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氤氳水汽 後背的叉綁帶被解開

岑姝覺得梁懷暄頂著一張的臉說出這種令人浮想聯翩的話真的很違和。

他的手指瘦削且修長, 指甲修剪得圓潤幹淨，手背上淡青的管隨著用力微微凸起，像藝品般致又充滿力量。

岑姝整個人都被他牢牢錮在懷中, 渾所有的重量都在他上, 嚴合地和他在一起，泳將他的黑襯衫浸一片。

的呼吸徹底了，即便在外套的間隙, 他的舌也片刻不離地糾纏著。

“……懷暄哥哥！”岑姝偏頭想躲，卻被順勢吻在了頸側。

岑姝承認, 的確又菜又玩。

可偏偏貪這種被他吻到渾戰栗的覺，讓覺這座冰山下藏的是一座亟待發的火山。

...太要命了。

好喜歡這種反差。

喜歡梁懷暄給帶來的前所未有的戰栗, 還有生理上的喜悅和喜歡。

岑姝聲音都有些發，慌地推拒：“真的不行！不能在這裏……”

梁懷暄吻的耳廓，聞言忽然頓住，將臉埋在頸窩低低笑了聲：“不會。”

接著, 他又意味深長地提醒：“家裏沒準備, bb。”

岑姝聽到這句話, 腦袋裏“嗡”的一聲, 整個人臉紅到棚。

總覺自從他們的關系突破後，梁懷暄就像解開了什麽封印。

該不會是單了三十年，憋壞了吧？

岑姝咬住水潤的下, 眼波瀲滟地瞪他, “你先放開我！我要去換服了！”

梁懷暄非但沒松手，反而就著這個姿勢, 輕而易舉地將單手托抱起來，常年玩帆船、高爾夫等運練就的臂線條讓他輕松承托著的重量。

梁懷暄低聲說：“帶你去。”

岑姝暈乎乎地環著他的脖頸，明明該拒絕的, 可話到邊卻變了一聲輕哼。

到了浴室，紅泳後背的叉綁帶被解開，就像多米諾骨牌效應，隨著綁帶落，大片雪背如新雪般乍現，半皎白若若現。

下一秒，沉甸的綿被完全包裹。

梁懷暄從背後將擁住，高的鼻梁蹭過泛紅的耳垂，間溢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吻從蝴蝶骨一路蔓延，岑姝忍不住瑟了一下。

花灑被打開，溫熱的水流開始散發起氤氳的霧氣。在水聲中，忽然傳來一聲格外清晰的金屬扣被解開的聲音。

岑姝以為他要變卦，又急忙提醒他：“說好了不做的！”

“嗯。”梁懷暄手輕松扣住的手腕，嗓音低啞地在耳邊低語：“幫我。”

“我不要！”岑姝突然想起上次的經歷，委屈地小聲抗議，“手會很酸！”

“不用手。”

岑姝大腦已經一片空白，暈乎乎地問：“那，那怎麽辦？”

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聽到後響起一聲低沉冷淡的：“并攏。”

岑姝呼吸急促，手搭在他覆上來的手背上，他的手還在慢條斯理地收攏著，岑姝不敢看此刻浴室玻璃倒映的旖旎場景。

不自覺地咽了咽發幹的嚨，突然腰間被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按，後背直接在了他襯衫上。

梁懷暄低頭輕吻的肩線，嗓音沙啞：“再低一點。”

“……”岑姝又又惱，一時間賭氣似的不肯。卻又聽到他溫哄：“諾寶。”

兩人的高差，確實讓某些事變得不太方便。

最後岑姝還是被哄著照做，恍惚間覺到什麽溫熱的東西過，隨即聽到後傳來滿足的嘆息：“bb好乖。”

岑姝耳尖紅的能滴，也想不通為什麽在外人面前看起來永遠矜貴淡漠的紳士，居然能面不改地說出這些話。

“你閉。”惱地嗚咽一聲，“梁懷暄，你不許再說了！”

