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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 105 章 “你有反應啦!”……
裴清說陪就是真的陪, 他了蔣奇把他需要理的文書搬了過來,就坐在了林舒窈旁邊理公務,從下午到晚上都是這種狀態。
面對這種況, 林舒窈布帶下的雙眼不翻了個白眼。
這個什麽事?說好的陪, 結果就是坐得近一些, 但自己幹自己的事。
林舒窈覺著他的位置,向著他腹誹:你也知道你眼睛好, 還能看點東西,就把我這樣一個‘瞎子’不管不顧地扔在旁邊, 就這樣你還不如不陪呢, 真是耽誤我看書。
想到這些, 林舒窈就不自覺地把手到了枕下, 到了那本心心念念、還沒看完的書。
好想繼續看啊……
真是的, 也不看看時間, 從下午開始到晚膳之後就一直批那公文批到現在,在房裏什麽都不做,就來做勞模了是吧?
林舒窈開始糾結,要不讓他走吧?他在這裏也不說話,還影響著也不能幹自己的事, 簡直就要悶死了。
好無聊啊,林舒窈嘆一口氣。
真是悶死了!
林舒窈忍無可忍:“要不你回……”
裴清:“你要吃……”
兩人同時開口,同時愣了一瞬。
裴清笑一下,溫聲:“你先說。”
林舒窈難得謙讓:“沒事,還是你先說吧。”
裴清溫聲:“我想問的是你要吃點東西麽?”
林舒窈心想他問這個做什麽, 兩個人明明已經用了晚膳了:“洗漱過後我一般都不會再吃東西,你是了麽?”
裴清微笑:“沒有,我是擔心你無聊, 想著你或許吃點東西解解悶。”
林舒窈暗哼,心想你也知道我無聊。而下一刻就聽他說道:“我馬上就要把前幾日耽誤的公事理完了,接下來的幾天又是大雨,應該事就不會很多,到時候我就可以多陪陪你了。”
林舒窈詫異:“你今天這麽著急地理公務,就是為了給後面騰出整片的時間來陪我?”
裴清輕嗯:“不然期間總被其他事打擾也麻煩,所以就加急趕一下了,就是委屈你陪我無聊地過這段時間了。”
林舒窈悵然,分明是他怕打雷才來的這裏,現在卻是說在陪他無聊,而剛才還更是腹誹他,想讓他離開。
裴清見沒有說話,便問:“你剛剛想說什麽?”
愧疚湧上心頭,林舒窈哪還說得讓他離開的話。
語氣溫和道:“沒什麽,我就是擔心你坐在床榻上看公文久了子會不舒服,問你要不要去外間的座位上看。”
話落,覺到裴清撐著手靠了過來,說:“不用了,還有幾本就理完了。”
林舒窈莫名開心地點了點頭:“好,那我坐在你旁邊,和你一起。”
裴清也笑,回了好。
——
待到裴清終于將所有公文都理完了的時候,他整理好所有冊子,把東西都搬到了外間。
林舒窈盤坐在床上等他,聽到他回來的腳步,還特意挪了挪,拍了拍邊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而覺到他剛坐下來,就有一溫熱的氣息噴灑到林舒窈的臉上。
林舒窈不解問:“你做什麽?”
裴清俯看著:“我看一看你眼上的布帶有沒有松,若是松了好及時調整。”
林舒窈竟有些害,說:“沒有,沒有松。”
而裴清擡手,過眼前的布帶時,卻嘆了口氣。
林舒窈怔一下:“好端端的,嘆什麽氣?”
裴清:“到底是我當時大意了,不然你也不用這樣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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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窈沉默,當時在山崖上,林茂敢那般魚死網破是誰都沒有想到。
拉著他就往後坐,背靠到牆上,輕松道:“這和你有什麽關系,主意是我自己做的,推我下去的也是我二哥,你何須又給自己攬責任?”
裴清:“可是……”
“可是你就是覺得自責,就是覺得沒有保護好我,對不對?”林舒窈抱著他的手臂,面向他,“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因為你不顧來救我,我可能已經和我二哥一樣葬崖底了?”
“他抱著那般死志要和我同歸于盡,所以不管什麽時候,什麽地點,什麽樣的人守在他邊,都很難保證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可是在那樣的事發生之後,只有你能不顧地來救我。”
“所以我應該謝謝你啊,裴清哥哥,是你救了我,雖然說可能并沒有得到你心中完的結果,但這也算是把事理好所付出的最小的代價了,不是嗎?”
