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蘇晚晚會雙管齊下，沒有單指他這邊。

這就說明，但凡他沒有拿得出手的結果出去，漕運總兵一職，終究會與他失之臂。

當然，他也考慮過去山西抓幾個白蓮教高階長老來差。

只是十天時間的限制在那，而且山西是白蓮教大本營，他若是貿然前去，無異于羊虎口。

陳瓊幾乎派出了自己的全部人馬去尋找白蓮教的大魚。

只是日子一天天過去，卻依舊沒什麼收獲，也只抓了幾個小執事。

幾個小執事換一個漕運總兵缺？

只怕是異想天開。

正當他焦頭爛額之時，居然有人主找上門拜訪。

……

蘇晚晚一直在文安住著沒有回京。

衍哥兒的事一天沒有安排妥當，就一天不能安生。

只是沒想到，馬姬居然會主找上門，還帶著個小男孩。

“看看，那是不是你娘親？”馬姬對那個兩三歲左右的小男孩說。

小男孩只是頓了一瞬，就怯生生地哭了起來，著胳膊指向蘇晚晚：“娘親，娘親……”

蘇晚晚臉煞白。

馬姬笑得很得意，盡顯俏嫵。

“蘇晚晚，你藏得可真夠深啊，連私生子都這麼大了，都不讓人知道。”

一旁的鶴影都傻了。

什麼？

私生子？

那天在運河上，老遠聽到孩子的哭聲還有人的呼喊。

只是離得有點遠，沒聽清他們說的是什麼，沒往娘娘有私生子這個方向想。

蘇晚晚整個人都繃著，聲音微微發抖：

“你要做什麼？”

馬姬更加趾高氣昂了，自顧自找椅子坐下，致的眉眼間全是得意和不屑。

“本姑娘有皇上的寵，有皇嗣做倚仗，哪里需要做什麼？”

“你看，你的私生子皇上都送給我養，別的東西，遲早還不是我的。”

蘇晚晚手，慢慢深呼吸，盡快讓自己鎮定：

“把孩子留下。”

馬姬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想得倒。”

“想要孩子，得拿出點誠意。”

說到這里，眼神銳利地掃了蘇晚晚一眼，嫵地擺擺手，讓人把孩子帶走。

語氣帶著意味深長。

“想一想，你還有什麼可以跟我換？”

蘇晚晚微微抿，眼神泛冷。

“你想要皇后寶座？”

馬姬氣定神閑地看著：“怎麼，舍不得給？”

蘇晚晚倒是愈發鎮定了，掃了馬姬一眼，語氣淡淡。

“皇上那麼寵你，沒想過為你廢后？”

馬姬像是被到痛腳，臉當即變了，蹭地站起。

“蘇晚晚，別以為皇上立你為后就是真的喜歡你！你不過是他利用的棋子而已！”

蘇晚晚勾，“那你呢？這麼沒名沒份地跟著他，就不是他利用的棋子了？”

馬姬仿佛遭遇重擊，子狠狠了。

不是沒往這方面想過。

可是，棋子又如何？

馬姬自詡貌，皇上對那麼好，總歸是有幾分迷在里頭。

要不然，他怎麼不利用別人？

嫣若長得也好看，他連個正眼都不給。

他對自己，可比對嫣若強多了。

何況，還有了他的孩子。

比起蘇晚晚這個與人私通生下私生子的人強許多。

只要蘇晚晚這個賤人倒臺，有什麼理由不登上高位？

孩子正要被抱出門，大哭大鬧起來，沖蘇晚晚一直手：

“娘親娘親……”

做母親的人，大抵還是心腸太，聽不得孩子的啼哭。

蘇晚晚眼眶微紅，只是聲沖孩子說：“別怕。”

鶴影急得不行，卻不敢多說什麼。

剛才看了，那個孩子眉眼之間，和娘娘確實有幾分相像。

難道真是娘娘在外養的私生子？

蘇晚晚并沒有繼續理會馬姬，直接對自己的人下令：

“留下他們。”

馬姬帶來的護衛手也都不錯，是皇帝的親衛。

蘇晚晚這邊也都是皇帝派的親衛。

只是馬姬帶來的只有幾個人，和蘇晚晚這邊的幾十人相比，數量上明顯于弱勢。

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馬姬臉頓時變了，蹭地站起：

“蘇晚晚，你敢對我手？！”

蘇晚晚連話都懶得和說了。

“區區臣，敢對本宮大不敬，把關起來。”

馬姬哪里肯就犯？厲聲呵斥：

“我看誰敢？！”

倒讓那些護衛不敢輕舉妄。

皇帝的正妻和心尖寵打擂臺，可別把他們攪進去做炮灰。

馬姬就是吃準這一點，氣焰囂張，手指點著親衛的鼻尖威脅：

“我肚子里懷的是龍胎，萬一有個不妥，拿你們人頭問罪！”

這番話威懾力十足，眾護衛面面相覷，畏不前。

誰都知道，馬姬肚子里懷的可是皇長子。

不出意外那可要將來登基為帝的。

把馬姬得罪狠了，以后抄家滅族都是大有可能。

馬姬的手段狠辣他們都有所耳聞，比起脾氣溫和的皇后娘娘難應付多了。

蘇晚晚眼神微凝，一一掃過那些只是站在那里的親衛們。

各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也能理解。

可沒有自己的鐵桿心腹，連制服一個區區馬姬都做不到。

無論如何，得有自己的人手。

不能什麼事都指陸行簡。

猛拍桌子，疾言厲：“一派胡言語，來人，掌！”

話音剛落，氣氛安靜了幾瞬。

沒人敢。

生怕自己被皇后指出來去掌。

這可是皇上的家務事，犯不著自己出頭，連累家小斷了前程。

馬姬那可是皇上的心尖寵，沒有哪個敢冒著得罪皇上的風險去掌摑馬姬。

如果皇后真的有個私生子，這名聲只怕更糟，能不能坐穩后位都不好說。

馬姬和蘇皇后誰能笑到最后，還真不一定。

蘇晚晚心頭一沉。

視線落在馬姬平坦的小腹上，微微停頓了一瞬。

皇嗣還真是塊活招牌，相當能招攬人心。

馬姬無名無份，僅僅因為皇帝寵和皇嗣傳聞，都能與這個皇后分庭抗禮。

正在這氣氛僵和繃的時刻，在外面等著的張忠而出，上前直接甩了馬姬兩個耳。

厲聲正氣道：“皇后娘娘面前，膽敢喧鬧，實在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