梁懷暄恍若未聞，實在是太懂如何吊胃口了，低笑一聲，始終游刃有餘地掌控著節奏。

岑姝完全不敢低頭看，也不敢，整個人僵著，任由他來主導一切。

……

有什麽從脊背往下流，在腰窩稍作停留，最後一滴一滴，滴落在冰冷的浴室地面上。

岑姝直到這時才徹底反應過來。

上次他說別夾。

但這次是真的夾了。

每次都廝磨而過，好幾次以為他要沖破最後防線，他卻只是克制地徘徊在邊緣。

岑姝的臉完全紅了，眸中氤氳著水汽，嗚咽著罵他：“你這個混蛋！誰允許你這樣對我的！”

到最後甚至控制不住了。

好丟人。

“我的錯。”梁懷暄勉強饜足了，聲音恢複了平靜，抱著哄，薄不時落在發頂，“這種程度就不了，以後怎麽辦？”

他們結婚之後，他想做的遠不止這些。

“你閉…你這個厚無恥、道貌岸然的冠禽！”岑姝噎著控訴，眼睫都淚了，“不理你了，今晚我要自己睡！”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裏，岑姝都故意不跟他說話。

吃了晚飯之後，梁懷暄找了一部電影。

兩人坐在沙發上，梁懷暄從背後抱住，手環在的腰上，低聲哄：“還不肯理我？”

岑姝賭氣地往旁邊挪，卻被他一把扣住腰肢拽回來。

最後，梁懷暄又讓坐在他上，擡手扣住後腦，極其溫地吻。

這個吻太溫，溫得讓岑姝很快丟盔棄甲，又不自覺就開始回吻，又把原本打算不理他三天這個想法徹底拋諸腦後了。

吻到一半，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誰也不說話，空氣忽然也變得粘稠起來。

梁懷暄擡起手輕輕了一下的眼尾，低聲和說：“你不在的時候，我失眠了。”

“真的？”岑姝語氣帶著幾分懷疑。

“嗯。”

自從有了之後，他的生活好像鮮活了起來，到都有的痕跡，的狗，買的各種家居裝飾，臥室床頭的發繩、眼罩，浴室裏的各種瓶瓶罐罐，沙發上他們堆疊在一起的服。

他現在沒有戴眼鏡，眉眼深邃平和，注視著岑姝的眼神和以往都不同。

岑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紅著臉想別開臉，卻又被吻住。

吻到一半，岑姝被在了沙發上。

烏黑的長發如瀑散開，看著他，不滿地嘟囔了句：“別以為一個吻就可以哄我。”

他淡淡一笑：“想不想看紋？”

“……”

“給你看。”

岑姝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真的？”

雖然和他做了幾次親舉，但上次在酒店燈昏暗，還生病。今天在浴室裏幾乎全程背對著他，最後哪還有力氣欣賞什麽紋。

梁懷暄見這副模樣，低笑著追加條件：“前提是，今晚不許回你房間睡。”

岑姝立刻瞪圓了眼睛。

果然，這男人就沒安好心！

梁懷暄的吻流連在角，又輾轉至頸側，趁著間隙低聲問：“怎麽對我的紋這麽興趣？”

“就是對你有紋有點意外嘛。”

“是麽？”梁懷暄不疾不徐地說，“其實，紋不過是種選擇。就像有人聽赫，有人偏爵士樂。世界從不該只有一種審，人也未必總如表面那樣。”

說完，他又好整以暇地看，“在你眼裏我是什麽樣的人？”

“就是，覺有一套自己的規則。”

“還有呢？”梁懷暄低笑一聲，又替補充，“冷漠？不茍言笑？”

“對對對！”岑姝忙不疊點頭，“而且我以前很難想象你會喜歡什麽類型的生，還以為會是Hanna那樣的……”

“Hanna？”梁懷暄有些意外，“你還記得。”

岑姝微微一怔，突然想到什麽，睫輕了兩下。

.