“而且,如今我雖然看不見,但是有你在我邊啊,哪怕就像這樣與你相依相偎,我都覺得無比心安。”
“所以裴清哥哥,你毋需給自己攬太多的責任,輕松一點,快活一點,再說了我這沒心沒肺的樣子,你這樣有責任的在我邊,會讓我力很大的。”
“你就當我陪我好好玩,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好不好?”
裴清低聲:“過去的事……”
如今林舒窈雙眼蒙著布,暖黃的燈下,裴清只能看清的,的鼻,可是盡管如此,在一句句的安中,他似乎也能過那塊布帶,看見亮麗人的雙眼。
他就被吸引,溫地捧上的臉,笑了笑,說:“好,我們以後都朝前看。”
林舒窈點頭,輕快的:“嗯。”
裴清:“哦,對了,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林舒窈:“什麽?”
裴清:“你二哥的找到了。你看……你什麽打算?”
林舒窈沉默片刻,笑一聲:“和你的想法一樣。”
裴清:“送回長安?送到陛下面前?”
林舒窈:“嗯,他會去安排後面的事。”
說到這裏,林舒窈突然擡頭問:“你這四年是不是經常和陛下來往信件啊?之前在山裏就覺你對如今長安的形勢很了解,如今聽你說話又發覺你和陛下的流還不?”
裴清輕咳一聲:“陛下之前安排我來,一是覺得江南方便養傷,二是覺得……江南還有不勢力可以爭取一下,所以難免會多有書信來往。”
林舒窈坐起,微鼓著臉:“好啊,四年時間你們倆倒是聊得火熱,就把我一個蒙在鼓裏是吧?”
裴清賠笑:“這也是無奈之舉,確實是之事,而且話也不是如你所說的那般,就把你一個人蒙在鼓裏,是除我和陛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林舒窈聞言更是惱火,打他肩道:“你什麽意t思?你拿我和其他人相比是吧?其他人和你什麽關系?我和你什麽關系?你竟然拿我和其他人比!”
越說越氣,就又要擡手打他,而他一把抓住的手腕,低聲道:“那如果你那時知道我在蘇州,你會來找我麽?”
林舒窈停住,立馬就不掙紮了。
撇開頭,淡聲說:“不會。”
裴清知道會是這個答案,但難免聽到時還是有些失落。
然而下一刻就再度向他來,而他分明看不見的眼睛,卻仍覺得狡黠無比。
倨傲十分:“可是我不會是我的事,你不說就是你的事。”
話落,傾往下,上他的肩,就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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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吃痛地嘶一聲,但沒有。
察覺到他的繃,但也詫異他的反應,便慢慢松開他,重新坐好:“你怎麽不躲?”
裴清微笑:“你作太快,來不及。”
林舒窈哼:“四年換一口,便宜你了。”
裴清擡手到前:“那你多咬幾口?”
林舒窈打他手,“瞪”他:“你當我是狗呢!”
正如所說的那樣,在的面前,他總能輕松一些。
裴清:“這四年你在長安怎麽樣?”
突然的關切,林舒窈不免一怔,隨即又漫不經心道:“就那樣唄,做生意,拉勢力,不過該說不說,我那生意做的真好的。”
“我現在啊不僅是長安城那幾家有名店鋪的東家,還是皇商呢,陛下見我做生意做得好,給了我好幾單生意做,皇宮裏的一些采買都給了我。”
而就這樣,林舒窈越說越高興,開始侃侃而談,說了四年來在長安的就,不僅財富上已是富甲一方,就是拉培起來的勢力也足夠旁人不敢小覷。
裴清坐在旁邊,安靜地著,角掛著笑意。
其實在這四年的時間裏,他也經常在信中旁敲側擊地向周以桉詢問的況,每次回信時收到安好的消息,他也都會跟著安心,然而信件上再多的描述也不及當著他的面,這樣暢快地講著自己的故事。
的眼睛如今蒙著的,看不見他著的眼神,不知道,他的眼中有多溫,又有多憾。
“那你呢,你這四年怎麽樣?”說完了,迫不及待就要聽他的故事。
裴清回神:“我啊……我就這樣啊,每天忙著縣裏事,忙著陛下代的事,很尋常,遠沒有你的那般彩。”
林舒窈抱住他的手:“不行,你就是要說,你不說怎麽知道我覺得不彩?”
其實,聽他說話就覺得很彩了。
裴清就將一些他以為的趣事分了出來。
林舒窈:“所以你阿爹將你妹妹留在這裏也是希能與你有個照應?”
