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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南晏踏出祠堂時,袍角帶起一陣冷冽夜風,燭火在他眸中碎萬千金箔。
他徑直往前殿走去,眉峰蹙,連發間玉冠都凝著霜氣。
寒梟也得知了夕失蹤的消息,心急如焚的他,早已在前殿門口等候。
一見蕭南晏回來,未至廊下,他便已單膝跪地:
“王爺,夕……”
“備馬,帶兩百玄甲衛,去梵音寺!”
話音未落,已掠出月門,夜里只余袂翻卷如雅羽。
……
馬蹄聲碎,一行人如洪流一般,連夜朝著梵音寺奔去。
一個時辰后,梵音寺的山門在馬蹄聲中轟然開,兩百鐵衛如水般涌院落。
寒梟命侍衛們將全寺百余名沙彌聚眾到大殿院,一一盤查。
寺的小沙彌,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嚇得臉慘白,渾瑟瑟發抖,平日里的清修定力,此刻消失殆盡。
這時,墨刃也攜著幾十侍衛從禪林外趕來,在此之前,他已多次盤問,可全寺人等,皆表示不知夕的去向。
寺的幾位執事僧,面對詢問,也同樣堅稱毫不知。
蕭南晏目銳利地掃向其中一名執事僧:“慧覺呢?”
“在、在后殿的禪房里!”
蕭南晏大步流星,徑直步向后殿。
禪房的木門,被寒梟一腳踹開,檀香味撲面而來。
但見慧覺大師盤膝坐在禪床上,袈裟工整,雙目微合,面目平靜,似在參禪。
寒梟見他一不,怒聲喝斥:
“和尚,今日太妃來此,到底見了什麼人?夕又去了哪里?”
然而,禪房一片死寂,半晌都無人回應。
寒梟愈發惱怒,“唰”的一聲拔出佩劍,劍寒閃爍,直指慧覺:
“不說,便殺了你!”
蕭南晏死死盯著慧覺,微微吐了一口氣:
“坐化?”
寒梟 一愣,上前推了一下慧覺的子。
果不其然,慧覺的子直直倒下,角蜿蜒著一道黑,在素白僧袍上刺出目驚心的紋路。
寒梟急忙抬手按住他手腕,脈門早已冰涼,不由得驚呼一聲:
“真的死了!”
蕭南晏的指尖碾過案上殘茶,茶盞里沉著半片烏頭花瓣:
“倒是舍得用西域噬心散!”
寒梟聽得這話,劍一震,隨即緩緩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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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死無對證,看來,他事先料到咱們必會前來。”
蕭南晏冷哼一聲,轉出了禪房,再次回到庭院之中。
此刻,他的眼眸中,浮起一抹腥紅,緩緩掃視著在場的所有僧人,厲聲下令:
“架起沸水,若是再無人開口,便煮了你們罷!”
很快,柴火高堆,銅鍋架起,沸水咕嘟作響。
全場所有的僧人,一個個嚇得面如土,紛紛跪地求饒。
蕭南晏的目,落在監院的上。
他緩步上前,靴底碾碎落在地上的落花:
“本王給過你們機會!”
寒梟會意,大手一揮,兩名侍衛上前,將監院架起就往火堆拉拽。
監院和尚嚇得面如土,聲嘶力竭地求饒: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蕭南晏薄閉,眼中殺意更盛。
眼看著,監院就要被丟進銅鍋之中,終于,在這生死威脅之下,監院再也承不住力,開口招認。
“貧僧說了,貧僧說了!”
兩名侍衛將監院拉到蕭南晏的前,按倒在地。
蕭南晏淡淡瞥了他一眼:“說罷!”
監院嚇得渾抖,戰戰兢兢地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
“回稟王爺。昨日未時之際,太妃娘娘前來本寺做佛事。原本,在配殿之時,太妃娘娘好好地念經禱告,慧覺大師忽然將喚進配殿后面的禪房,說是有位施主已經等候多時。”
“可有看清,與太妃相見的人什麼模樣?”
監院沉思片刻,搖了搖頭:
“當時,住持推開禪門之際,貧僧只看見,那是一個男人的背影,頭上帶著帷帽,瞬間便沒了蹤影。”
蕭南晏微瞇眸子,追問:”可有隨行人等?”
“有!只是……只是,隨行的施主發下死命令,萬萬不可他們的份。否則,就平了這座梵音寺。”
蕭南晏冷斥:
“你若不說,本王現在就將你們斬殺,一個不剩!”
監院嚇得連連磕頭。
”說,誰陪著那人前來?”
“貧僧、貧僧也不知他們究竟是誰,只聽得,其中一名年輕的青衫公子,喚另一名紅袍公子為阿燼!”
“他們?”
蕭南晏眸子一凜:
“有位子去而折返,尋找太妃娘娘的簪子,你可知,后來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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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院還未說話,一旁的堂頭和尚似是想起了什麼,上前跪倒回話:
“王、王爺,貧僧確是瞧那位白貌的姑娘,曾回過本寺。但是,沒過多長時間,似是重傷,口吐鮮昏迷,被那名青衫公子抱回來的,直接上了轎便走了。”
蕭南晏的子,微微一。
監院在旁補充:
“是,是,那紅袍公子還留下千金作香火錢,但也刻意叮囑主持,對所有的事守口如瓶,若是有半點泄,便平了梵音寺,一個不留……”
還未等監院說完,蕭南晏猛地轉,大步出了殿門。
隨即,飛上馬!
寒梟急忙跟上,焦急問道:
“王爺,咱們要去哪里?”
蕭南晏握韁繩,牙中出三字:
“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