第二天，在去聖濟的路上，岑姝看到小宜的平板磕了一角。

岑姝忽然想起這臺平板小宜已經用了快四年，明明以現在的薪資水平，在港島白領中都算頂尖了。

但是小宜卻一直很低，工資大半都給惠姨保管，剩下的除了必要開銷，就留著吃吃喝喝。

“小宜，今天去換臺新平板吧。”岑姝說，“我記得你上次不是說存不夠用嗎？我來報銷。”

“真的不用了，我昨天清理了緩存，又騰出好多空間。這裏面還有好多我們的照片！”小宜打開相冊湊上來，和分。

小宜經常給岑姝拍照，專門建了幾個文件夾家人，岑姝就在這個文件夾裏。

“你看這張，那次Alex說要請我們吃大餐，結果最後我們蹲在他公寓煮泡面。”

相冊裏還有從小到大的好多張合照，小時候，小宜還膽子很小，還是岑姝攬著的肩膀笑著和一起拍照。

們從小時候分零食，再到中學開始分心事，又到現在，轉眼間竟然已經過去這麽久了。

岑姝看到了很多自己都沒見過的照片。

有在聞家後花園看月亮的，也有後來在倫敦雨天撐傘走路的，總之很多不經意的生活瞬間，都被小宜記錄下來了。

岑姝翻著相冊，又看到一張們畢業典禮時候的好幾張合照，在翻到其中一張的時候，驀地頓了下。

照片裏，和笑著的小宜站在鏡頭前，而在背景的模糊人群中，一個修長的影驀然闖視線。

盡管距離較遠，模糊到看不清面容，但那悉的廓和姿態，岑姝卻一眼覺得那是梁懷暄無疑。

小宜還在樂滋滋地和講當時拍照的趣事，岑姝卻忽然陷了一陣迷茫。

他怎麽會來的畢業典禮呢？

梁懷暄給送了那本《飛鳥集》之後，岑姝在whatsapp上跟他表達過謝，甚至還買了禮寄回給他。

後來，兩人斷斷續續地在倫敦和港島面了幾次，關系還算融洽。

但他們關系真正急轉直下，卻不只是因為上次游艇上的那個誤會，真正發生轉變的是那個夜晚——

在倫敦度過的第二個生日。

那時聞墨還在泰國，岑心慈當時在周游世界，徐宣寧特意帶著幾位好友來倫敦為岑姝慶生，梁懷暄也在其中。

他們在坎特伯雷租了棟河畔別墅，傍晚沿著Stour河散步，夜晚在花園燒烤、圍著篝火烤棉花糖。

回到別墅切生日蛋糕的時候，有人問岑姝新一歲的願。岑姝著旁一對膩歪的，突然語塞。

“諾寶。”徐宣寧看了一眼，笑著把第一塊蛋糕遞給，“中學時候喜歡過幾個人都不是事，年紀小很正常啊。走出一段的最好方式，就是開啓下一段！”

徐宣寧又環視在場男生，促狹地補充：“在場這麽多帥哥哥，你隨便挑啊，當然除了我哈哈哈！”

“宣寧哥！你說什麽啊！”岑姝又又惱，要拿抱枕去砸徐宣寧。

徐宣寧笑著躲，連忙討饒：“錯了錯了，我錯了。”

現場的氛圍又在徐宣寧的帶下，很快熱鬧起來。開始玩起桌游，玩Ring of Fire、玩Exploding Kittens，笑聲不斷。

唯獨梁懷暄單獨坐在單人沙發上，對著筆電理工作，神疏淡，只在間隙時才參與片刻。

岑姝不經意與他視線相撞，又匆匆挪開，心裏忽然覺得有些莫名。

這人真是被徐宣寧拉來的吧？

岑姝總覺，他不是融不進去，而是不在意，又或者說是完全沒興趣。他上始終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疏離，像小時候見過的那樣。

