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一位母親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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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嫂。”

溫若初行禮被張氏制止住了,沈驚瀾起對張氏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早晨月兒還說四皇子妃除夕宴的裳是鮮亮的宋錦,除夕宴卻穿著煙青來的。

眾宗婦宮妃大多和溫若初一樣,穿的都是素凈裳。

只皇后和太子妃兩位穿大紅,坐在第一排位置尤其顯眼,也不知道有什麼喜事,婆媳兩人有說有笑。

柳妃的位置空著,出去有一陣子了,除夕宴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人上前安幾句,隨著宴席開始,安的聲音逐漸沒有了。

許是瞧著柳妃不在,四皇子妃才過到這邊來。

溫若初讓丫鬟尋來一方矮凳,請四皇子妃張氏坐下。

張氏攤開方巾,眉眼間帶著溫和笑意。

“我親手繡的兩個小肚兜,送給兩位小公子,九弟妹不要嫌棄,我找高僧開過,小孩子出生之后,要穿紅才能鎮得住邪祟。”

兩個紅緞面比掌大些的小肚兜,上面繡著戲蓮蓬,繡的孩胖乎乎的,針腳細膩,神態生有趣,活靈活現。

能看出來是用了心的。

上次張氏提醒過,皇室子嗣有問題,張氏經歷過喪子之痛,人瞧著老實本分,溫若初對張氏第一印象不錯。

但四皇子沈雨霽站皇后的太子,溫若初不敢掉以輕心。

溫若初接過來,指腹在小肚兜胖乎乎孩上輕輕的孩子應該也和上面的孩子一樣可

“謝四皇嫂,四皇嫂的手可真巧。”

忽然手上一輕,兩個肚兜被人走,柳妃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溫若初和張氏前,垂眼打量肚兜。

惡狠狠地瞅了沈驚瀾一眼,兩個肚兜攥在手心里皺皺

溫若初起

“見過柳妃娘娘,四皇嫂送給妾的小孩子件,讓高僧開過,娘娘若是喜歡,妾讓府里最好的繡娘給娘娘繡一件。”

柳妃錯開視線,看向溫若初。

“本宮的孩子沒了,你的孩子憑什麼還康健地活在你肚子里,憑什麼?!”

最后一句是突然嘶吼出來的。

攥得皺皺肚兜發狠一般扔到地下,狠狠踩了兩腳。

“憑什麼?”

柳妃眼底通紅,瘋魔一般朝溫若初撲來。

沈驚瀾和溫若初位置靠后,矮桌與矮桌之間距離相對狹小,四皇子妃張氏過來又添了一個凳子,更了。

溫若初站在凳子和矮桌之間,柳妃發瘋太過突然。

溫若初反應不及,眼瞅避無可避,本能地護住肚子,后傾,寧可摔到自己也不能摔到孩子。

沈驚瀾一把從后扶住,一個利落轉側踢,抬腳就把撲過來的柳妃踹出好幾仗遠。

柳妃落到隔著一條過道,對面的矮桌上,盤子杯子酒盞稀里嘩啦灑落一地,鬧出了不小靜。

長樂宮瞬間安靜下來。

柳家百年世家,和柳家沾親帶故的不,附近當即有年長宗親跳出來斥責沈驚瀾。

三五個宮扶起柳妃,柳妃坐地哀嚎剛剛薨逝的六皇子沈飛白。

場面一度混,四皇子沈雨霽趁把張氏拉了回去。

“怎麼回事?”老皇帝怒著聲音問。

方才訓斥沈驚瀾的年長宗親向老皇帝控訴。

“啟稟陛下,榮王以下犯上,大殿之上行兇踢了柳妃娘娘一腳,此等惡行絕不可姑息,陛下嚴懲不貸。”

說話的老頭按輩分是老皇帝的叔叔,其妻出柳家。

又有人出來解釋,“啟稟陛下,是柳妃娘娘言語挑釁在先,搶榮王妃為兩位小皇孫準備的肚兜,當腳墊子踩,行刺榮王妃在后……”

看向為柳妃辯解的老頭,“……閑王老眼昏花護短,還是幫兇,當陛下瞧不見,不言明前因后果,斷章取義,只挑著說?”

