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別以為你能囂張多久!你的皇后尊位,你的男人,終將會是我的,是我的!”
蘇晚晚輕輕笑了笑,“馬姑娘穿得這樣就跑出來,實在是下人伺候不周。”
“傳宮正司司正,將永壽宮上下人等全部更換,辦事不力者按宮規嚴懲。”
馬姬想上前被攔著,半分也近不了蘇晚晚的。
氣得咬牙切齒:“你給我等著!”
說罷便提起裾往乾清宮方向去,姿態翩躚,宛若振翅飛翔的花蝴蝶。
馬姬就不信了,皇上會任由皇后欺負自己。
當初夏皇后,因為自己的告狀被皇上足,地位岌岌可危。
一盞茶功夫后,宮正司司正才姍姍來遲,滿頭大汗。
他正提著袍子想進坤寧宮,卻只聽到冷冰冰的子聲音:
“若是皇上宣召,司正大人也來得這樣遲?”
司正趕下跪:“奴婢死罪,請皇后娘娘責罰!”
他剛才只是抖了個機靈,繞去前頭的書房想請皇上示下。
一個是新娶大半個月的皇后,一個是被皇上寵得把前皇后掀下馬的大人,他哪個都不敢得罪。
誰知道皇上竟然不在!
這可真是要他的老命。
宮正司主管宮監察法令,是皇后管理后宮的得力助手。
只是現任司正還是夏雪宜當皇后時任用的舊人。
蘇晚晚只是平靜地說:
“既然知罪,那就自己免去冠帶,以觀后效。擢升宮正司左典正暫任司正一職。”
司正沒想到,自己只是耍了個小聰明,就被免去職務。
誰說新皇后懦弱好欺負的?
明明嚴苛冷漠如廝!
此時他已經沒有后悔藥可以吃,眼睜睜看著昔日手下進坤寧宮大殿接旨。
何進在隆福門外瞅著坤寧宮門口的熱鬧,嚇得直脖子。
思前想后,還是咬牙去仁壽宮請示嫣若姑娘炭火份例的事。
若是讓皇后娘娘知道他奉違,保不齊下一個被免職的就是他了!
……
太皇太后聽了何進的問詢之后,臉晴不定,越來越難看。
蘇晚晚裝了幾天乖巧,就裝病躲懶不來仁壽宮伺候。
這皇后之位還沒坐上一個月,就按捺不住子使壞。
等蘇晚晚真的執掌了后宮大權,豈不是第二個張太后?
太皇太后瞇了瞇渾濁的老眼,眼底閃過一抹狠厲。
好容易熬到張太后式微,絕不允許蘇晚晚做大,為新的后宮霸主。
因為皇帝不在乾清宮,馬姬之事懸而未決。
坤寧宮上下都把心臟提到半空,等著皇帝回來置。
蘇晚晚也心不在焉地等著陸行簡。
就想看看,與馬姬起沖突時,他會選擇給誰撐腰。
陸行簡回宮時已經天黑。
在乾清門門口,遠遠看到月臺上迎風而立的紅半人時,愣了一下,有片刻的失神。
直到李總管咳嗽提醒,他才回過神,瞇了瞇眼問:“那誰啊?”
李總管笑瞇瞇回答:“馬姑娘已經等您多時了。”
陸行簡微微皺眉,表意味不明:“怎麼把放進來了?”
李總管趕正撇清關系:
“門口各侍衛可都是張詠安排的,老奴白天跟著您出去,不清楚這事。”
陸行簡用手指點著李總管,一時無語。
最后說了句:“凈給朕找事兒。”
李總管垂眸笑得意味深長。
人麼,男人都喜歡。
皇后娘娘醋勁兒太大,新婚燕爾,皇上一時半會兒不敢納了馬姬。
可這不是遲早的事兒?
張詠還真是聰明人,就那麼把馬姬放進來。
咱做人心腹的,就得替主子想在前頭。
順水推舟把馬姬納了,也給皇后提個醒兒,別老吃這醋吃那醋。
后宮這麼多宮殿都還空著呢,早晚都得住滿人。
正說話的功夫,馬姬已經留意到這邊的靜,如同花蝴蝶般跑過來。
在看到穿著窄袖勁裝,矯健英偉的陸行簡那一刻,心臟就像被箭中。
眼神就像燙灼到,有些害地低頭。
覺一整下午的挨凍全都值得。
在宣府長大,見慣了一戎裝的男子,有英俊的不英俊的。
可像他這樣氣質優越讓人不敢多看的,絕無僅有。
如果能為他的人,這輩子都值了。
心甚至涌出荒唐的念頭,哪怕無名無份跟著他,也無怨無悔。
心念至此,索拋下一切顧慮,腳步毫不曾停頓,只想撲到他懷里。
穿這樣,一旦懷,他怎麼拒絕得了呢?
陸行簡是習武之人,反應迅速,又素來謹慎,往旁邊側避半步。
然而。
馬姬也是練過騎功夫的,常年練舞,韌極好。
一個旋轉,姿勢優地差點直接鉆進他懷里。
陸行簡再避,卻被曲起的膝蓋到某個比較私的部位。
馬姬大眼睛里閃過狡黠的笑意。
娘親告訴過,無論什麼樣的男人,都拒絕不了這樣的投懷送抱。
果不其然。
他的臉瞬間變了。
一張俊臉板起來,分外讓人有征服。
下一瞬,馬姬委屈地掉起淚珠兒,聲音滴滴的,委屈得人心疼。
“你去哪里了?害得人家等你這麼久,都快凍死了……”
陸行簡垂眸,解下披風扔給,對李總管吩咐了句:“送回去。”
說罷,大步離開,往坤寧宮方向去。
馬姬把披風扔到地上,一路小跑。
直到繞過乾清宮,到了坤寧宮門口的寬大廣場上,才趕上他。
直接到他面前開雙臂,蠻橫地擋住他的去路。
“不許走!”
凍得發紅的小臉上又是委屈又是難過,一雙大眼睛里盛滿眼淚落不落。
陸行簡漆黑的深眸突然變得深邃,死死盯著馬姬。
全氣息陡然變冷。
馬姬更委屈了,哭腔里滿是難勁兒:
“你把人家害這樣,就想一走了之嗎?”
陸行簡閉上眼睛,深深吸氣,下頜線繃。
心很顯然不平靜。
李總管的心臟提到嗓子眼。
皇上不會心疼馬姑娘被欺負得太慘,遷怒于皇后娘娘吧?
倘若帝后吵架不和,難做的還是他們這些下人。
李總管趕指使小侍給馬姬披上披風,連拉帶拽地帶走了。
陸行簡面無表地在原地站了很久,仿佛是雕塑。
周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