似乎什麽都不了他的眼。

岑姝當時不由得在想，他這樣的人，未來會為什麽樣的人而心呢？他的時候，還會是這樣平靜的模樣嗎？

很快，岑姝的疑問就有人解答了。

坐在斜對面的一個生忽然低聲問鐘楚涵：“Hanna，能不能給我那個人的聯系方式？”

生的目直指梁懷暄。

鐘楚涵也看了一眼，笑著搖頭：“別人都可以，這個真給不了。”

“為什麽，他有朋友了？”

“沒有。”鐘楚涵說，“但是他不喜歡這樣，會生氣的。”

生誤會了，又一臉曖昧地看鐘楚涵，“你這麽了解他，你不會…”

鐘楚涵隨手撥了下長發，“得了吧，跟他在一起，我遲早悶死，要麽就是被冷死。”

這時，徐宣寧突然湊過來：“Hanna，你們在說什麽呢？我也聽聽。”

鐘楚涵白了他一眼：“沒說你。”

後半場，岑姝總忍不住用餘瞥向梁懷暄的方向，玩得心不在焉。

全場的男人各個都出類拔萃，哪個不是長相出衆，可沒有一個像梁懷暄這樣，周氣質冷淡又令人著迷，眼底像是目空一切的冷漠。

酒至酣，冰箱漸空。

徐宣寧喝得有點上頭，問了句：“誰去買點喝的啊，順便給我買點解酒的。不行了，鐘楚涵，幫我拍拍背。”

鐘楚涵嫌棄地看他一眼，還是手幫他拍了拍背，“你怎麽又菜又喝？”

這時，梁懷暄突然出聲：“我去吧。”

徐宣寧含糊應聲：“哦，行。”

岑姝遲疑了一下正要開口，卻聽鐘楚涵接著說：“一起吧，正好氣。”

“嗯。”梁懷暄站起，淡淡道，“我去拿車鑰匙。”

“行，我在這等你。”鐘楚涵坐回沙發，過兩分鐘，又突然轉向岑姝，“Stella，帶衛生巾了嗎？我可能快來了。”

岑姝點頭：“我包裏有，上樓拿給你。”

“好，我跟你一起去吧。”

兩人往樓梯的方向走，鐘楚涵突然湊近問：“聽徐宣寧說你有個念念不忘的白月？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姐姐給你介紹幾個優質啊。”

岑姝腳步微滯，正要婉拒，頭頂突然傳來一道低沉冷淡的聲音：“Hanna。”

兩人同時擡頭。

梁懷暄佇立在二樓樓梯口，長玉立，神淡淡地看著們。

鐘楚涵挑眉：“幹嘛？”

梁懷暄的視線掠過岑姝，又移開，看向鐘楚涵，淡聲問：“你很閑？”

“怎麽了。”鐘楚涵不以為意，“只是和妹妹隨口聊天而已。”梁懷暄不再多言，徑自下樓，“你去不去？”

“走走！妹妹，先不用了。”鐘楚涵丟下一句，連忙跟上去，又拍了下梁懷暄肩膀，“欸，你說徐宣寧他是不是有病，你知道嗎，他昨天同我講……”

岑姝站在原地，看著兩人的影逐漸遠去，鐘楚涵一襲黑襯得段窈窕，大波浪卷發隨著步伐輕晃，與梁懷暄修長的影竟出奇地相配。

鐘楚涵格大方開朗，還和梁懷暄、徐宣寧是同班同學，他們之間的關系似乎特別稔。

總之，岑姝從未見過梁懷暄邊有任何一個異和他有這樣作。

半小時後，生日宴提前散場。徐宣寧喝多了被扶上樓，他的朋友們陸續也回房間休息，客廳漸漸安靜下來。

岑姝最不喜歡這樣的時刻，就像是做了一場縹緲虛幻的夢，熱鬧過後只留下一地清冷孤寂。

有時候覺得自己擁有很多的，但又覺得骨子裏還是孤獨的，無論是媽媽、哥哥、還是小宜都有自己的生活。

原來長大之後，要面對的最大的命題就是如何克服一個又一個這樣的瞬間。

岑姝獨自坐在寬敞的沙發中央，周圍散落著空酒瓶和零食包裝。又抿了口香檳，冰涼的過嚨，卻怎麽也澆不滅心中那種落寞。

良久，起上樓回房休息。

剛走到門口，忽然聽到樓下傳來鐘楚涵的聲音：“藥記得讓徐宣寧吃。”

