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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嫁給皇帝做皇后的人是。
這樣，占著外戚名頭，宗族家人不能做的是蘇家。
而馬姬娘家的親哥哥照樣升發財深重用。
蘇晚晚心中煩悶快要發狂。
有種被人算計到骨頭里的覺。
狗東西，這麼利用和蘇家！
陸行簡的所謂“提親”，原來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把蘇家死死摁在外戚位置上，再也起不來。
從始至終，他想要的，不過是馬姬和能干的娘家哥哥而已！
反倒是傻乎乎地被他利用，和父親鬧翻，替他人做了嫁。
接下來的日子，蘇晚晚有種破罐子破摔的覺，天什麼都不管。
也不想再關心外頭的事。
家里倒是越來越熱鬧，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都被蘇南和蘇晚櫻接待。
蘇晚晚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誰都不見。
蘇晚櫻倒是過來和說過幾回話，笑道：“今兒個來納采問名了。”
納采，是男方家請人去方家提親，方家答應議婚后，男方家備禮前去求婚。
問名，是男方家請人問方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
隨后是“納吉”，男方將子的名字、八字取回后，在祖廟進行占卜。
蘇晚晚翻過面朝床里，捂住耳朵表示不聽。
蘇晚櫻捂笑：“這下看外頭還怎麼傳閑話。”
納吉問名一定，皇后人選就確定跑不掉了，看那個馬姬還怎麼造謠。
蘇晚晚卻不抱任何指。
陸行簡這個黑心肝的什麼壞事干不出來。
這幾個月來前朝后宮誰敢跟他對著干？
來個“李代桃僵”又有什麼稀奇。
喻夫人來看蘇晚晚的時候，見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也有點心塞。
盡量揀些好話兒說。
“最近刑部可忙了，說是皇帝大婚會大赦，許多拖了好久的案子都加急判出來。那些犯家眷拼了命地使銀子，就為了能讓案子提前審出來。”
蘇晚晚耳朵微。
呵。
陸行簡撈錢的手段又多了一條。
他可真是個鬼機靈。
應該不會再擔著罵名從太倉庫與太仆寺要銀子吧。
喻夫人見蘇晚晚也沒個長輩幫襯，蘇家上下冷冷清清，沒有半分辦喜事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提點。
“嫁人后不比在娘家，還是得事事小心謹慎。現在嫁的可不比當初的魏國公府，要和離都不可能和離。”
“嗯，我知道。”
蘇晚晚強撐著笑容應付。
心想，這樁婚事到最后會什麼樣還不一定呢。
時間一晃到了二月初，蘇晚晚的繼母楊氏也從老家趕過來，還帶著蘇晚晚的異母弟弟蘇思。
聘禮初三送過來，婚禮的日子定得急，就在初六。
楊氏看著除了晚櫻沒一個人對婚事上心的樣子，額角直跳。
不過，過問了一遍，好像也沒什麼事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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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嫁、蓋頭都不用準備。
大婚時要穿的袆、頭戴的九龍四冠都是由宮中在婚禮當天送過來。
其他品則在聘禮中一應俱全。
前來添箱的人很多，只是蘇晚晚一概沒見，都是由楊氏和晚櫻接待。
初六一大早，蘇家方圓幾條街道都被圍得水泄不通，秩序井然。
因為婚禮是在傍晚進行，時間倒是很充裕。
蘇晚晚照舊睡懶覺。
完全沒理會家里人那小心翼翼的臉。
其實早就醒了，可也不想起床。
正閉著眼胡思想，鼻子卻被人住，呼吸困難。
蘇晚晚不得不睜開眼。
坐在床邊的是有些日子沒見的陸行簡。
他穿得很隆重，著繡了十二章紋的墨袞，頭戴十二旒冕。
臉冷峻而嚴肅，沒有半分笑意。
“起床。”
蘇晚坐了起來，板著臉問：“什麼事？”
他們上次鬧僵之后一直沒有任何來往，音訊全無，這是第一次見面。
“沐浴，更。”
陸行簡聲音有點冷。
蘇晚晚只是說：“你不是要娶馬姬？”
陸行簡看了一眼：“娶不了。”
“制書冊寶都是你的名字。”
蘇晚晚面凝重地看著他。
陸行簡與對視，眸平靜，深不見底。
事到了這個地步，再沒有反悔和回旋的余地。
蘇晚晚也只得起床沐浴梳妝打扮。
實際上，從圣旨下發的那一刻起，就沒什麼回旋余地了。
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蘇南只有一個兒蘇晚晚，這是鐵板一樣的事實。
只是在賭。
賭他會為馬姬打破束縛，梁換柱，下滔滔輿。
那說明他對馬姬是真。
現如今這個況，倒讓人心塞。
不上不下的去這個雙方都不愿的婚。
給梳頭上妝的嬤嬤是宮里來的，整個流程端莊肅穆，靜悄無聲。
皇后袆以十二等翟紋為飾始于北周，對應皇帝冕服十二章的排列。
青為質，織翟紋十有二等（一百四十八對），間以小花，紅領、褾、襈、裾，織金云龍紋。
梳妝打扮整齊，即將出閣時要拜別父母。
蘇南坐在主位。
臉肅穆，一言不發。
這是接圣旨那天鬧翻以來，父倆第一次面對面。
蘇南沒說什麼送別詞，而是給了蘇晚晚一塊玉牌。
玉牌上刻著許多細小的字。
蘇晚晚仔細看了一眼。
一面刻著“不得貪勝，界宜緩，攻彼顧我，棄子爭先，舍小就大”等字。
另一面也有數量差不多的字。
正是“圍棋十訣”。
蘇晚晚眼眶微微酸。
理解父親的意思。
皇后之位豈是好坐的？
夏雪宜的前車之鑒在那里。
一朝行差踏錯可能就會被人拉下來，連累家族親人。
或許，那天沒有因為母親的死質問父親，他們父也不會鬧得這麼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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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面子上還可以維持父慈孝的局面。
母親位置上卻放著幅畫軸。
大抵是繼母楊氏不愿占了母親之位。
楊氏站在座位西側。
蘇晚晚沖行禮時，側過避開。
十歲的弟弟蘇思站在繼母旁，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姐姐。
蘇晚櫻站在堂側，看著頭戴冠的蘇晚晚，激的熱淚盈眶。
這樣隆重華貴的冠服穿在姐姐上，實在是彩照人。
蘇晚晚本來就長得好看，儀態端莊大方，這冠服把的氣質完全襯托出來。
那子母儀天下的尊貴和大氣撲面而來，令人折服。
蘇晚晚沖晚櫻笑了笑，看到站在晚櫻邊的馬姬時，臉微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