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影把蘇南的話原封不地轉告給蘇晚晚。
“姑娘,蘇家的態度在那里,您也別傷心,左右當沒娘家就是了。沒的徒添傷心。”
蘇晚晚靜靜看了鶴影一會兒,把抱住,聲音有些發。
“誰說我沒娘家人?你不就是?”
鶴影眼眶又不爭氣地紅了。
心想,姑娘這麼好的人。
雁容多傻,居然為了個勞什子王爺背叛姑娘。
太皇太后讓人過來通告一聲,說嫣若余病未消,不好跟在仁壽宮,讓嫣若搬到長安宮休養。
蘇晚晚垂眸,立即明白了太皇太后的小心思。
長安宮和永壽宮東西對稱,一個位于乾清宮的東面,一個位于西面。
三者幾乎并排,若不是隔著龍門和和門,去乾清宮也就是抬抬腳的事。
而坤寧宮于乾清宮正北邊,離乾清宮反而遠一點。
王氏把馬姬召進宮,目的就是讓馬姬與蘇晚晚打擂臺,再趁機扶持嫣若上位。
蘇晚晚只是輕輕笑道:
“長安宮曾是靜慈仙師的居所,嫣若姑娘住在那里,只怕不大吉利,不如改到萬安宮居住。”
“聽聞馬姑娘與嫣若姑娘好,兩宮一南一北挨著,來往也便利。”
傳話的宮人臉變了變。
靜慈仙師是宣宗時廢后胡氏的道號。
嫣若姑娘還沒承寵就被人聯想到廢黜之事,只怕太不吉利。
太皇太后王氏倒無所謂。
這個單獨住一宮殿的提議,其實是試探蘇晚晚的態度。
為將來嫣若為嬪妃做鋪墊。
嫣若聽說住到萬安宮時正要歇下,頓時紅了眼眶,把手帕狠狠扔到床里。
皇宮里以東為尊。
萬安宮不僅在西六宮,還在永壽宮的北邊。
這豈不是在暗示,即便將來封了嬪妃封號,的位分也得在馬姬那個鄙的瘋子之后?
怎麼氣得過?
好你個蘇晚晚,真是會咬人的狗不。
平日里不聲不響,不爭不搶,一旦涉及到我的利益你便為難。
嫣若那張的小臉兒氣得扭曲。
遠在坤寧宮的蘇晚晚并不知道這些,只是靜靜養病。
鶴影來報:“惜薪司掌事太監何進過來請示娘娘,萬安宮紅羅炭份例,該如何支取?”
蘇晚晚與鶴影對視一眼,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喜悅。
自從張詠找由頭杖斃那個安樂堂中年宮后,后宮沒人敢過來向蘇晚晚示好。
這個何進,還真是不怕得罪張詠。
何進滿臉諂,一雙三角眼滴溜溜轉,干瘦削的軀就沒直過,聲音更是恭恭敬敬。
“啟稟皇后娘娘,萬安宮空置已久,如今春寒料峭,這紅羅炭該如何支取,請娘娘示下。”
蘇晚晚只是問:“這炭火舊例,是如何供應的?”
“往年舊例,太皇太后、太后每月供炭一百五十斤,皇后八十斤,皇貴妃七十五斤,皇太子、公主每月供炭三十斤。”
“嫣若姑娘是太皇太后娘家親戚,如今獨居一宮,這炭火是太皇太后宮中出,還是按照其他份例出,奴婢不敢擅專,特來請示。”
蘇晚晚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起來是在問萬安宮的炭火份例,其實是在問嫣若姑娘獨居一宮,將來給什麼位分?
蘇晚晚只是問了句:“馬姑娘的仁壽宮,按什麼份例供炭?”
何進臉惶恐:“永壽宮每月索炭三百斤,皇上準了,奴婢也不敢不遵從。”
蘇晚晚整個人僵住。
原來,在看不到的地方,他對馬姬的偏寵到了如此地步。
很快調整緒,笑著說:
“永壽宮用炭遠超太皇太后與太后,太過僭越。這塊炭火支出先停下,待本宮請奏皇上之后再作定奪。”
“至于萬安宮,嫣若姑娘乃是太皇太后娘家親戚,不好按宮里的例,這炭火支出,你且去仁壽宮問太皇太后。”
“有什麼事,就說是本宮的主意,讓他們來尋本宮。”
何進心頭一,里發苦,卻也只得應下。
本來以為皇后娘娘是個沒脾氣的泥菩薩,會對這炭火之事做個順水人。
沒想到直接就是開罪人。
馬姑娘那可是皇上的心尖寵,在宮里幾乎橫著走,連太后都敢懟。
先前夏皇后就是吃了馬姑娘的虧被廢后。
真悔不該抖機靈,來新皇后跟前獻殷勤,現在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何進沒敢去仁壽宮問炭火之事,打算先模糊理此事。
只是永壽宮用炭被停一事,卻不得不去告知一聲。
馬姬最近勤練舞藝,正是穿得、需要炭火給屋子里保暖的時候。
聽聞炭火被停,當即就直奔坤寧宮。
乾清宮與坤寧宮作為廷最重要的兩座宮殿,周圍被一圈高墻圍繞。
南邊是乾清門,北邊是坤寧門。
東西兩側高墻各開了兩個大門,三個小門。
馬姬闖的是西北向的大門隆福門。
守門侍衛不敢攔,生怕傷到馬姬被皇帝重罰,便讓馬姬順利闖了進去。
只是坤寧宮門口侍奉的侍們手不凡,把馬姬攔在了坤寧宮門外。
蘇晚晚聽到吵鬧的靜出來看。
視線卻落在了馬姬上,久久不能挪開。
實在是難得一見。
依舊是一襲大紅裳,卻實在是……穿得太了些。
上只有一抹裹,肩膀與兩只胳膊都在外。
臂膀上帶著金臂釧,金臂釧上系著紅藍兩長绦。
绦在料峭春風里微微飄起,宛若飄飄仙的仙子。
下的大紅紗外頭罩了一圈珍珠流蘇,一截雪白纖細的腰肢在珍珠與大紅紗的襯托下,嫵又妖嬈。
馬姬沒穿鞋子,腳踏在青石磚地板上。
沒得人生出幾分憐惜,生怕那冰冷的青石磚硌傷了的白的腳丫。
裾隨風翻飛時,又出里面的鵝黃、豆沙輕紗襯,最后才是白皙細的小。
再配上那張稚卻張揚無畏的麗臉龐,簡直無敵。
蘇晚晚瞬間就理解了陸行簡對馬姬的偏。
這樣熱辣大膽的尤,有幾個男人能生出抵抗力?
連這個人都不能。
馬姬因為生氣而有些泛紅的臉上,眼睛瞪得很大,像要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