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淮西,我……”
“不用解釋,我知道你說那些話只是為了讓周良深死心,不是真的喜歡上我了。”
井淮西笑容輕松的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可那無所謂的笑容還沒維持多久,他就又低下頭喃喃了句:“你肯和他一起回來,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至,帶你回來這件事我做不到。”
“我只是累了不想再躲了。”
聽到這個解釋,剛剛還說不在乎的井淮西,又執拗起來追問:“你的意思是,你決定回來和周良深沒有任何關系?”
“不是。”
方嘉熙一臉坦誠:“他上的傷已經不允許他繼續折騰下去了,回來更方便他治療養傷。”
井淮西剛剛燃起的希破滅,裝出來的不在意也開始維持不下去。
“說到底還是為了他。”
“對不起淮西,我……”
“你聽到我想聽的不是對不起”
“可我能說給你聽的只有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淮西。”
井淮西從一開始目不轉睛的看著,試圖用目訴盡思念。
到后來,嘲弄的看向方嘉熙相反的方向。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周良深,這麼多年,你一點都沒有搖過。
他就那麼好,好到只要有他在,你一點都看不到我。
我有差勁到這種地步嗎?”
“你不差勁。
和你沒有關系淮西,是我的問題。”
走到井淮西面前,迫使他必須看著。
“別懷疑自己,別因為我這樣的人懷疑自己,不值得的淮西。
你真的很好,好到我總是覺得拖累了你。
好到我不止一次后悔,后悔不該把你拉進我一團麻的生活。”
捕捉到井淮西想要否認,忙搶先出聲,還抬高了音量。
“我知道這些話我說了太多次,可是你總是不相信,我只能一遍遍的說。
如果沒有你,我不可能堅持到現在的。
那幾年,你就是我的神支柱。
幸好有你淮西,真的幸好有你。
我甚至自私的想過,如果你能一直陪著我就好了,有你在,我灰暗的人生或許就不會那麼難熬了。
可是如果我真的自私的把你留下,你怎麼辦,你的人生就……唔……”
方嘉熙的大腦空白了兩秒。
等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井淮西已經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如果不是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一定會以為這是的錯覺。
畢竟這麼多年,井淮西從未做過這種算是僭越的舉。
即便井淮西退回了原來的位置,還是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
再抬眼看向井淮西,方嘉熙清楚的捕捉到了他瞳孔深的傷。
他被的下意識回避的反應傷到了。
“我……”
“我并不準備為剛剛的舉道歉,同樣,你也不需要為自己的反應解釋什麼。”
井淮西如墨的黑眸里,都是的影子。
逃避的,充滿愧意的,還有為剛剛那個突然到沒有任何準備的吻驚愕的。
“很意外嗎?
我早就想這麼做了,你一點都沒察覺到,是不是說明我藏的還好的。”
“淮西,我們……”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無非就是我們沒可能,你不可能上我,你的心里只有周良深一個人這些話罷了。”
他的視線掃過的。
但這次,他沒有再吻上去。
而是在沖戰勝理智的前一秒,匆匆移開了視線。
忽然想到什麼的他自嘲的勾了下角:“其實你沒察覺也未必是我藏的好對吧,應該是你的注意力從未放在我上過。”
“淮……”
方嘉熙剛剛發出聲音,立刻被井淮西示意噤聲的作停。
“別說對不起,也別說謝謝,我不接這些。
這幾年我做的任何事,都是心甘愿的,不需要任何回報。
何況剛剛,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了。
我們扯平了。”
兩人面對面站著,沉默了好久。
最后還是井淮西率先打破沉默,笑著朝手:“既然話說清楚了,你應該不會再躲著我了對吧。
我們……還是朋友?”
“當然。”
方嘉熙沒有猶豫,向前一步握住他的手。
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井淮西的手機響了。
是醫院那邊打來的電話,有急況需要他立刻趕回去理。
“我馬上到。”
掛斷電話的他還沒和方嘉熙說明原委,方嘉熙已經打開了反鎖的臺門。
“快去吧井醫生,醫生的使命在召喚你。”
電話鈴聲又一次響起,一聲比一聲急,連讓井淮西正式和方嘉熙告個別的時間都沒有。
站在臺上,看著井淮西的車駛出院子。
朝著車的背影揮手。
車笛聲接著響起,像是在回應。
等井淮西的車徹底消失在的視線當中,沒有立刻回去客廳,而是一個人坐在了臺的秋千上。
從口袋里拿出煙盒,看到里面僅剩的兩支,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舍得倒出來一支。
“最后兩支了,以后不能再了,要說到做到啊。”
自言自語的念叨著,剛要將手里的煙點燃,后突然傳來一聲帶著威嚴的輕咳。
即便沒回頭,方嘉熙也從聲音判斷出了后的人是誰。
來不及將指尖的煙收起,就下意識的將手背到后。
像是個做錯事被抓包的小孩。
“你和之前比起來,真的變了很多。”
方嘉熙知道,周父是因為看到了手里的煙才這麼說的。
但好像又不止是因為煙。
方嘉熙沒有為自己辯駁。
從來都不是一個愿意將自己經歷過的痛苦掛在邊的人,何況周父是長輩,不能隨意頂撞長輩。
但周父并未因為的乖順適可而止。
“也是,這世界上本就沒有亙古不變的東西。
更別提人了。
就比如你父親。”
周父向前走了一步,背著手,目沉沉的看向遠方,像是陷在某段過去的回憶里。
“當初你父親是我們這些人里,最意氣風發的那個。
他敢想敢做,眼界廣能力也強,再大的野心都會被他付諸現實。
那個時候方氏的形勢真的是一片大好,我們所有人都覺得他會是我們這些人里,最先達目標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