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商商很累。

一是大姨媽，二是昨晚某人的索取無度。

很難不懷疑他是在報復自己。

無商不。

誰都別想從商人那里占到一點便宜。

葉商商穿著蓬蓬睡，趴在桌上瞪著狗商人進餐，瞪著瞪著又忍不住花癡起來。

這世界上怎麼有人長得這麼好看？

難怪古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忽然想起菲菲的提議，昨晚忘記吹一吹枕頭風了。

可實在是太累了，他一松開，就睡過去了。

要不要趁著狗男人剛吃飽，補一補風？

池眘放下刀叉，了張紙拭手指，視線落在臉上。

“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葉商商對上他沉靜黑眸，那點心思就有點提不上勁。

這像什麼？

爭風吃醋？

都有點唾棄自己。

而且，把和白湘放在一起，沒有把握他會站自己，一丁點都沒有。

上趕著自取其辱而已。

葉商商單手托腮：“我好久沒有云朵了。”

別墅后的停機坪里停著輛直升機，池眘十八歲就考取了飛行執照，只要他想，報備后，就能打開窗，手云彩了。

總有些天馬行空的想法。

池眘已經習慣了。

“早上有個收購會，我讓趙輝給你安排人駕駛。”

葉商商擺了擺手：“算了，我就是說說而已。”

浪漫絕緣才會覺得只是單純想云。

榆木疙瘩。

不過，失多了，也就習慣了。

葉商商起回房間換服。

過了會。

池眘聽到下樓聲，掛斷電話轉，只見換了短款彩虹碎片拼接上，下是純白百褶，再穿雙白高幫長筒靴，把本就修長的型拉得更纖細修長。

半扎長發，亮眼的裝扮，氣撲撲，元氣滿滿。

“去哪，我送你。”

“不順路，”葉商商亮起掌心掛著的車鑰匙，“就不勞煩日理萬機的池總了。”

跟翁易川約了九點到他工作室，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池眘揚了揚眉宇，平日里想方設法蹭他的車。

今天太從西邊升起了？

他目掃過手指掛著的袋子，明袋裝著昨天撿的貝殼。

池眘眸微斂后，又輕嗤了聲，恢復了疏離。

仿佛葉商商去做什麼，都跟他無關般。

*

翁易川來京都采風，在郊區租了個辦公室做工作室。

葉商商進門時，前臺接應工作人員只覺眼前一亮，仿佛這初秋都明起來了。

“翁易川老師在嗎？”包放在臺上，彎眸問道。

五致如洋娃娃，眼眸黑亮，笑起來像是撒的貓兒。

暴擊，不過如此。

“……在、在的。”

人還心地讓別張。

真是人心善。

前臺看著葉商商進辦公室，不由慨，真是來人間湊數的。

葉商商和翁易川昨天就互加過微信。

翁易川不意外早上的到來，只是再次見面，還是被驚艷了下。

他回神：“葉大小姐早上好。”

葉商商環視完三十平米大的工作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早上好，”看向對方歪頭，“一回生兩回，你也別葉大小姐地我，喚我名字就行。”

翁易川覺得跟自己過去認識的人很是不同，大方不扭，耀眼得像黑暗中的玫瑰花。

笑：“禮尚往來，我本名即可。”

葉商商落落大方：“易川。”

翁易川眼眸微微一頓，這二十多年來，第一次有人喚他的名字，讓他覺到耳朵發，心尖輕。

“好，商商。”最后兩個字他在心里多呢喃了一遍。

葉商商拿出的貝殼，看著作臺：“現在開始，我要做什麼？”

翁易川定神，拿出自己專業水準：“先把貝殼的表層磨掉，多試幾次，練趁手再進行下一步。”

葉商商對自己不擅長的領域，而對方是領域翹楚的人，向來抱著尊重的態度。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戴上翁易川遞上來的圍：“那就請多指教了。”

翁易川先示范了幾遍，然后把機前的位置讓給。

葉商商是個認真好學的好學生，有不懂就問，也不會覺得自己的問題有多白癡。

葉商商很聰慧，上手很快。

唯一不足是，葉商商皮，很容易被貝殼鋒利邊沿劃傷，而為了不影響手，拒絕翁易川提議帶手套。

貝殼不是被沒掌握好力度弄碎，就是磨得不干凈。

一坐就是幾個小時過去。

終于有一塊是像模像樣的。

長呼口氣，轉頭發現翁易川在看自己。

抹了下臉：“弄臟了？”

翁易川沒想到會被人抓個現行。

他輕咳了聲，紅意爬上了耳，借喝水掩飾：“以前我帶過些學生，別說生，有的男生都不了這種制作過程，你還出乎我的意料。”

葉商商把玩著貝殼順著他的話講：“在此之前，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個空有貌的花瓶？”

他歉意：“抱歉。”

葉商商沒有被看輕的不快：“很正常，人都是，外在是第一印象，先為主，一面之緣的人，who care？而有機會相的，能為朋友的，就能到本小姐的在，知道本小姐是個表里如一的人。”

“比如你。”烏眸定定看向他，驕傲地打了個響指。

翁易川從沒見過這麼自負卻又讓人忍不住認同的人。

這個響指好像在他心口打響。

他垂眸掩飾自己加速的心跳：“商商確實得表里如一。”

“上道。”葉商商很滿意。

有客戶上門取之前定做的貝雕，翁易川去招待。

葉商商趁此休息下有點酸的手。

本來昨晚就加班了，今天又干活，肯定累，等今天結束，得好好去做個保養。

閑下來，不經意瞥到窗外。

天高氣爽，秋風送來桂花濃香，兩扇窗子向外推開，木質窗欞框住了云卷云舒，窗沿掛著貝殼做的花卉鳥，栩栩如生。

不知是全心投工作后，突然看到這一幕，心有種難得的寧靜。

將畫面拍下來，上傳朋友圈。

配字：【笑臉】

鼎峰大廈總裁辦。

剛結束一上午工作的池眘，點開微信，沒有看見某人的消息，聊天窗則是全被無聊消息占據。

他挲著機，翻開鮮翻閱的朋友圈，就看到葉商商的態。

他最先看到的是一串串貝雕作品，然后便是窗外一道鏡的男人側影。

評論區里，一條評論格外醒目。

凌凌七：呦吼，那背影，被側，有點像貓系男子那味，吃真好，姐妹！求帶！

池眘冷冷地呵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