“嗯。”裴清很慚愧,“明明我是大哥,應該多關心著,結果留在蘇州後我反而麻煩了不事。”
林舒窈贊同地點點頭:“確實,就在我來的這段時間,你妹妹就又幫你帶孩子又幫你養狗的。”
“誒,人家是來跟著你福的,不是來跟著你打下手的。”
裴清輕聲:“是我委屈了。”
不過玩笑歸玩笑,裴清這樣一個什麽事都喜歡自己扛的人,結果現在他邊人都幫著他做事,就說明他上真的了太多事了。
林舒窈憂心道:“陛下雖給你安排了任務,但也不是讓你立馬就完的,你就沒想過中間歇一歇嗎?”
裴清搖搖頭:“陛下有雄心壯志,這四年來大晉也在他的治理下明顯有了好的發展,所以我便不能拖他的後,應當全力支持他。”
林舒窈呿聲:“你一個縣令能耽誤多事?他手底下的人那麽多,差你一個不?但你的子你卻只有一副,你要是累壞了,你自己怎麽辦?你那麽考慮他人,可曾考慮到你家人怎麽辦?”
裴清微嘆。
林舒窈擔心又把裴清說郁悶了,聲:“你說接下來的這幾天都不會有什麽事,那你就安心的,歇一歇好不好?”
“我們也好久沒有一起玩了,這幾日我們就拉著你妹妹,還有蔣奇楊佑他們一起,咱們都放個假。”
裴清淺笑:“好。只是可惜,這幾日都會下雨,許多好玩的都玩不了。”
林舒窈興聲:“那沒關系,人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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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林舒窈掩打了個哈欠。
裴清:“困了麽?”
林舒窈:“沒有哇。”
裴清:“可你都打哈欠了。”
林舒窈心想還不是因為你剛才一直看公文給無聊的。
但想著他都這麽累了,也不好意思再說出來了。
裴清:“困了就先睡吧,後面還有好幾天讓我們好好玩呢,不急在這一時。”
林舒窈妥協:“那好吧。”
他扶著躺下,為蓋好被子。
也向他邀請道:“你也躺下唄,我們再說會話。”
裴清抿,遲疑片刻,也躺下了。
而他剛躺下,就覺枕頭下面賽了東西,有些不太平整,他的手進去了。
“這是什麽?”
林舒窈:“什麽?……哎呀!”
聽見他抖書的聲音一下想了起來。
裴清驚訝于的反應,頓了一下,問道:“怎麽你枕頭下塞了本書?”
林舒窈腦中飛速旋轉:“之前晚上睡不著,就拿著睡前看一看。”
裴清:“哦……”
不待他多想,就說:“是硌到你了麽,你把它放到旁邊就好,反正我已經很久沒看了。”
這句話頗有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而裴清卻突然說道:“你這幾日也看不見東西,不如我給你念一念這裏面的容,給你解解悶?”
“不要!”林舒窈一下按住幾被裴清翻開的書。
一本正經:“你是看聖賢書的,就不要看這些書了。”
裴清難言道:“你……又看那種書了……?”
林舒窈聞言苦惱,真是在裴清面前留下前科了。
可是這一次……
說:“真沒有,這就是你們這兒最近盛行的話本,我才讓東喬買來的,我只是覺得這裏面都講的的,或許你念著會覺得奇怪。”
裴清抿:“你想聽麽?你想聽我就給你念。”
林舒窈驚訝:“你真要念啊?”
裴清:“你想聽我就念。”
林舒窈當然想聽啊,只是擔心裴清這種只讀聖賢書的君子讀到這類話本會不適應罷了。
不過他既然這麽主,自然就卻之不恭了。
林舒窈躺好,期待道:“好啊,那你念吧。”
給他說了大致開始的位置,他笑了笑,替掖好被角,翻開書就開始給念故事了。
話本之中多是描寫男相親相的事,往往會對雙方進行剖析,裴清一個在上極為斂的人,讀到這些書時的確會有些不適應,有些赧。
然而他把那些況都控制住,很耐心細致地為林舒窈講起故事,甚至到了後面,如漸佳境,他讀的不僅沒那麽生了,還愈發地有了。
要說聰明人就是這樣,什麽東西都上手得快。
林舒窈聽著舒服,心也都放松下來,而就要在他的講述聲中睡去時,他聲音就戛然而止。
林舒窈奇怪:“怎麽不念了?你是口了麽?”
