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微微睜大了點，搭在門把手的指尖緩緩收，竟然是陳霄。

拓遠是陳霄開的公司。

心中思緒正復雜拘謹著，鼻息間涌進點煙味，視線微轉——

沙發上正坐著個男人，高大拔的側對著，指尖夾著煙，側廓深邃立，一只手還搭在椅背上，瞧起來閑適慵懶極了。

此時此刻，沈稚歡反應再遲鈍也該想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周臨淵的安排。

率先作出反應，害怕地后退一步，正悄然轉離開。

從門口打開的那一刻起，男人雖著煙，但注意力一直落在人家上。

不聲地站在那兒，即便沒看見那張臉蛋上的緒變化，也能察覺到有點張。

細微的吞咽聲傳來，周臨淵朝那邊的陳霄使了個眼。

后者單挑一邊眉，放下手中文件抬頭準備喊某人的小侄進來。

可下一秒，竟見轉就走。

陳霄頓了半秒，側頭看向旁邊的周臨淵。

“什麼況？”陳霄問:“怎麼看到我就走？”

對方早就覺察地回頭看過去，偏頭看了眼陳霄后，黑眸漸漸瞇起銳利的弧度。

男人凝眸盯著指尖上那點火星，眼底郁，狠狠地了口煙，滋滋燃燒聲在空氣中響起。

陳霄皺著眉看他，正要開口說點什麼，下一秒那道纖瘦的影又去而復返。

沈稚歡原本想一走了之的，可臨到電梯門口才倏然反應過來，如果現在走了，豈不是證明心虛。

那周臨淵肯定會看出沒失憶。

思及此，沈稚歡渾冰冷僵，又趕轉回來。

平復了下張，敲了敲門，對上陳霄的眼睛:“抱歉，剛剛去接了個電話。”

給自己找了個合理的說辭，隨即徑直走了進來。

能到沙發上男人直勾勾看過來的眸，但沈稚歡權當沒注意到。

口起伏著，頭發也有點凌。男人冷冷地瞧著那副目不斜視的模樣。

“沒關系。”陳霄著的模樣，禮貌友善一笑，起邀請往旁邊的沙發坐去。

沈稚歡點點頭，轉對上了那雙沉沉的黑眸

心尖微，張了張，臨到邊的那句問候又一噎。

見坐下，陳霄使喚了外頭的書沖杯茶進來，也跟著坐下:“事項學校應該也跟學生說了吧。”

點頭，眼睛本不敢偏移一點。

陳霄看了眼旁邊的男人，他一言不發地著煙，視線卻一瞬不瞬地盯著沈稚歡，瞧著有點滲人。

陳霄微微皺眉，剛才不是還好好的，他回頭看了眼沈稚歡。

這小丫頭肩膀繃著，瞳孔也有點輕微發，似乎……像是余驚未定的模樣。

他瞇了眼，難道……陳霄側眸，與周臨淵視線相對，兩人換了個眼神。

“那我也說說拓遠這邊的要求，聯培結束后的換生要為企業服務三年，拓遠和周氏集團是長期合作伙伴。前期的考核由周氏集團來進行……”

陳霄正跟說著話，而旁邊的周臨淵則在不聲地注視著的反應。

那雙黑眸極度細致且銳利地觀察著，毫不放過臉上的丁點兒變化。

陳霄的話聽明白。那意思是，前期考核由周氏集團來，后期的企業服務去的也是周氏集團。

這跟掛羊頭賣狗是一個質，臺面上擺的是拓遠的名頭，而背地里則是周氏集團。

換作其他人，恐怕早就激得連連點頭應下了，可偏偏是沈稚歡。

“如果不能接這個安排的話，也可以跟學校申請換企業。”陳霄說。

男人沒放過在聽見可以更換企業時，眼底一閃而過的亮。

沈稚歡抬頭:“那，我還是——”

周臨淵眸底溫度陡然降了下來，用指尖將煙頭捻滅，側過頭來，聲調不染一溫度:“換企業就不能去布曼大學。”

朝他看過去:“想清楚了再說，沈世歡。”

那句沈世歡像是在意指著點什麼，聽得后頸微，抿了抿瓣:“我、我現在還沒想好，可以給我點時間考慮一下嗎？”

“可以。”周臨淵大方道:“那就今天晚上給答復。”

聽著他的話，陳霄眉弓微抬，又看向對面的沈稚歡。

顯然是被這促的考慮時間噎了下，有點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怎麼，辦不到？”男人瞧著。

那雙黑眸中明顯的迫，沈稚歡僵地搖了下頭，低聲地說了句:“…可以的。”

看了眼陳霄，又看了眼那個男人，言又止:“要是沒什麼事，我…我就先走了。”

陳霄瞧了眼旁邊的周臨淵，見他沒什麼反應，這才笑著點了點頭:“請便。”

這時書端著杯熱茶走進來，沈稚歡一轉，剛好撞上那人。

后者一個沒拿穩，整杯熱茶都斜著砸到陳霄手臂上。

對方快速反應過來，將外套下，而旁邊書愧疚地低著腦袋，連連向兩人道歉。

回頭，慌地看向陳霄，“對不起，是我沒看見……”

周臨淵上上下下地掃了一眼，見人沒事，又冷冷地看裝模作樣。

陳霄看了眼還是了一大塊的襯衫，微微地皺了下眉，開口安說沒事。

書趕去拿了燙傷膏進來。

一旁的陳霄也解了袖口，即便他外套得快，但也不可避免地燙到了點。

沈稚歡有點擔心地著他，對方手臂紅了大片，視線往下，那只干凈剛勁的腕骨帶著一條發圈。

黑的，上面有一個小小的花結。

神頓時凝住，那是晚晚的發圈，意識到這個，驟然抬頭——

此時陳霄已經涂好了藥，將袖口覆了下來，蓋住了那條發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