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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沐？”桑九黎咋舌。
穆君珩將茶杯放置憑幾上，抬眼向桑九黎，“門口的守衛說，見到你上了姜沐的馬車。”
桑九黎木訥了一瞬，“那是我出府的時候，正巧遇上的。”
穆君珩單屈膝，托著下，凝視著桑九黎的雙眸，“你是為了那姜沐的妹妹，特意去的姜家別院？”
桑九黎蹙眉，“王爺派人跟蹤我？”
穆君珩輕咳了幾聲，“桑將軍未免太過自謙了，以王府護衛的手，跟蹤你，能不被你發現？”
“也是。”桑九黎挨著塌尾邊坐下，“難怪都說，珩王不在朝堂，卻能左右朝局，姜家也有王爺的眼線？”
穆君珩視線落在桑九黎坐的位置，清雅的眉眼間，多了一無奈，這丫頭還真是……
前日借銀子，讓他畫字據的時候，可沒見坐那麼遠。
“姜沐的妹妹姜蓉月與我頗深，我去姜家別院是為了救，今日我若是去的再晚些，蓉月活不。”桑九黎瞇著眼，想到此，心里還一陣后怕。
“哦？桑將軍從昨日開始就沒離開過王府，如何得知姜家姑娘有難。”穆君珩揮袖擱在膝前，一副愿聞其詳的架勢。
桑九黎瞥了他一眼，眼神微閃，“既然姜家有王爺的眼線，那想必姜家別院今日發生了什麼，王爺都一清二楚。”
“自然也知道，今日是三生閣閣主幫我抓的人，不瞞王爺，我的消息，便是從三生閣來的。”桑九黎暗暗竊喜，今日風闕去姜家別院，算是幫了一個大忙了。
穆君珩雙微，眼底藏著一笑意，“竟不知，桑將軍居然和三生閣閣主相。”
他可不記得，有給這丫頭送過什麼消息。
桑九黎眨了眨眼，扯著角笑容不達眼底，“其實，也并不太。”
穆君珩眼底笑意散去大半，微瞇了起來，“不？”
好你個小丫頭，去三生閣找他借銀子的時候，怎麼就不見得跟他不。
“嗯……”桑九黎語氣堅定，“三生閣閣主可是出了名的活閻王，怎麼可能跟我相。”
穆君珩角了，“活閻王？”
“是啊。”桑九黎重重點頭，“王爺在京中那麼多眼線，難道就沒聽說過，三生閣閣主喜怒無常，殺人的時候，連眼都不眨一下？”
穆君珩凝視著桑九黎，“你也是這麼看他的？”
桑九黎緩緩轉頭，雙眸警惕，“王爺，對三生閣興趣？”
珩王今日是怎麼了？
是懷疑跟三生閣有勾結？
穆君珩眉梢微，勾起一側角，“本王是對你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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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九黎看著他詭異的神，再次確定了自己的想法，“王爺不必試探我，我確實有委托三生閣辦事，但我與三生閣并無瓜葛，頂多也就算是他們的雇主罷了。”
穆君珩輕笑，“你倒是撇得干凈。”
桑九黎心中腹誹，能不撇干凈嗎？
三生閣勢力盤踞整個天啟，一直被朝廷視為眼中釘。
桑家在朝上本就如履薄冰。
珩王是皇帝的親信，可不能讓他有過多的猜疑。
若真讓皇帝以為桑家與三生閣勾結，后果將不堪設想。
見桑九黎面繃著，穆君珩不再逗。
只隨口問道：“今日姜家的事，本王確實聽說了，你說李家長子算計了姜沐的妹妹，他會不會伺機報復？”似是說多了話，嗓子干了，穆君珩端起憑幾上的茶水，一口飲盡。
桑九黎凝眉，想起了前世，姜沐確實讓李家滿門獲罪，但這一世姜蓉月的結局不一樣了。
“若今日是蓉月害，必是活不，那姜沐定會為妹妹報仇，但如今那姜婉瑩作繭自縛，失給了李貴，兩家怕是要商議婚事。”
“再怎麼說，姜婉瑩也是姜沐的庶妹，除非李家有罪證落到姜沐手里，那他自是會秉公辦理。”
穆君珩放下茶杯的手一頓，“你似乎，很了解姜沐？”
桑九黎雙疊，垂在榻邊前后晃著，“見過幾次面，算不上了解，但姜沐為人正直，是個好。”
“本王倒覺得，他會對李家出手。”穆君珩忽然向桑九黎靠近，眉眼帶笑，“不如，你和本王打個賭？”
“打賭？”桑九黎輕笑，“無趣……”
“你若是贏了，本王再給你十萬兩。”
十萬兩……？
桑九黎眼睛都直了，“當真？”
這不是白給送銀子麼。
有了這十萬兩，的銀錢可就有富余的了，正好可以還給風闕。
桑九黎暗自竊喜。
“嗯。”穆君珩抿一笑，“但如若你輸了，該如何？”
桑九黎搖頭擺手，“不可能，我是絕不會輸的。”
“那可說不準。”穆君珩悠閑躺下。
“若是我輸了，條件任你開。”桑九黎瞇起了眼，“前提是，不得涉及軍政，殺人放火也不行。”
誰也不能保證個萬一，可不想做個失信之人。
“好。”穆君珩見自信的模樣，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穆君珩模樣俊，這一笑，晃了桑九黎的眼。
心里又是一陣惋惜，珩王若是沒病就好了。
前世今生，珩王在朝政上所行之事，都以百姓為先。
天啟的江山若由他治理，必是萬民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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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桑九黎與莫非換崗，回了云棲閣。
穆君珩便換了衫，悄聲前往三生閣。
紀臨見到穆君珩，起稟報：“京郊刺殺的那兩個刺客，已查明是天絕門的人，據探子回報，二皇子十日前，曾親自去見過天絕門門主。”
“一個江湖門派，居然敢派殺手暗殺本王。”穆君珩狹長的眼眸里，迸出凌厲的鋒芒，“傳墨令，本王要讓那天絕門，從此在這世間消失。”
紀臨面一震，這些年不論是碧嵐山還是王府，前來刺殺者無數。
主子為了藏勢力，從未趕盡殺絕。
聽聞那日過后，桑家那丫頭昏迷了三日，主子如此怒，難道是因為？
“是。”紀臨回到案前，執筆疾書，竹筒上烙下火漆，便命人傳令下去。
暗衛退下后。
紀臨將一份函遞上，“這是二皇子與天絕門勾結的證據，他這次是下了狠手，想要讓主子一擊斃命，主子打算如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