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良深醒過來,一定會第一時間找去車站。
即便這里不是周良深的地盤,他也一定會查到買了哪趟車的車票。
然后馬不停蹄的追過去。
方嘉熙就是要等到周良深找去另外一座城市后,再坐相反的那趟車離開。
等周良深覺察到什麼的時候,方嘉熙或許已經到了千里之外的另外一個國家。
許是因為不需要登記份的關系,旅館里住了很多來自世界各地的人。
狹小的走廊里總是有人穿行。
再加上隔音不好,方嘉熙帶著耳塞也被吵的睡不著。
數不清在床上翻來覆去第多次,心煩意的干脆睜開眼,不再強求自己睡。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頭頂墻壁上有些蒙灰了的燈泡,一直到被燈晃的模糊。
才再次閉上眼。
可那點零星的睡意本不足以讓在躁的環境中睡。
反倒讓腦子里一次次浮現出周良深的影子。
方嘉熙越是想將周良深的樣子驅出腦海,他的五廓就越是清晰。
久久揮之不去。
方嘉熙又從箱子里出了煙。
本來想丟掉的那半包。
不是害怕香煙里的尼古丁危害。
畢竟就算是從現在開始,每天一接一的吸。
離開的原因也不會和危害人的煙有任何關系。
方嘉熙只是單純的不喜歡香煙留在指尖和服上的味道。
哪怕這個味道曾陪著度過無數個難眠的夜晚。
還是不喜歡也不適應。
這麼想想,還真是夠狼心狗肺的。
對依賴了那麼久的煙是。
對人也是。
到底還是從煙盒里了一支出來。
即便屋子里只有自己,還是在小聲保證,等完了這最后一包,就徹底把煙戒掉。
以后再也不。
緩緩吐出的煙霧在眼前繚繞開。
想驅散的念頭,也在煙霧的作用下越發清晰。
就連那個瘋狂的夜晚,在藥的作用下丟失的記憶,也變得逐漸清晰。
無論是被充斥的眼,還是會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一齊涌的視覺聽覺。
曾停留在上的冰冷和,一點點侵襲著的理智。
即將喪失思緒控制權的前一秒,方嘉熙跑進衛生間。
把涼的刺骨的水潑在臉上。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低聲警告,不許再這麼胡思想下去。
門外突然一陣喧鬧聲,隨其后的是刺耳的尖,和孩到驚嚇后的哭啼。
即便隔著一扇門,也聽得出外面況有多混。
糾結了十幾秒,方嘉熙還是不顧危險拉開了房門。
循著聲音朝著走廊深的人群走過去。
穿過一個又一個人。
看到了倒在地上面發白,痛苦的捂著口的人。
不過五歲大的小孩趴在人邊,無助的喊著媽媽。
“有個小進了們屋子,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裝進人的包里拿走了,連帶著包里的藥。
這人求小把的藥留下,錢拿走了都沒關系。
小沒理。
這不,人追出來的時候一著急,心臟病發作,”
方嘉熙從圍觀人口中聽到了事原委,看到人開始發青的臉,忍不住追問了句有沒有救護車。
“是了,但有什麼用啊。
最近的醫院趕過來也要半個小時,看這樣子哪還能堅持上半個小時。”
眼看圍觀的人散去了不,方嘉熙的腦袋里有道聲音告訴,也該跟著一起離開。
即便曾經是醫生,現在的連自己都救不了,更別提救別人。
方嘉熙已經說服自己轉過,卻無論如何也邁不開腳。
不知道是小孩的哭聲喚醒了,還是心里放不下的職業道德,還是咬牙回到了人邊。
在心臟病復發的人還沒完全失去意識之前,問清楚了人的病。
在簡單的病評估過后,依照復蘇記憶的指示,及時準確的做出了應急理。
讓人在還算是清醒的狀態下上了救護車。
還在人的口袋放了一些錢,保證們能度過眼前的難關。
沒指有人和說一聲‘謝謝’或者‘辛苦了’。
轉就要回房間。
不想那個哭的淚眼朦朧的孩竟然追了上來,抓著方嘉熙的手一遍遍的重復著一句地方語言。
方嘉熙聽不懂,但看孩的樣子,那句話的意思應該是謝謝。
在孩要給跪下的前一秒,拉住了孩的手臂。
輕輕的拍著孩的肩膀,給其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在看著孩跟著上了救護車后,才返回房間。
完全沒注意到角落有一臺照相機對準了。
回到房間,方嘉熙兩條手臂都還在因為剛剛過度用力不斷發。
看著自己不斷抖的手,方嘉熙不覺得好笑。
為了做一名合格的醫生努力了那麼多年,現在不僅連手刀都拿不穩,就連就是做個最簡單的心肺復蘇,都會這副樣子。
真是無用。
早知道這樣,就不該浪費那麼好的醫學資源。
讓其他人頂上,學校或許就會多走出一位世界頂尖的醫生。
因為手臂還在不斷發,方嘉熙花了比平常多了三倍的時間,才好不容易將手里的煙點燃。
許是因為這場突發況,同樓層的住戶都老老實實的回了房間守著自己的財。
走廊里安靜了不。
方嘉熙也在第二支煙燃盡上床后,功睡了過去。
即便隔天早上是被隔壁傳來的吵鬧聲弄醒,方嘉熙的心也沒到影響。
就在猶豫是今天離開,還是再留下多住一晚再走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
謹慎的朝著貓眼看出去。
是一個戴著方框眼睛,前還掛著一個照相機的男人。
有張明的教訓在先,方嘉熙并未因為對方看著不像壞人的樣子就貿然開門。
而是隔著隔音效果并不好的門問對方什麼事。
“是這樣小姐,昨天你而出、專業又效率的幫助心臟病復發單母親的樣子被我無意拍下來了。
照片發到網上很關注,現在很多人都夸你人心善。
如果可以的話,可以接我們的一個專訪嗎,就談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