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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淮西并未注意到周良深的車就在面前。
一門心思檢查手邊的口袋里有沒有東西，確認無誤后，拉開停在路邊的車門。
“把你落在店里的桃子水拿回來了，先喝點補充糖分，在飛機上你都沒怎麼吃東西。”
坐在副駕駛的方嘉熙聽話的照做。
不等他催，就自覺從包里翻出配好的藥片，就著水全數咽下。
“我困了，想先睡一會兒，到了我。”
“好。”
井淮西從車后拿出早就讓人準備好的薄毯，仔細蓋在方嘉熙上。
又將車載音樂調舒緩的雨聲。
車停到公寓樓下后，井淮西并未立刻把方嘉熙醒。
他關了所有車燈，只靠車窗外的路燈進來的一點亮照明。
如同在看一件稀世珍寶般，滿足又不舍的看著的睡。
方嘉熙額角的一縷頭發搭在了鼻梁上，似是讓方嘉熙有些不舒服，秀眉幾次蹙起，睫也不安的。
以為方嘉熙是對假發材質敏的井淮西立刻抬手。
想幫弄走那捋發，卻意外攪醒了。
“到了？”
“嗯。”
方嘉熙眨著惺忪的睡眼，迷蒙的看向車外的公寓。
就在井淮西以為會問這是哪的時候，方嘉熙只是拿掉蓋在上的毯。
說了句‘怎麼不醒我’。
“想讓你多睡會兒。”
方嘉熙剛結束的那場手著實改善了的睡眠，但井淮西還是擔心換到新環境會失眠，這才沒有醒。
看方嘉熙已經拉開了車門，井淮西連忙去后排拿上外套。
一不茍的披在上不說，袖口都規規整整系好。
生怕吹到一點涼風。
“我不冷。”
“那也要穿上，你剛做完手，接著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已經是挑戰極限了，經不起任何小問題。”
方嘉熙沒再推，老老實實的跟在井淮西后面，進了他的公寓。
站在公寓的客廳，眼中的茫然又多了幾分。
“我之前就住在這里嗎？”
井淮西正在倒水的作頓了下，杯被倒滿了都沒察覺，還是方嘉熙提醒他水倒在外面了。
“你是因為我不記得了傷心嗎？”
方嘉熙拿來紙巾遞給他，輕聲安。
“醫生不是說了很快就能恢復嗎，別擔心，我很快就會想起來了。”
“嗯，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想起來。”
井淮西把溫度正好的水拿給，轉桌上灑出來的水時，眼底陣陣翻涌著晦暗不明的緒。
“哪個是我的房間，我想睡覺了。”
“主臥。”井淮西忙不迭扔掉手里被浸的紙巾，“我帶你過去。”
早在回國前，他就讓人提前布置好了臥室。
全部照著他在方家看到的樣子‘抄襲’。
梳妝臺的位置，桌上的化妝品的擺放全都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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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沒有的，就是擺滿了房間各的那些和周良深的合照。
“想起什麼了嗎？出國前你的房間就是這樣子的。”
方嘉熙走到梳妝臺前看了看桌上的小玩應，又走到床邊坐下。
暗自思忖了好一會兒。
最后在井淮西期待的目注視下，輕輕搖了搖頭。
“對不起，我還是想不起來。”
即便井淮西不愿承認，也掩蓋不了他在聽到這個答案時、發自心的松了口氣。
他在慶幸，慶幸方嘉熙什麼都沒想起來。
也慶幸方嘉熙相信了他的謊言，將這個從未來過的地方當了的家。
“不用說對不起。”
井淮西走到窗邊關上窗戶，拉上窗簾，又去檢查了浴室缺不缺生活必需品。
“熱水我調好了，你洗完澡早點睡，明天我帶你回去見聞逸和方叔叔。”
他說著就要走，方嘉熙卻拉住了他的手指。
“你不睡在這里嗎？”
到手掌傳來的溫度，井淮西的心狠狠一。
結不安分的上下滾，許久，才按捺住那要應下的沖。
他蹲下，抬眸對上方嘉熙疑的眼：“我就在隔壁房間，兩個房間的門都會留一道隙，你有事喊我一聲我立刻就過來，好嗎？”
見方嘉熙聽話的點頭，井淮西也笑著要去的頭。
但在手掌落下的前一秒，他又將手收了回來。
“睡前把假發摘下來，小心些，別到開刀的位置。”
“嗯。”
等井淮西吃了碗面再回到臥室，方嘉熙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他怔怔的站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第一次覺得這個沒有溫度的公寓多了種歸屬。
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后，他去了臺。
撥出方聞逸的號碼。
告訴方聞逸明天他會帶著方嘉熙回方家，讓方聞逸提前做好準備。
“早就準備好了，我和我爸都會在家等我姐回來。”
井淮西回頭看了眼方嘉熙所在的臥室，哪怕臥室門關著，還是謹慎的將臺門也嚴合的拉好。
確保方嘉熙不會聽到才說起打這通電話的真正目的。
“房間里和周良深有關的東西都收起來了嗎？”
“這個還沒收。”電話里的方聞逸猶豫著，“全部都要收起來？
我姐……真的一點都不記得良深哥了嗎？”
“至現在看來是不記得的。”
“那是以后都記不起了，還是過段時間機會想起來？
你不知道淮西哥，我們家里和良深哥有關的東西太多了，全部收起來要費很多功夫，而且看起來回很刻意。
我怕想起來以后會怪我。”
“真有那麼一天的話，你就把所有問題都推到我上好了。”
不等方聞逸再找推辭井淮西就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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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井淮西也不知道方嘉熙還記不記得周良深。
方嘉熙現在的況很復雜，記得很多人，只是沒辦法一一安上對應的正確份。
比如，記得他是誰，卻錯誤的將他當了男朋友。
也知道方聞逸和方仲泊，但不清楚自己和他們的關系。
不記得他們的年齡，相貌等很多細節。
至于周良深，他沒問，也沒有提過，井淮西便理所應當的默認忘了和周良深有關的所有。
自欺欺人也好，趁虛而也罷，井淮西就是想再自私一次。
萬一真的忘了周良深，萬一他就能用這個來的男朋友份，得到永遠陪著擁有的資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