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74章 反噬來得又快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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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晚愣了一下,低頭看去,才發現自己正在流鼻

下一瞬,子發,直接倒了下去。

全場頓時作一團。

鶴影趕扶住蘇晚晚,迅速指使宮人把團團圍住,又讓人快去請太醫、請皇上過來。

周婉秀瞥見形勢不對,卻沒有慌,也沒有失落。

反而淡定地從腰間荷包掏出個早準備好的東西吃下去。

沒多時,等太醫趕到的時候,已經全布滿紅疹,嚨腫脹,呼吸困難。

好在來了好幾位太醫,有一位被分派給周婉秀。

……

陸行簡一直在乾清宮。

這些天,他取消了書房接見大臣的慣例,連早朝都只是個面就走,深居簡出。

實在是書房茶杯里下的毒讓他不得不小心謹慎。

下毒的正是奉茶的小侍。

侍老家人前不久剛得到一大筆意外之財,線索到這里卻斷掉。

如果不是馬姬進來打斷他看折子,如果不是馬姬錯喝了那杯茶。

中毒的就得是他自己!

這些日子,陸行簡先放下手頭事務,仔細反思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

他不由得嘆起蘇晚晚極高的警惕

在皇宮長大的孩子,對危險的敏銳果然要高很多。

宮人急匆匆來報:“皇后娘娘暈倒了!”

陸行簡扔下手里的奏折就大步往外跑。

李總管慌忙喊:“皇上,您的靴子!”

皇上平日里素來重視儀表儀態,這會兒居然連靴子都顧不上穿,腳上只有子。

陸行簡沒理會,步子極大地往設宴的午門而去。

李總管不得不抱著靴子追過來。

蘇晚晚已經被轉移到宴會廳旁邊的休息室,整個人面如金紙,雙目閉。

太醫正在全神貫注地給蘇晚晚施針。

陸行簡臉鐵青著,眉頭皺,聲音發:“怎麼回事?!”

鶴影這會兒急得滿頭是汗,卻半點不敢松懈,聲音卻愈發鎮定:

“太醫說是中了毒,正在施針催吐!”

實際上蘇晚晚在宴席上并沒有吃多東西,喝酒也就是應個景兒略沾,已經是謹慎至極。

在坤寧宮的餐飲茶水,最近也安排了專人試毒,要想下毒功,難度還是很大的。

陸行簡聲音冰冷至極,不帶

“秦太醫最擅長解毒,他人呢?”

“皇后若有半分閃失,朕會讓整個太醫院陪葬!”

正在施針的太醫并沒有說話,沒有分出半分心神。

旁邊協助的太醫慌忙跪下:“秦太醫奉皇上之命在永壽宮給馬姑娘解毒。”

陸行簡凌厲的眼神仿佛要殺人,正要開口。

這時,施針告一階段的太醫終于有功夫回話:

“皇后娘娘暫無命之憂,只是子虛弱,得休養一陣子。”

陸行簡繃的臉并沒有放松,反而問:“你確定無大礙?”

太醫頓了頓,還是實話實說:

“皇后娘娘應該服用過某種解毒藥護住心脈,攝毒量又不多,并無大礙。”

陸行簡這才想起來,上次在浣局,也是提前服用過解毒藥逃過一劫。

繃的稍稍松懈,對太醫道:“好好照顧皇后,不能有任何閃失,朕會重重有賞。”

太醫道謝。

在整個太醫院陪葬和重重有賞之間,太醫自然知道怎麼選擇。

陸行簡卻對剛趕過來的李總管吩咐:

“坤寧宮上下宮人與今日宴席涉及人等,著宮正司嚴刑盤查,東廠輔助,不可放過任何蛛馬跡!”

李總管心頭一凜,目閃了閃,迅速去安排。

皇后是皇帝的臉面。

皇后在中宮千秋節當天被人下毒害死,天下人都會懷疑皇宮不穩,異心四起。

就連今天進宮賀壽的外命婦都被扣下盤問。

皇宮之中頓時風聲鶴唳。

連提督十二團營的張詠都從京郊大營返回皇宮,帶領親信軍衛拱衛安全。

……

蘇晚晚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保險起見,陸行簡還是把擅長解毒的秦太醫過來,確認無誤才放心。

陸行簡正拿著塊紗布幫

漆黑的深眸里滿是紅,溫聲問:“有沒有哪里難?”

蘇晚晚虛弱至極,眼神地看著他,沒有半分神。

陸行簡眉間凝結著雜緒,垂眸問:“肚子?喝點粥?”

蘇晚晚沒有任何力氣,良久,才攢足力氣出一句話:

“不要……”

陸行簡本來以為是不要喝粥,眉頭皺得更

下心中悶痛,俯下湊近

“不要……自己,沖,沖,前頭……”

這斷斷續續、艱難虛弱的一句話,就像一記驚雷。

炸得他整個人發暈發麻,彈不得。

眼眶瞬間發酸發脹。

心臟更是像被人重重砸了一拳。

悶悶的。

暈暈的。

仿佛要炸開。

極了。

再也撐不住。

他轉過頭眼角,給掖好被子,鼻音很濃地說:“好。”

這個世上,唯一真心關心他的,只有晚晚。

只有晚晚。

哪怕自己剛從鬼門關走一遭回來。

第一句話,卻是提醒他。

哪怕他們前一陣子剛吵過架,他故意好幾天沒去找

哪怕以為他喜歡別的人。

總是給他當頭棒喝,一針見地幫他破局,給他指引方向。

他俯下抱著,聲音沙啞:

“你好好的,我就不沖前頭。”

蘇晚晚的聲音細若蚊蠅:“嗯。”

心里一口氣松懈下來。

他聽懂了的意思。

皇帝不是將軍,哪能親自沖鋒陷陣。

而應該穩居幕后,扶持相應的勢力達到自己的目的。

矛盾沖突不可調和時,再站出來居間調和,緩解繃的局勢。

這才是一個合格政治家應有的手腕。

否則,反噬來得又快又狠。

上次是馬姬,這次是,下一次,下下次呢?

他雖貴為皇帝,卻依舊是胎凡骨,又能逃過幾次?

陸行簡見又閉上眼睛,手進被子里去的手。

還好,的手心溫溫的。

太醫說沒有大礙。

虛弱這個樣子,哪里像沒有大礙?

他靜靜看著,偶爾的手,的臉。

再三確認有沒有事。

蘇晚晚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應,呼吸也極輕,若有若無,好像睡著了。

陸行簡不知道能不能聽到,頭無力地垂在臉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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