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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宋景棠睜眼醒來,先是看見環在腰上,那只屬于男人的手,五指修長,手背上一條條青的經絡微微凸起,在薄而白的皮上,有種脈僨張的。
他連骨節都漂亮利落。
宋景棠恍惚想起來,醒來後第一次見到裴度,其實是看見他的手。當時就想,這樣的手牽起來,大概會很溫暖很有安全。
宋景棠輕輕握住他的手,沿著掌心慢慢上去,記得之前裴度的溫暖得像火爐,現在他的溫度比要低,熱量,便從手心沿著深鐫的掌紋慢慢渡給他。
宋景棠莫名有些鼻酸,好像到那些年里,裴度的,是怎樣地流向。
由把玩的大手,忽然收,將整個包裹住,跟著頸側一沉,裴度低啞磁的嗓音,著耳廓響起,倦意正濃。
“醒了?”
宋景棠在他懷里翻了個,微微仰頭的視角,裴度垂眼看,睫很長,濃地在眼瞼下拓了一層影。
宋景棠抻長脖子,輕輕吻了吻他,眉眼溫似水。
“早啊,裴先生。”
裴度怔松片刻,將宋景棠摟進懷里,巨大的圓滿和幸福塞滿了整個腔。以至于那未到的憂慮,被襯得無比沉重。
片刻的緘默,裴度低頭親吻的長發,溫聲問:“想吃什麼?”
宋景棠想了想:“你做什麼我就吃什麼。”
他做的,總是喜歡的。因為裴度永遠不會忘記他的喜好。
早該察覺的。
哪有那麼巧,他隨手買來的,全是吃的。
裴度先下床去樓下準備早餐,走到門口,他回頭提醒:“帽間里,有你的服。按我的審準備的。”
宋景棠又在床上賴了一會兒,才起去帽間。
里面一柜子,琳瑯滿目都是裝,的尺碼,甚至連的都套準備好。大部分是溫干凈的淺系,低調裁剪卻非常得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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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棠選了一件淺的長和針織外套,洗漱完收拾好下樓,第一眼,先看見桌上花瓶里,著的黃玫瑰。
裴度在準備早餐,他作很嫻,過于優越的外形,連做早餐都像在拍廣告。
宋景棠靠在一旁看了會兒,忍不住用手機給他拍照。
吃早餐的時候,宋景棠跟裴度說了今天要為棄棄父母看墓園的事。
裴度:“所以季行風昨晚單獨跟你聊的,就是這個?”
“還有一件事。”宋景棠咬了一口煎蛋,跟裴度分八卦,“霍雲伊在追著季行風跑。”
裴度戲謔地挑了下眉:“好一朵爛桃花。”
早餐結束後,裴度陪宋景棠去看墓地。棄棄的父母因為份沒被承認,沒辦法葬進烈士陵園,宋景棠最後選在了距離烈士陵園最近的墓園。
挑選了最好的一塊墳地,將棄棄的父母合葬。
季行風人已經離開了國,去執行任務了。他提前安排了副部,送來了棄棄父母的骨灰,還有一張合照。
是兩人在出發前拍的。
他們死的時候,還不到三十歲。
離開的路上,宋景棠忽然握住裴度的手,握得很。裴度無聲回握著,天空飄起了零星雪花。
宋景棠站在車前,輕輕仰起頭。
“裴度,下雪了。”
“嗯。”
眼眸亮晶晶地看著他,是著執拗地,認真地懇求:“今年過年,我們一起過吧。”
裴度將領拉了一些,沒看的眼睛,只微笑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