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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姑娘，有點意思。
“沒了。”溫小姐低頭專心應付眼前的食。
等腮幫子鼓鼓囊囊地再抬頭時，對面的男人還坐在原地，神微怔地看著。
溫小姐有些不好意思地角：“怎麼了？”
剛才化悲憤為食，一點都沒講究禮儀。
顧子鈺只是淡淡笑了笑，語氣揶揄。
“沒什麼，你很能吃，不會把我吃窮吧？”
心想，他好像從沒見過蘇晚晚這麼不顧形象地吃東西。
永遠是優雅的，低調的，盡量讓人忽略的存在。
安靜的時候，就像靜止的畫，賞心悅目，無可挑剔。
可長得實在好看。
那種令人過目難忘的好看，又怎麼可能會真的被人忽略掉？
還有種難以言述的氣質，被束縛、被抑的憂郁和脆弱。
讓人莫名生出一種英雄氣概。
想保護，解救，讓自由。
顧子鈺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不打算再跟自己較勁了。
他還有什麼不能失去呢？
溫小姐當即惱了，把筷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放，翻了個白眼：
“那就得看你有沒有本事了。連老婆都養不起，算什麼好漢？”
顧子鈺站起，漫不經心地輕笑了一下：“那我趕去掙錢，盡量養活你。”
他離開的背影如此瀟灑。
溫小姐端起溫度正合適的明前龍井，氣呼呼地喝了一大口，心頭的悶氣卻消散得無影無蹤。
顧子鈺比想象中風趣得多，知識趣。
……
“娘子，你輕點咬。”陸行簡輕輕哄著懷里的人兒。
又變那個咬人的小野貓。
蘇晚晚緩緩睜開眸，眼神漸漸聚焦。
映眼簾的，是他肩頭的幾個牙印。
“你可比云喜野多了，一點都不乖。”他的聲音暗啞得厲害。
停在邊。
責備的話，從他薄里說出來，分外地。
蘇晚晚臉微紅，從被子里翻出一團的藕綢中。
中已經被扯破，不能穿了。
好像他就不野。
“最近還是先消停消停，當心懷孕。”
為了避免他胡吃飛醋牽累到旁人，今天比平日里熱許多。
陸行簡忍了那麼久，哪是一回就能滿足的？
把手里的中扯過來扔到床下，輕佻地著的下，一個翻又把倒。
“懷上了就生下來。”
蘇晚晚雙手擋在他前，本能地拒絕：“不。”
“怎麼不？”他的眸變得深邃，帶著幾分審視看。
“我們是夫妻，生孩子是眾所歸，怕什麼？”
中宮若能誕下嫡子，皇位就有了繼承人。
蘇晚晚目閃了閃，“我的子余毒還未肅清，現在懷孕對孩子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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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歸？
只怕不見得。
若沒有當年周氏的呵護，陸行簡能不能長大人都不好說。
他們如今自己都不一定能保全住。
更何況養孩子。
“那就等過一陣子，先得把你養得白白胖胖。”陸行簡無所謂。
剛新婚沒多久，他并不多麼希懷孕，這樣還能過上天天吃飽的日子。
“媳婦兒，夫君。”
蘇晚晚像小貓一樣弱，無閃躲。
一個稱呼而已。
如他的愿。
他卻更放肆。
“乖，行簡哥哥。”
……
第二天日上三竿，兩人還沒起床。
昨天張榜公布了三百四十九名進士。
今天的進士恩榮宴設在禮部，陸行簡沒打算現，只是下旨讓英國公張懋待宴。
蘇晚晚坐起，著后腰抱怨：“真懷孕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陸行簡神慵懶，把倒又親了一會兒。
“這才哪到哪，真想懷孕，我會讓你下不來床。”
蘇晚晚嚇得一激靈，趕收拾一下起床，真怕他說到做到。
這家伙在床上那可真是又兇又霸道。
興頭上來，怎麼討饒賣乖都不管用的。
幫他整理腰帶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提了句：“我父親的致仕折子，可批下去了？”
陸行簡摟著的腰，低頭親了親的頭發：
“沒有，讓他在家養病，不必上朝就行。”
“怎麼著也不能怠慢我的老丈人不是？”
蘇晚晚心頭一，抬頭白了他一眼：“我祖父年紀大了，兒孫不在邊侍奉也不是事。”
“你何苦把我父親拘在京里？”
陸行簡托起的下，似笑非笑地問：“你們蘇家到底在怕什麼？”
蘇晚晚的手頓了頓，垂眸矢口否認。
“哪有？”
陸行簡冷哼。
“旁人不得討好朕，要爵位要俸祿要好，恨不得咬下一塊。”
“蘇家倒好，不得離朕遠遠的。”
蘇晚晚怔了一下，抬手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不要你的，你還不樂意？”
陸行簡的臉往手心蹭了蹭：“即便要我的命，我也愿給。”
“呸，我要你的命做什麼？”
蘇晚晚惱了，氣呼呼地推他一把，也懶得幫他整理裳了。
陸行簡從背后摟住的纖腰，低頭蹭蹭白皙的后脖頸。
溫熱的氣息灑在耳后，的。
“是我胡說八道。”
“你有幾條命？今兒個許給這個，明兒個許給那個，就這麼胡糟踐？！”
蘇晚晚不依不饒，口氣得起起伏伏。
聲音不高，責備的語氣卻半分不減。
陸行簡眸暗沉幾分，沒再說話。
真嘮叨。
他心想。
不知道為什麼，心里卻相當用。
“以后不許再口無遮攔了，聽到沒有？”蘇晚晚板著臉，嚴肅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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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簡的手在腰間意味深長地挲：
“媳婦兒。”
“你這麼嘮叨，可真像老太婆。”
“晚上試試那個新姿勢，我就答應你。”
蘇晚晚沉默。
剛才說“今兒個許給這個，明兒個許給那個”，他并沒有反駁。
他要的，就是有人在床上哄他開心。
而這樣的人，可不一定非得是。
……
進士恩榮宴上，皇帝沒現，氣氛卻高漲得無以復加。
一道新的會試改革提案在宴席間不脛而走。
幾人歡笑幾人愁，場面頓時熱炸鍋。
大梁王朝自太祖以來，會試分為南、中、北三卷，各地取舉子錄取占比不同。
大約為南卷占五半，北卷占三半，中卷占一。
提案指出，會試錄取名額從三百五十名，減為三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