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得好看啊。”
溫若初端詳沈驚瀾的臉，這張臉可是被皇看中過。
皇年過六旬，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足以見沈驚瀾的這幅皮囊有多驚艷。
第一次見沈驚瀾的時候，就是這麼認為的。
沈驚瀾似乎并不買賬，不喜歡這個理由，眉頭微微蹙了蹙。
“還有呢？”
“有錢。”天機閣一條報價值千金，這麼多年的積累，沈驚瀾手里的財富足以比肩雍國國庫。
“還有呢？”
“高。”
沈驚瀾：“……”
沈驚瀾眉頭始終沒有舒展，似乎對這幾個淺理由都不滿意。
溫若初笑了笑，實際上沈驚瀾除了長得好看，也不知道沈驚瀾上還有什麼優點。
高富帥就行了唄，還要什麼自行車。
就是這麼淺的人。
托著沈驚瀾的臉，讓沈驚瀾抬頭看。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歡你就行了唄。”
表白來得猝不及防又直白，沈驚瀾愣了愣，耳尖微紅，呼吸都不覺輕了些。
“你……你喜歡我？”
溫若初回答得坦然，“不然呢？我不喜歡你，怎麼會和你睡覺？”
沈驚瀾角翹起，接著追問，“那如果有一天我老了，不了呢？”
溫若初耐心有限，安沈驚瀾半天，這小子不知收斂，蹬鼻子上臉。
老了就刨個坑，立個牌，把自己埋了。
不忍心傷害沈驚瀾脆弱心靈，耗盡最后一分耐心道。
“不會那麼容易老的，”了沈驚瀾胳膊上實有力，“就你這子骨，至還能還活五十年。”
話音落，似乎中了什麼心事，沈驚瀾發亮的眸子倏然暗淡幾分。
他站起，“我帶你去我房間，你先歇息一會，等下值后，我你。”
溫若初說行，出來有一陣子，正好有些累了。
之前商量好一起進宮去老皇帝面前刷存在的，沈驚瀾下值，兩個一起去的皇宮。
不管老皇帝對沈驚瀾的態度如何，面子功夫必須做到位。
今天不是初一，除了東宮太子沈星馳，沒有傳召，其余皇子們不能宮。
溫若初和沈驚瀾來得張揚，后跟的是大虞公主鑾駕，鳴金開道，一路從禮部走到宮門口。
溫若初和沈驚瀾在宮門口站定，老山參托一位王姓太監呈遞前。
這位王公公也是沈驚瀾提前安進去的。
皇后和柳妃斗法多年，皇宮里不是皇后就是柳妃的人，東西出去，可能老皇帝都不知道，運氣不好，說不定還會說他兩句壞話。
沈驚瀾在大虞決定解除質子份回雍國的時候，就把人安進雍國皇宮了，方便為自己做事。
半炷香之后，王公公出來。
“榮王殿下，王妃娘娘，東西已呈遞前，陛下夸贊王爺和娘娘孝心有佳，讓您二位先回去。”
“有勞公公了。”
原本也沒想著多等，溫若初和沈驚瀾在宮門口齊齊跪地磕了一個頭才走。
舉孝廉作為員考核指標之一，上至朝堂，下到百姓尤其重視孝道。
榮王攜孕妻宮門口請安，孝悌忠信天地，當天都城坊間傳開了，贊沈驚瀾孝順，也夸贊老皇帝教子有方。
沈驚瀾和溫若初收獲了一波名。
老皇帝耳目眾多，溫若初和沈驚瀾在宮門口磕頭，彰顯皇權和父權至上的一幕傳到老皇帝耳朵里。
即用，心里又有些不舒坦。
雍國習俗，小輩為表孝心給長輩送禮，長輩必須還禮，以彰顯對小輩的關。
大張旗鼓的，生怕旁人不知道，吃了虧。
他們倒是會做人。
送山參的為什麼是老九？
為什麼不能是星馳？
老皇帝坐在飯桌前，臉沉，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沒了胃口，沉默了好半天，吩咐隨侍左右的太監總管李公公。
“隨便賞賜兩樣過去吧。”
李公公點頭道：“是。”
溫若初和沈驚瀾回府后，不多時，老皇帝賞賜下來了，是幾道樣式的小菜。
不是什麼稀罕玩意。
賞賜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賞賜了，有人瞧見了。
溫若初和沈驚瀾已用過晚膳，賞賜下來的小菜賞給了秋他們。
臘月二十八，都城大街小巷掛起紅燈籠，有錢人家還要給大門刷一遍朱漆，滿滿的年味。
時隔十三年沈驚瀾回都城過年，也是兩人在一起的第一個年，榮王府早早掛起紅燈籠，煙花竹也張羅了一些。
依慣例，皇子們除夕夜要進宮參加除夕宴，老皇帝，宮妃，親近宗親都要到場，一起拜祖宗牌位，彰顯皇室闔家團圓的祥和勝景。
不同以往，以凌玄禮為首的大虞使團也在邀之列，意在表達雍國大虞親如一家，兩國友好。
溫若初和沈驚瀾除夕夜出去吃，可榮王府還有旁人，他們也得過年。
連府兵帶下人三百多號人，溫若初讓廚房備了兩百只，兩頭豬，五只羊。牛是農耕工，雍國律法規定，牛不得隨意宰殺，沒備牛。
就在大家歡歡喜喜準備過年的時候，突然傳來喪信，沈飛白薨逝。
老皇帝沒下令取消除夕宴，差人去沈飛白府上象征地問候兩句。
除夕這日，溫若初要和沈驚瀾進宮，陪老皇帝演“闔家團圓”，月兒找出早準備出來除夕宴穿的裳，緞面繡著紫花的襖，鮮亮，很應景。
溫若初坐在銅鏡前，瞅了一眼襖。
“換一件素凈的吧。”
月兒猶豫，“這件裳是專門為除夕宴趕制，不穿出去有點可惜，奴婢聽說太子妃的除夕宴的襖是云錦的，四皇子妃的襖是赤綾鶴紋的，還有七皇子妃，八皇子妃裳都是鮮亮，公主穿太素凈要被旁人比下去。”
“換一件。”溫若初執意道。
月兒提到的這些人都是太子黨。
老皇帝到底是剛剛死了兒子，萬事還是謹慎小心些。
換了一件天青銀線暗繡的襖，既不張揚也不沉悶。
六皇子沈飛白是柳妃的命子，命子沒了，又趕上除夕宴，看到一大片大紅大綠的，柳妃指不定要怎麼鬧呢。
柳妃一直懷疑沈飛白的病和沈驚瀾有關。
可不想沾一腥。
在一邊等著看好戲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