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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銘軒躲在安全門后面聽到這句話的時候。
心臟像是被人住了一樣。
傅時欽哼了一聲：“你敢！”
蘇景年也笑了笑：“開玩笑的，我不會。”
顧銘軒的一顆心又掉谷底。
是啊，他還在幻想什麼呢？
幻想蘇景年對自己還有一留嗎？
門已經打開。
就只聽到蘇景年哇了一聲。
蘇景年驚訝的開口：“怎麼變這個樣子？”
傅時欽開口：“我重新裝修了，是我親自設計的，所有的家，大到沙發，床，小到喝水的杯子，都是我挑選的。”
傅時欽故意抬了抬下：“就算你要睹思人，也只能想我。”
蘇景年走了進去，好好的參觀了一番。
“你說你這麼忙，怎麼還能花時間做這些？”
傅時欽開口撒：“是啊，累死了，熬了好多個通宵呢，你給我什麼獎勵。”
蘇景年看著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房子。
傅時欽很顯然很了解自己的喜好。
是喜歡的暖系設計，很多原木的家居。
蘇景年已經能夠想象到，清晨的第一縷照到家里的樣子。
是多麼的溫暖。
現在想到過去三年，似乎每個地方，都是抑，都是忍，都是委曲求全。
只不過看著完全不一樣的房子，蘇景年的心里徹底釋懷了。
像是飛出牢籠的腦子。
是自己執念的牢籠。
蘇景年摟住傅時欽的脖子親了一下：“傅時欽，謝謝你。”
蘇景年要放開傅時欽的時候，又被他摟在懷里親了一會兒。
顧銘軒看到這樣一幕之后，就離開了。
他能出來。
蘇景年是真的開心幸福。
他們兩個人，不像是熱中的，倒像是老夫老妻。
他們之間的默契和那種溫馨是這麼多年，他都沒有擁有過的。
顧銘軒轉離開了。
這個時候手機又響了。
張翠平的電話，狂轟濫炸。
他不解都知道要說什麼。
還有一條條的催債短信。
突然間手機亮了，倒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顧銘軒鬼使神差的接通了。
里面傳來的是附中校長的聲音：“顧總，你說捐給學校的一千萬，到現在還沒有兌現，但您之前在之上口口聲聲說給我們學校捐了一千萬，我們會以此起訴你，要麼您兌現一千萬，要麼您公開承認您并沒有給我校捐款一千萬……”
顧銘軒將電話給掛斷了。
明明前幾天還腆著臉說要請他吃飯，說要把他的照片掛在學校的名人墻上。
果真是墻倒眾人推。
顧銘軒看著那數不清的催債電話。
直接將手機狠狠的砸在墻上。
巨大的絕像是水一樣，洶涌而來。
一下子將他吞沒。
最終，顧銘軒沒有離開。
而是一步一步的走到天臺。
這最后一通電話就像是死他的最后一稻草。
顧銘軒知道，他這輩子他還不起這龐大的債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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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個賭徒一樣，支了自己的運氣，財富，人生，但是最后輸的一無所有，一敗涂地。
他從山里面出來。他知道這個過程有多麼痛苦。
他太害怕貧窮和歧視，仿佛生來低人一等。
那樣的日子他過夠了。
可是現在，他要面對的，可不僅僅是貧困，還有他還不起的巨債。
顧銘軒走到天臺上，越過圍欄。
看著下面黑的一片。
或許跳下去就能夠解了。
蘇景年和傅時欽是十分鐘之后趕到天臺的。
起因是業主群里面有人發現了天臺外面有個人影，疑似有人要跳樓。
小區很快響起警報
消息很快在整個小區傳開。
蘇景年和傅時欽本來還在臺看風景。
就聽到小區里面有人喊，1號樓天臺有人要跳樓。
所在的樓棟正是1號樓。
而他們所在的頂層大平層也是距離天臺最近的地方。
所以兩個人幾乎是第一個到達天臺的。
然后蘇景年就看到了一個悉的背影。
雖然線并不清楚。
但是一眼就認出來，那個站在天臺邊緣的男人，就是顧銘軒。
蘇景年幾乎也是本能反應：“顧銘軒，你要干什麼？”
顧銘軒的明顯一僵。
但是他卻并沒有轉。
蘇景年趕大步朝著那邊走過去。
這個時候，顧銘軒才轉過來，并且沖著大喊：“你別過來。”
“你再過來，我現在就跳下去。”
蘇景年終于停下了腳步。
傅時欽也走到了蘇景年的邊。
皺著眉頭審視著顧銘軒，眸銳利。
傅時欽開口：“顧銘軒，不過是一時失意，實在沒有必要這樣吧。”
顧銘軒看著傅時欽，滿臉的灰敗。
“你又怎麼可能理解我現在的心，你出生那麼好，生來什麼都有，你從不曾失去過什麼。”
傅時欽散漫的笑了兩聲：“是啊，旁人都是生在坦途，只有你顧銘軒艱苦斗。”
“不過，你現在的境難道不是你自己造的嗎？你能怪得了誰？”
顧銘軒若有所思。
是啊，他現在的境都是他自己造的。
傅時欽拉住蘇景年的手：“他就是個懦夫，若是這點挫折就要死要活，那他就該死。”
“我們走，別讓不相干的人污了你的眼睛。”
傅時欽拉著蘇景年想要離開。
但是蘇景年的腳步并沒有。
看向傅時欽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議。
有些看不穿傅時欽的心思。
傅時欽是用這種激將法想要讓顧銘軒醒悟嗎？
還是，他是真的本不在乎他會不會跳下去。
那邊顧銘軒眼底絕。
他轉過去。
手指放開圍欄。
當真像是下一秒就要往下跳。
“別跳！”
蘇景年還是大聲喊了出來。
顧銘軒這次沒有再轉過頭。
蘇景年緩緩的朝著那邊靠近。
“顧銘軒，沒什麼問題是不能解決的，別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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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年已經緩緩的走到顧銘軒的旁邊。
但是他們之間隔著一個圍欄，還有一米的距離。
蘇景年看清了顧銘軒的臉。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洶涌的往下掉。
蘇景年心驚。
其實認識顧銘軒十年，蘇景年從沒有看到他流過眼淚。
他自卑自負，其實是有些驕傲在上的。
但是現在臉灰白，眼神無，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蘇景年的心一時間有些復雜。
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同。
只是這一瞬間。
想到了很多事。
一瞬間所有的恨，好像全部消失了。
好像已經親眼看到了顧銘軒的報應。
但是蘇景年從來都不希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