裴清咽了咽口水:“是有些吧,我先去喝口水。”
林舒窈便在榻上等著,待他回來之後就立馬索著書要給他繼續念。
裴清拿過書,卻沒有再打開。
他說:“今天就到這兒吧……”
林舒窈顯然沒過癮的:“為什麽?你是困了麽?”
思考一下:“也是,你忙了那麽久,還是早點休息吧,剩下明天你給我念也行。”
裴清:“不是……後面的我也不念了,還是等你好了自己看吧。”
林舒窈便更奇怪了:“到底怎麽了?”
裴清沒說話。
林舒窈便回想剛才話本裏的節。
突然笑了:“是不是後面的節你不好意思講了?”
裴清:“確實有些不好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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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窈興道:“是怎麽了?是親了還是做了?你快說快說,正是重要節,你別給我卡這兒啊。”
裴清無奈:“你就只想到這些麽?”
林舒窈:“那不然還能有什麽是讓你不好講的?”
林舒窈心想,猜不劇走向還猜不你?蒙著眼睛都覺得出你的反應是什麽。
裴清無奈嘆:“沒有親,也沒有做,就是主人公肩上中了毒箭後,男主人公幫拔了箭,吸了毒。”
林舒窈:“就這啊,這有什麽不好講得。”
裴清揚眉:“所以你是只需要知道過程,不需要知道細節的是麽?那我現在就幫你把剩下的劇概括t出來。”
林舒窈連忙按住他:“嘿嘿,那還是不用了,還是我自己看吧。”
他不這裏面的樂趣,啊。
裴清:“我把書放到你床邊的小幾上,不然放到枕下怕硌著你。”
林舒窈乖乖的:“嗯。”
而他放好後,就將他拉著躺下。
二人面對面,呼吸纏在一起。
林舒窈覺到他的溫度,臉頰不自覺泛紅,但仍漾起笑,就向他靠近,把自己挪到他的懷中。
“我們好久都沒這樣了。”說,“這樣真好。”
說完,兩人同時有了作,一個俯臉向下看,一個仰頭向上看。
雖然看不到他,但是這種姿勢下,那若有若無地木棉香纏繞在的鼻尖,就將的心越纏越。
而笑容甜甜的,也不免讓他心神漾。
裴清輕聲低語,聲音帶上了幾分沙啞:“嗯,這樣真好。”
林舒窈笑嘻嘻,縱然蒙著眼,靈的樣子也毫不被藏。
一別幾年,二人再度這樣親昵地躺在一起,裴清突然有恍然如夢的不真實。
他沒有再說話,手慢慢地上臉頰,指腹輕輕挲過細膩的,就像在對待一件失而複得地珍寶一般,慢慢描摹出的廓。
房中還亮著燈,二人湊得這般近,就是只微張的那麽一小點,他都清晰可見。
林舒窈著他懷中的溫,也著他指尖的,往日的那些好都漸漸浮現在了腦海。
這般舒適,林舒窈角就勾起笑。
的臉很小,所以被布帶蒙住眼後,旁人所有的視覺都會被臉上其它地方吸引。鼻梁拔,鼻翼小巧,這樣一笑,就似春日裏豔滴、亟待開放的花朵。
而現下兩人又都很安靜,呼吸平穩織,就讓裴清想到以前二人相的許多個日夜。
那時,心跳每每歸于平靜後,也是這樣,安詳地躺在他邊。
不知道是呼吸噴灑到頸間的原因,還是本溫的原因。裴清覺得他上有些熱。
他垂下眸,突然翻了個,背向了林舒窈。
籠罩著渾的溫暖瞬間消散,就是連帶著那份安全也減了很多。
林舒窈著不滿的:“你怎麽轉過去了?”
裴清閉著眼:“這樣好一些……”
林舒窈:“什麽好一些?”
裴清:“等一下你若是要喝水,這樣我好方便去拿一些。”
林舒窈蹙眉:“我睡覺一直都沒有起來喝水的習慣,你忘了麽?”
裴清支吾:“萬一……萬一有呢,沒事,就這樣睡吧。”
林舒窈當真覺得他奇怪,就爬起來,想湊到他臉旁和他說話,然而因看不見,向下時到了他的耳。
“你的耳朵怎麽那麽燙啊?”驚訝著,又了他的臉,“臉也覺好燙,你不會發燒了吧?”
“沒有。”裴清連忙說。
“你快睡吧。”他已經很難了。
“哦……”林舒窈的手慢慢收了回去。
然而就在他松一口氣時,的手突然向下。
林舒窈:“你有反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