說話的人是老皇帝最小的弟弟,年紀和沈驚瀾相仿,名沈燁,喜游山玩水,常常三五個月不見人影,妥妥的紈绔。

一頂刺客幫兇的大帽子扣了過來,閑王氣的花白胡子飛起,指著沈燁手指抖。

“你……”

柳妃怨毒地盯著溫若初的肚子。

“本宮的孩子沒了,一命還一命,你的孩子也不能活!!”

說話又要朝溫若初撲過來,被幾個嬤嬤按著,不得。

“行了!”

老皇帝臉黑如鍋底,厲聲呵斥,“是非曲直朕已明了,柳妃喪子失心,應回宮靜養,來人送柳妃回宮,無故不得外出。”

“無故不得外出”基本就等同于幽,就差明說了,在場和柳家沾親帶故的均是一臉震驚,柳家可是百年世家,系龐大。

老皇帝不指柳家穩固雍國江山了?

見老皇帝是了怒,有怨言,卻不敢為柳妃求,畢竟方才是柳妃發瘋,讓人鉆了空子。

柳妃不愿意走,掙扎著,嘶吼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

“陛下,是沈驚瀾殺了飛白,您要為飛白做主啊,陛下。”

嬤嬤扯著柳妃的胳膊把人往出拖拽,柳妃頭上花鈿都掉了,高高在上的寵妃,如今狼狽的如深宮里神志不清的怨婦。

柳妃被拖到門口,回頭瞪著溫若初,大聲喊。

“你腹中孩子不得好死——”

對于一個母親來說,世界上最怨毒的詛咒莫過如此,溫若初站在原地,看著被拖拽出去的柳妃,第一次有親手宰了一個人的想法。

除夕宴尚未結束,溫若初被皇后帶到偏殿歇息,還了太醫過來請脈。

并無大礙,只是到了一些驚嚇。

皇后拉著溫若初的手,“可憐見的,柳妃那個瘋婆子也真是的,陛下失了六皇子不必來除夕宴,不聽非要湊熱鬧,人各有命,六皇子薨逝了,拿你撒的什麼氣。”

“幸虧沒什麼大事,若是出了點差池,本宮為六宮之首,沒照顧好小皇孫,罪過可就大了。”

柳妃發瘋襲擊的時候,旁人都起下意識攔著,這位皇后的屁可沉著呢。

溫若初扯了扯角,“皇后娘娘嚴重了,兒臣沒那麼氣,娘娘不必陪著兒臣。”

“行,”皇后起,“老九媳婦你先在偏殿歇著,本宮命人熬煮一碗茯苓膏過來。”

“謝皇后娘娘。”

太子妃蕭薔等在門口,見皇后出來,迎上前。

“恭喜母后,賀喜母后,父皇這次終于斥責了柳妃,母后出了一口惡氣。”

皇后角得意翹起,睨了一眼太子妃蕭薔。

“你只看見了陛下訓斥柳妃,這里面大有門道。”

“什麼門道?”太子妃蕭薔攙扶皇后的胳膊。

“柳正平現在還沒復原職,眼下又借由子置了柳妃,柳家開始走下坡路嘍!”

太子妃有點不相信,“柳家可是百年世家,柳妃倒了,還有出柳家的麗嬪,說不定過兩日就有柳家宮了。”

“陛下子骨不行了,進來一百個柳家兒,沒有子嗣也是白搭。”

皇后想起這些年收拾的一個又一個柳家人,就一肚子怨氣。

“柳家不過是困之斗,做最后掙扎罷了,它越掙扎死得越快。”

太子妃有些憂心。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柳家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皇后笑了笑,意有所指道。

“不急,溫若初和沈驚瀾自會幫我們對付柳家。”

太子妃蕭薔覺得皇后大概也瘋了,都開始說胡話了。

一個沒什麼用的禮部侍郎,一個和親公主,他們能斗得過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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