
蕭南晏微微皺眉:
“今夜,不是夕站殿麼?人呢?”
“王爺,夕、……”
墨刃聽聞,臉一變,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完整的句子。
蕭南晏見狀,眸中寒芒一閃,眼神瞬間凌厲,聲音驀地提高:
“回答!人呢?”
墨刃子猛地一,他咽了口唾沫,穩了穩心神:
“王爺,今日屬下與夕奉您之命,陪著太妃去梵音寺為老王爺做佛事,回來的路上,太妃說的簪子落在梵音寺,讓夕去取,結果,就不見的影子了!”
蕭南晏剛剛端起案上的茶杯,還未送到邊,作陡然一滯。
他抬起頭,目鎖夜刃:
“沒回來?”
接著,語氣愈發冰冷:“沒派人去找?”
墨刃忙不迭地點頭:
“找了,寺院沙彌說,夕確實曾返回梵凡寺,但取完簪子就走了。憑著的武功,想是遇到其他事耽擱了,也許,一會便會回來!”
蕭南晏手中的茶杯“砰”的一聲,重重擱在案上,茶水四濺。
夜刃嚇得渾一抖:
“王、王爺!”
“再派人去找!查不到的消息,你也別回來了!”蕭南晏厲聲吩咐。
“是!”
墨刃戰戰兢兢領命,轉匆匆離去。
蕭南晏著墨刃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心中忽地有些煩躁。
他在殿來回踱步,思索片刻,最終還是轉出了大殿,腳步匆匆,直奔祠堂而去。
穿過蜿蜒曲折的回廊,繞過假山池沼,終于到了祠堂門前。
他輕輕推開祠堂的門,一陣裊裊香煙裹挾著低低的誦經聲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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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母親蘇纖,換上了一素凈衫,姿端正地跪坐在團上,手里捻著佛珠,口中念念有詞。
聽到后腳步聲,原本規律的木魚敲擊聲戛然而止。
蘇纖緩緩放下手中木魚槌,慢慢轉過子,目和地看向蕭南晏:
“晏兒,你來了!”
蕭南晏喚了一聲母親,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而后雙手穩穩將太妃扶起,語氣關切:
“母親,夜深重,您還在誦經禮佛,可要保重子。”
說罷,扶著太妃在一旁的案幾旁落坐。
兩人坐定之后,蕭南晏率先開口:
“母親,今日去梵音寺給父王超度,佛事可還順利?寺里的高僧們,可曾盡心?”
蘇纖微微頜首,神平靜:
“法事圓滿,高僧們皆盡心盡力,想來,你父王在天之靈,也能得到。”
蕭南晏微微點頭,臉上出一欣之。
稍作信頓,他話鋒一轉,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兒方才聽聞,今日回來路上,母親的簪子落在梵音寺,您命夕回去尋找,可有此事?”
蘇纖聽他提起夕,原本平和的面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不易察覺的慌,隨即輕聲說道:
“嗯,確是讓夕去尋找了。”
蕭南晏何等敏銳,瞬間捕捉到了母親細微的異樣,直覺此事定有。
他不聲,微微前傾子,語氣依舊溫和,只是多了幾分試探:
“夕至今未歸,沒有到過您的祠堂罷?”
太妃被他這般直視,手指輕,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
“母親……也不知,許是自己有事耽擱了罷。但愿能尋到那枝簪子,畢竟,那是你父王留給母親的念想。”
“嗯,簪子確實重要。不過……”
蕭南晏眉頭微蹙,卻著不容敷衍的強:
“母親,夕是兒子八年前親自從南昭帶回攝政王府,雖為婢子,卻也忠心耿耿。這些年,為了咱們府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只是名弱子,這夜半更深的不回王府,怕是別出什麼事罷?”
蘇纖眸,手上卻了腕間盤錯的佛珠:
“那你便派人好生尋找,也怪母親,當時應該讓個侍衛尋找便好。夕這般年輕麗,可勿生了什麼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