“嗯。”

“我先回房間了，晚安。”

鐘楚涵的臥室在一樓。

岑姝按在門把手上的手就這麽停住。

聽到那道沉穩的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由遠及近，最終停在後。

轉，正對上梁懷暄沉靜的目。

“要休息了？”

岑姝一時無言。

梁懷暄看沉默，也沒有再繼續話題的打算，只是略一頷首就要走。

在兩人即將肩而過的瞬間，他上焚香混著冷冽的皮革氣息掠過的鼻尖。

岑姝忽然鬼使神差地出手，輕輕扯住了他的風袖口。

梁懷暄腳步一頓，“怎麽了？”

“哥哥。”岑姝有些不自然地看向他，“謝謝你上次送我的那本書。”

梁懷暄靜默片刻。

岑姝以為他忘記了，連忙補充：“你忘了嗎？就是去年，你送我的那本《飛鳥集》，裏面還……”

“我記得。”

下一秒，他又淡然說：“一本書而已，不用和我客氣。”

岑姝那時候覺得，他們的關系已經可以算是不錯了，可沒想到他還是如此冷淡。

一種前所未有的酸和委屈如水般湧了上來，堵住了嚨。

岑姝張了張，有些茫然地看著他，終于忍不住問出那個困已久的問題：“懷暄哥哥，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梁懷暄眼底似有詫異，眉心微蹙，“為什麽這麽問？”

“因為，你都不怎麽和我說話。”

說完，岑姝察覺氣氛凝滯，又急忙轉移話題，“而且你還沒祝我生日快樂！”

其實，就是想不明白。

為什麽他唯獨對這麽冷淡疏離，真的有那麽討厭麽？

“生日快樂，岑姝。”

“……就這一句嗎。”岑姝有些沮喪垂下眼，“就沒有別的祝福詞嘛？”

梁懷暄靜默片刻：“學業順利。”

“……”

“喝酒了早點休息。”梁懷暄垂眸看了一眼牽著他袖的手，又說，“生日禮明天拿給你。”

岑姝固執地攥著那片角，聽見他低聲喚：“岑姝？”

這條走廊的盡頭有一扇拱形彩繪玻璃窗，窗戶半開著，溫的月灑進來。兩個人就這麽面對面站著，相對無言了許久。

梁懷暄似乎也看出的異樣，罕見地沒有離開，任由抓著袖。

酒在裏緩慢發酵，岑姝的思緒如同浸了水的綢緞，沉沉墜著。

做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大膽舉。

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可梁懷暄卻在最後一刻側過臉，這個吻只輕輕過他的角。

就在這一瞬間，岑姝才如夢初醒。

渾僵在原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舉。

空氣仿佛凝固了。

梁懷暄的臉上罕見地浮現一錯愕，眉頭微蹙，向來平靜的神有了細微的漣漪。

但當岑姝看過去，他又仿佛恢複往常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看不出任何喜怒。

好像連呼吸都沒有過。

良久，梁懷暄看向，聲音低沉地問：“岑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他沒有斥責，沒有惱怒。只是一句平靜的詢問，似乎無關痛。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反應，卻讓岑姝像是被一盆冷水迎頭澆下來。

猛地松開手，聲音發，還夾雜著的難堪：“對不起，哥哥，我喝多了……”

許久，梁懷暄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即將肩而過時，他又輕描淡寫地留下一句：“我會當作沒發生過。”

岑姝獨自站在昏暗的走廊，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眼簾裏。

有些莫名的愫。

還沒來得及發芽，就這樣被掐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