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冬，新年也就快了。

晏府喜慶洋洋，張燈結彩，人人臉上都笑容滿面，丫鬟小廝得了賞錢，穿著冬襖回屋里烤火，三兩個人湊在一起好似打開了話匣子。

“大人親后就是不一樣，前幾年時常板著張臉，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致，與公主親后，整個人都變了模樣。”

在書房伺候的小廝同幾個丫鬟竊竊私語。

“可不是麼，從邊疆回來后，公主殿下整日哄著大人，晏大人還故作矜持，說他要理政務。”

“咦——”

幾個丫鬟嬉笑出聲。

“晏大人真不解風。”

“就是就是，我分明見著大人眼尾帶笑，還佯裝不在意”

“男人心，海底針。”

幾人群的走過，以為聲音低，實際被偏房的兩人聽得清清楚楚。

屋燒著銀碳，地上鋪著墊，床榻之上更是舒服，褥子就鋪了整整三層。

江昭趴在里側，側臉向坐在外側的晏為卿，他手中甚至拿了本書。

眉眼彎彎。

“你聽見沒，大家都說你故作矜持，裝什麼？”

晏為卿垂眸不語，淡淡翻了一頁紙。

江昭在床榻上滾了個圈，滾到他側停下來，雙手落在他腰間，抱。

“我都哄了你快一個月了，還不消氣？你真要我哄你一輩子？”

晏為卿輕瞥一眼。

“不行嗎？”

江昭用手撐起，面對面坐在他面前，雙手環繞他脖頸。

“當然行！”

得到肯定的答案，晏為卿繼續垂眸，江昭偏要湊到他眼前，亮晶晶的眼睛一閃一閃，如明月皎皎。

“你笑了？”

他著角。

“沒笑。”

江昭不依不饒，“我分明看到你笑了。”

晏為卿抿不語，翻看手上的書。

“真無趣。”

江昭撇撇，從他上下去，翻滾幾圈，又覺得實在沒勁，于是撒潑打滾。

“你笑一個嘛。”

被褥被踢到榻邊，也不覺得冷。

這幾日齊玄舟來得勤快，顧秀禾也時常尋江昭，江昭只想同晏為卿親近，于是干脆拉著他躲在偏房，得半日安寧。

一頭墨發被翻滾雜的窩頭，茸茸的腦袋撞到晏為卿腰間。

江昭可憐兮兮地仰頭。

“你笑一個嘛。”

晏為卿不為所，依舊專注地看著手中的書。

江昭氣得齜牙咧，而今朝政穩定，父皇整日同母后出宮游玩，齊玄舟閑也閑了下來，晏為卿哪有什麼重要的文書要看這麼久。

“你故意氣我是吧？！”

一把出晏為卿手中的書，隨意丟開，將人撲倒在床榻，整個人居高臨下。

“這麼看書？我這也有一本。”

翻開折角的一頁，打開在晏為卿眼前，躍躍試道。

“怎麼樣？我們試試？”

這話本…是文人獵奇之作，寫晏為卿被刁蠻的公主強取豪奪的故事，其中容…不堪目。

他拉直角。

“不怎樣。”

江昭現在太稀罕他了，湊下去哄，主在他上輕啄。

“你就答應我嘛，鎖鏈我都備好了。”

從書房找出了被他藏起的鐵鏈，就打算按著話本上，將晏為卿兩只手綁在床頭。

晏為卿眉目下沉，完整看完話本中的容后，一時間陷沉默，良久，他曲起兩指在鼻骨兩側輕摁。

反問道。

“你喜歡這樣的？”

江昭在他膛輕蹭。

“我喜歡你。”

蹭了沒幾下，耳邊傳來腔震的聲響，是他輕笑時發出的。

江昭立即抬頭去看，晏為卿正巧收了角，又恢復平日里淡然的模樣。

止不住地用手捶他。

“你心氣我是不是？”

捶了一半，晏為卿握住的手，狹長的眼睛斂去眸。

“你不打算試了？”

試話本？

江昭眼睛一亮，也顧不得他故意氣，忙拿著鎖鏈將他的手牢牢綁在床頭。

再三確定他掙不開后，才放下心來。

手拍了拍晏為卿清雋的臉，又扯著他角向上。

“可算是落到我手里了。”

晏為卿長睫微，突然后悔了自己的決策。

話本中的江昭，是個刁蠻任之人，晏為卿不喜，卻迫于威與親，一個高嶺之花栽在牛糞上，被蹉跎得很慘。

就比如他們二人婚夜，晏為卿寧死不從，江昭便將他綁在榻上，因氣憤他不配合，于是全程只顧自己舒爽，在他上點火但不滅火，最后滿狼狽，生生憋紅了臉。

江昭坐在他腰間，一手拿書，著下端詳。

“嘶”了一聲，又翻了幾頁，對晏為卿的結局嘆息不已。

“這公主真可惡。”

江昭手去扯他腰間束的玉帶，衫散落，出窄勁的腰，和大片理。

嘿嘿一笑。

“我爭取對你好點。”

書中的江昭確實過分，見晏為卿寧死不屈，保持文人風骨，于是使出的手段也折磨人。

比如惹火不滅，又比如讓他不著片縷，視線掃過，已經讓他恥萬分。

不過兩人親近過不，坦誠相待早已是常態，這一招無論是對江昭，還是對晏為卿，都無甚大用。

所以做得更多的是點火。

尋常兩人一同赴宴，江昭總是三兩口就滿足，但晏為卿胃口極大，見不住，也不停下來，而是拉著一同赴宴。

這次主權在江昭手里，全憑自己喜好，吃舒服了就躺一旁休息，也不愿靠著晏為卿，嫌他上過于滾燙。

等晏為卿稍稍平靜些許，江昭又來了興致，于是繼續作惡，如此循環往復，即便是定力再好的人，也被折磨到滿狼狽。

一張嚴肅的臉大汗淋漓，咬后槽牙。

“江昭，放開我。”

“吵什麼？”

江昭從凌的床褥中翻找出肚兜，一團，塞進他里。

“你休息下，我看會話本。”

全然不顧晏為卿臍下三寸，將“對他好點”這四個字忘至腦后。

最后在晏為卿一下又一下掙扎，鎖鏈聲越發加大時，才大發慈悲。

“阿昭幫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