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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好幾次，里面并沒有人回應。
“看來他并不在家。”姜輕魚道，同時又疑了起來。
席公子是巫族人，他居住在太學之中是為了藏，他若是不在這里，那又能去哪里呢？
姜輕魚疑間，又從窗邊發現異樣。
桌面上的書卷還是上次放著的，未曾過，桌面上甚至蒙了一層薄薄的灰。
席公子不是不在，而是好幾日都沒回來過？
席公子莫非出事了？
姜輕魚心下一沉，看向怡翠：“近日坊市上有沒有關于席公子的傳聞？”
怡翠搖搖頭。
若是席公子走出去，他那一頭醒目的銀發必然會議論，可如今卻沒有半點靜，只怕十之八九是出了什麼意外！
但也就是這個時候，聽見了背后傳來聲音：
“姜小姐今日怎的有空造訪？”
姜輕魚愕然，抬頭看去。
那人穿著白，容貌極為亮眼，溫潤而又平和。
似乎只要看到他，一切的不平靜不平和都能被平。
“席公子？”
謝沉淵笑了笑：“前幾日有些私事出了趟門，今日才回來，不曾想竟能遇上姜小姐，真是好巧。”
他走了上來，將門鎖打開：
“里邊請，只是幾日沒有打掃了，可能有些臟。”
姜輕魚也沒多說什麼，順其自然往里面坐了下來。
招呼怡翠將茶碗好好洗一翻，怡翠很雀躍的的就答應了下來，讓席林把東西給，去洗。
要洗茶碗，就是要喝茶。
要喝茶，就是要在這里待好一會兒！
那可是難得的好事！
自從小姐上次告別席公子之后，兩個人就再也沒有見過，可席公子無論是品還是文化，甚至是容貌都是極上等的。
能看出來席公子對小姐有意思，也支持席公子上位。
尤其席公子不在的這段時間里，相爺尾那都快翹上天了！
小姐昨日是留宿，再過兩日是不是就要婚？
那可萬萬使不得！
原本想著小姐獨就好，嫁不嫁人的無所謂，可現在有危機了。
誰都可以，唯獨相爺不行！
小姐你無法堅守的話，讓怡翠來替你穩固道心！
會努力洗碗，你們兩個人就好好的培養吧！
謝沉淵如今用著“席林”的這個份，雙眼微微垂著，激又不敢表出自己的喜悅，他說：“沒想到這麼快還能見到姜小姐，我還以為姜小姐再也不會來此地了。”
姜輕魚其實真沒計劃要來，只是帝師正在與貴客談，怡翠提起，既然時間空了出，那麼找席林一敘也是好事。
畢竟席林確實幫了許多。
只是介于他對的，給不了回應，確實不太好找他。
姜輕魚沒有瞞拜訪的原因。
謝沉淵聽完，那張俊臉忍不住出幾分可憐與苦：“無礙，無論姜小姐是以什麼理由找席某的，席某都覺得十分榮幸，并不會為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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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者有心，聽者也有心。
席林越是表示弱勢，姜輕魚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不該來拜訪席公子才是。
唉！
就在這個時候，席林主岔開了話題：“姜小姐今日心似乎不大好，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姜輕魚愕然，搖搖頭又點點頭，最后還是沒忍住開口：
“也不算是麻煩，只是……心中多了一些疑罷了。”
席林：“不妨與我說說？你放心，除你之外，席某并無能說得上話的朋友。”
姜輕魚聽完心更復雜了。
這本該是和相爺的事，怎麼能告訴席林呢？
可又聽見那句“除你之外沒有別的朋友”，姜輕魚又狠不下心了，若是再拒絕席林，真是顯得太過絕。
姜輕魚嘆氣道：“并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將一位……朋友，視為依靠，視為依賴，他曾說過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他也的確幫助了我許多。”
“只是最近……我突然發覺，他可能有事瞞著我，我當然不必知道他的事，但我沒有敗北的底氣，我必須要清楚他是否只是將我當做一枚棋子。”
“就算是作為一枚棋子我倒也心甘愿，溫，讓我付出代價也是理所應當，這天底下本就沒有免費的午餐，可令我糾結的是……我究竟還能不能繼續與他保持這段關系。”
“我想要提前去問他，這個代價是否是我能夠承的。”
“何況……我也想明白他究竟是如何想我的。”
自己無所謂，可不想自己費盡心思那麼久，到最后還是沒辦法拯救姜家。
若是相爺這條路沒法繼續往前走，那今日將東西獻給相爺之后換條路，也算兩不相欠，日后與相爺再見時還能保持面。
可若是到最后真有無法收場的局面。
不想恨相爺。
相爺雖然從未說過自己所求如何，可能夠肯定，他一直在謀劃一場大事。
相爺是有故事的人。
謝沉淵聽完沒有馬上吭聲。
他很清楚姜輕魚在懼怕什麼，更曉得姜輕魚的解決方案會是什麼。
當他知道翌王找上了姜輕魚，發現姜輕魚趕往太學這邊時，他就知道了姜輕魚想做什麼。
只是這些話從里親口說出時，他的緒遠比預計的更加復雜。
他讓帝師暫時給他一些時間，就是為了先解決這個問題。
因為姜輕魚如今已經不是一無所有，真的有能力離開，可當選擇離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他們有朝一日會兵戎相見。
他所謀劃的事……的確太大了。
大到足以顛覆整個大幽，為罪人。
他輕輕一嘆氣，開口道：
“那你這位朋友，待你如何？可曾虧待過你？”
姜輕魚道：“他……他待我尚可，也不曾虧待過我，教會了我許多周旋之法，令我能在任何場合都留有一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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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沉淵又問：
“既然他已經教會了你，讓你任何場合都留有余地，那麼勢必也會給你二人的這段關系之中留下一余地。”
“席某認為，與其猜忌，不如直面或者釋懷，待暴風雨來之前你自有覺，是去是留，你再做定奪。”
“何況……如今局勢混，你一定要分清眼前一切，是真是假都需要自己定奪。”
“你是聰明人，你能明白什麼是最好的選擇。”
說到這，謝沉淵的聲音頓了頓，而后抬起頭注視姜輕魚。
“以及……問問你自己，你最真實的想法到底是什麼？”
姜輕魚一恍惚。
這雙眼睛……好悉。
相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