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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姜姑娘來了。”吳公公從外頭進來稟報。
“又來做什麼？”穆瑾昱不耐煩道，“打發了，就說本殿公務繁忙，沒空見。”
提起姜婉瑩，穆瑾昱就一肚子火。
若不是之前突然說，桑九黎要與金月國人做生意，他也不會虧那麼多銀子。
眼下手上沒有現銀，朝堂上打點都捉襟見肘。
“是。”吳公公眼珠子一轉，去前廳了。
“公務繁忙？”姜婉瑩臉瞬間煞白。
努力的定了定神，朝旁的蓮兒使了眼。
蓮兒忙掏了錠銀子塞給吳公公，悄聲道：“敢問公公，殿下近日都在忙什麼？”
“政務上的事，咱家哪敢過問啊。”吳公公將銀子推了回去。
姜婉瑩留宿殿下屋里的事，吳公公是知曉的。
也拿不準，殿下對姜婉瑩是什麼態度，對姜婉瑩說話也不敢太放肆。
便勸道：“姜姑娘還是回吧，殿下想見姑娘了，自會派人給姑娘傳話。”
姜婉瑩笑容溫婉，再也沒有之前的趾高氣昂，“如此，那便請公公轉告殿下一聲，等哪日殿下不忙了，婉瑩再來。”
轉時，一張臉瞬間冷了下來，死死地絞著手中的帕子，才忍住沒當場質問吳公公。
上了馬車，蓮兒見姜婉瑩臉不好，寬道：“姑娘，別太憂慮，等殿下忙完了，定會來找姑娘的。”
“若真是只是因為公務忙，吳公公不可能連賞銀都不敢收。”姜婉瑩盯著面前晃的車簾，眸漸深，“殿下果然因為金月商人的事，惱了我。”
已經快一個月了，還是不肯見。
蓮兒聞言，心里替姑娘委屈，“可這也不是姑娘的錯啊，殿下手下的人辦事不利，怎麼能責怪到姑娘頭上。”
金月商人一事，是蓮兒出去打聽的，知道李懷被人騙了，賠了不銀子。
姜婉瑩心里漸漸發涼，“他這是將怒氣，牽引到我上來了。”
“不管怎麼說，姑娘已經是二殿下的人了，二殿下難道還會對您始終棄不……”蓮兒話剛出口，就后悔了。
果然見姜婉瑩臉白了幾分，往日秀含的丹眼，剎那間黯淡無，“我堂堂尚書令之，不，我只是個庶。”
可姜婉瑩不甘心啊，的清白已經沒了，若就此被穆瑾昱棄了，這輩子就毀了。
“蓮兒。”姜婉瑩突然似魔怔了一般，看似木訥，眼底卻亮起了一道不明的，“若我是姜家唯一的兒，那結果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抑心中許久的念頭，就像決堤的洪水，沖擊著的理智。
這樣的姜婉瑩看得蓮兒心慌，“可是，咱們府里還有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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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兒聲音很小，生怕惹姜婉瑩不快。
提起姜蓉月，姜婉瑩心里涌起了無盡的恨意。
都是姜家的兒，憑什麼姜蓉月的命就比好。
憑什麼，姜蓉月就投到姜家主母的肚子里，生來就一頭。
而再怎麼努力，也不過是個庶出。
父親是一朝宰輔又如何，還是照樣有人在背后嘲笑，笑不過是個通房丫頭所生的庶。
明明的生母也有名分，是姨娘，不是通房。
可那又如何，姨娘生的也是庶出。
姜婉瑩目依舊停在車簾上，一雙眸赤紅的發亮，“若沒了姜蓉月……”
“姑娘是想……”蓮兒被自己的猜想，嚇到了。
雖然知道姑娘暗地里，對二姑娘總是不滿，但也從未想過，會有除了二姑娘的心思。
“只要沒了姜蓉月，我就是姜家唯一的兒，二殿下便舍不得這般待我了。”姜婉瑩怔怔地轉過頭，向蓮兒，“他若得不到桑九黎，就絕不會舍棄姜家。”
但前提是，姜蓉月必須死。
否則，他不可能放著嫡不要，反而娶這個庶。
萬一將來，姜蓉月嫁給了其他皇子，別說穆瑾昱因此矮人一截。
就連父親，也定是會擁戴姜蓉月的夫婿。
除掉姜蓉月的心思，就此在姜婉瑩心中埋下了深深的種子。
**
翌日，桃園。
青茵出去了片刻，回來時腳步匆匆，“姑娘，沈括送來消息，說有要事要與姑娘當面商議，他在沈宅等著姑娘。”
桑九黎眸微怔，“知道了。”
沈括事一向是有主張的，若非大事，斷不會如此鄭重。
桑九黎換了裳，便帶著溫前往沈宅。
沈括見桑九黎進門，站門外左右看了眼，確定外頭沒人了，才將府門關上。
桑九黎見狀，心中疑更深了，“到底出什麼事兒了？你怎麼跟做賊似得。”
沈括請桑九黎進屋坐下，一臉神，“姑娘可知我今日見著什麼了？”
桑九黎理了理擺，“你且說說看。”
沈括面容嚴肅，屏退了廳伺候的下人，才開口道：“近日城中生意擴張，我手上的人手不夠，原是想著，去北城外的石鼓村，找些勤快老實的人來做伙計，結果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了一群可疑之人。”
石鼓村是賤民聚集之地，很多逃難來京城的人都聚集在那里。
那里的百姓都是賤籍，不被城里人接納，每日是為了生存都很難。
但凡有點出路，會比尋常人要努力百倍，這也是沈括會去石鼓村招募人的原因。
桑九黎眉梢微擰：“有何可疑之？”
沈括道：“那些人，瞧著不像石鼓村里的，石鼓村的百姓生活不易，因常年暴曬在日頭下做活，手上都有一些老繭，但那些人手上雖然也有厚厚的繭，上卻比石鼓村的百姓白凈許多，我悄悄留意了下，見他們往石鼓村后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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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又去了趟石鼓村，打聽下，才知道石鼓村后山并沒有村落，這兩年因山中常有猛虎出沒，百姓們都不敢上山打獵，一到夜里都閉門戶。”
“我昨日回來時正好天黑，村民們都各自閉戶，那些人卻齊齊往后山去了，我瞧著很不對勁。”
沈括一介商賈，遇到這種事心里害怕，卻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斟酌之后，還是決定將此事告訴姑娘。
桑九黎眉頭皺的更了，“他們有幾個人？你可有留意那些人的年齡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