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深皇帝信任倚重。
想讓這個皇后為傀儡乃至悄無聲息地死掉,都不是太難的事。
陸行簡倒是并不在意:“他也算是看著咱們長大的親信,不必怕勞煩。”
蘇晚晚只得點頭,“船隊是我另外的私產,最好沒什麼人知道這事。”
陸行簡皺眉,攬住弱的肩膀:“你很缺錢?”
蘇晚晚語氣有些敷衍:“還好。”
頓了頓,轉換話題:
“過兩天是太后圣旦節,太皇太后可能會提出廣納后宮。”
“皇上是什麼章程,提前示下,臣妾也好應對老人家。”
陸行簡眉頭皺得更深,沉默片刻后說:
“你不必理會,照顧好自己就行。”
蘇晚晚只是說:“好。”
他給了皇后的尊位,卻不給相應的權利。
所謂管理后宮,也只是名存實亡的一句話。
偌大后宮,除了那日過來的惜薪司太監何進,沒有一個人有事來請示。
充其量,就是只被圈起來豢養的金雀。
蘇晚晚只是簡單說了句:“天黑路,皇上沒事的話,早些回去安歇吧。”
陸行簡卻把摟,聲音沙啞:“今晚留下來陪你。”
蘇晚晚一點興致都沒有,只是說:
“我的病還沒好,容易把病氣過給皇上。”
話里似是對他的關心,可配上那有點冷淡的語氣,婉拒的態度再明顯不過。
無意間相互,已經覺到他的異樣。
來陪是假,有需要發泄才是真吧。
算起來,兩個人已經有十來天沒那個了。
而最近習慣了一個人,并不想要他陪。
反正已經解決了船隊靠岸的事,暫時并不需要他。
陸行簡卻沒打算放過,抱起就往臥室走去。
“哪里還沒好?我看看。”
蘇晚晚蹙起眉。
只是毫無反應地任由他折騰,如同案板上的魚。
直到結束,的眉頭也沒松開過。
男人也不像以前那樣熱似火。
更像是在完某種苦差事,板著張臉,眼底抑著莫名緒。
微擰的眉間,凝聚著些許煩躁。
到最后,蘇晚晚面朝床里睡下。
男人看著的背影良久,問了句:“月溪是誰?”
這時蘇晚晚的呼吸均勻,應該睡著了。
即便沒睡著,也并不想和他說什麼。
第二天一早醒來,男人已經不見。
……
二月底是張太后壽辰,外命婦一同朝賀,另外還在午門賜宴百。
蘇晚晚風寒已經康復,自然也要出席。
太皇太后是長輩,沒打算過來給張太后抬轎子,端坐仁壽宮,還拉著淳安大長公主、榮王妃單獨開了一小桌宴席。
席間,嫣若和馬姬居然坐到一起。
兩個人巧笑嫣然,時而看向蘇晚晚捂笑,一副神兮兮的樣子。
尤其是馬姬,看蘇晚晚的眼神里明晃晃滿是挑釁,毫不避諱旁人。
倒惹得眾人議論紛紛。
看向蘇晚晚的眼神帶著同。
婚才不到一月,馬姬就堂而皇之地住進皇宮。
皇帝這心思不是明擺著?
嫣若和馬姬,一個絕才,一個艷妖姬,兩種完全不同的類型。
不管哪個男人,都會對這兩個大人不釋手吧?
像皇后那樣一副正經端莊的樣子,大概也不會有什麼閨房之趣。
嫣若和馬姬正好可以彌補這個缺失。
可憐蘇晚晚,大概要為第二個太皇太后王氏,以后要在后宮里煎熬多年。
蘇晚晚有種不好的預,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示意鶴影去打聽一番,自己坐著巍然不。
張太后安靜地居上座,笑地與各位命婦應酬。
直到邊的宮人過來悄悄說了一句什麼。
張太后臉上的笑容凝了一瞬,端起案上的酒杯,沉思片刻。
王氏那個老妖婆,這麼快就按捺不住,要手了。
的視線掃向蘇晚晚。
眼神帶著猶豫。
要出手幫嗎?
雖說蘇晚晚里流著張家脈,可蘇晚晚自己并不知道,又是周氏養大的。
這麼多年的疏離和隔閡,真的是幾次示好可以抹平的嗎?
張太后猶疑的眼神落在娘家母親金太夫人眼里。
金太夫人輕輕嘆息。
能理解,幾代人的仇怨,哪里是一時半會兒說化解就能化解的?
可總要有人率先邁出這一步。
否則,等新皇后站穩腳跟,張太后只會更加被邊緣化,有沒有存在必要都是兩說。
錦上添花遠不如雪中送炭啊,娘娘!
金太夫人凝重的神還是給張太后提了個醒。
張太后直腰板,鎮定了一下神。
娘家的榮耀安危都系于一,由不得中途退。
放下酒杯,微笑著看向蘇晚晚:
“今兒個天氣暖和,太皇太后老人家也難得有興致出來走。”
“皇后還是隨本宮前去侍奉,免得老人家被沖撞到。”
蘇晚晚臉微凝,頓了頓,恭敬遵命:“是。”
嫁進皇宮以來,張太后低調得仿佛不存在。
今天倒是難得地熱忱,讓人把握不準的意圖。
宴席上兩個份最尊貴的兩個人離席,眾人有看熱鬧的或者想奉承的,便跟了過來。
一群人浩浩地往廷而去。
半路上宮人來報:“太皇太后帶著淳安大長公主、榮王妃去了坤寧宮。”
張太后似笑非笑地看向蘇晚晚:“老人家可真是疼皇后呢。”
二月底的暖照在上,蘇晚晚卻全發冷。
無論是淳安大長公主還是榮王妃,都與素來不對付。
太皇太后這是來者不善,專程沖來的。
蘇晚晚攥手,上前扶著張太后的胳膊,態度恭敬:
“母后小心腳下。”
張太后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不慌張,倒提醒起我來了。
不過,很滿意蘇晚晚的識時務。
張太后親切地拍了拍蘇晚晚的手,眼神銳利:
“走,咱們娘兒倆去湊個熱鬧。”
坤寧宮中,太皇太后正手持叆叇(ài dài),看著眼前的字畫,緩緩念道:
“君來桂湖上,湖水生清風。清風如君懷,灑然秋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