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他偶爾故意流的凌厲殺氣，不正是另一個蕭彬，年長版的蕭彬。

那個雖然被他貶到寧夏，卻依舊印在心里的蕭彬。

不過是過張詠，在緬懷另一個人，而不是想著怎麼去哄他回心轉意。

只要一想到和其他男人舉止親，他就差點原地炸。

再繼續傲下去，他真的會失去。

“你就再信我一點點，好嗎？”

他幾乎是在低聲下氣求。

“嗯。”

蘇晚晚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纖纖玉指從水里抬起，縈繞著水汽，輕輕點上他的。

不想再繼續這種沒什麼意義的話題。

手指隨即慢慢下，經下劃過他的結，再往下劃上他結實的膛。

“要不要？”

或許是酒的作用，的聲音極了，眼神像帶著勾子。

男人眼睫微，鼻息越來越重，沒有說話，而是托起的下，狠狠吻了上去。

鶴影留意著凈房的靜，終于松了口氣，帶著小宮們躡手躡腳地退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蘇晚晚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大亮，邊不見人影。

眼睛準備起床，陸行簡卻披著衫子從外頭進來，揭開被子就往里鉆：

“再陪我瞇會兒。”

蘇晚晚有點尷尬，并不想和他一起睡，“你自己睡，我該起了。”

陸行簡卻直接把拉倒，整個人在上，親了好久。

“宮里各司局也放著假，起那麼早做什麼。”

蘇晚晚單純不想和他待在一，找個由頭：

“習慣早起了。”

在看來，夫妻之間做完那事最好就分開睡。

這樣就不會再有投，無論對方將來怎麼做，也不會再傷到自己。

陸行簡很顯然不那麼想。

他覺得昨晚兩個人昨晚都很投很盡興，過往就翻篇了。

“再來一次？”他蹭蹭，低聲哄。

“昨晚為了伺候你，我可是累壞了，你得補償我。”

蘇晚晚頓了頓。

很難理解，為什麼他可以在冷漠疏離和親無間之間這麼順自如地切換。

就做不到。

要親近起來，需要花費很長時間。

同樣，傷后，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調整過來。

“你想要怎麼補償？”

的聲音過于平靜，有點公事公辦的意味，倒顯得有幾分翻臉無。

陸行簡臉上的笑意凝了一瞬。

抬手了烏黑順的秀發。

“還在生氣？”

蘇晚晚本來口而出想說“沒有”，可頓了頓，還是認真地說：

“嗯。”

陸行簡出修長的手指了的鼻子，聲音也低沉下來。

“是我的錯。”

“你臥病在床，我卻不聞不問。”

“你怪我是應該的。”

所以，他什麼都懂。

只是不肯用心對而已。

蘇晚晚頓覺眼眶酸。

男人看到的眼淚，肩膀垮了下去。

他擰著眉慢慢坐起，想落荒而逃：“你好好歇著，我還有事……”

蘇晚晚卻從后抱住他的腰，臉在他寬闊勁瘦的后背上，淚水打他背上的裳。

“陸行簡，你真是個混蛋。”

“騙完我就跑。”

“我恨你！”

無聲哭著，用力捶了捶他的肩膀。

陸行簡沒有轉，只是在那坐著，任由抱著自己。

眼眶不泛紅。

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話幽怨滿滿，落在耳朵里卻分外悅耳。

……

鶴影在門口一晃而過，沒想到是這副景，嚇得趕把房門關上，又去告訴孟岳：

“先讓駙馬都尉喝茶候著。”

孟岳臉上全是喜，安道：

“鶴影姐姐莫急，奴婢先哄著那邊，等皇上得空過來就行。”

皇上一大清早就讓他把駙馬都尉游泰喊過來，倒他心里沒底。

游泰是英宗皇帝次小兒隆慶公主的駙馬，只是十四歲與大他四歲的公主婚，五年后公主就死了。

而游泰本人卻因為果敢勇猛、文武全才被賞識，在憲宗和先帝朝領宿衛之職，負責皇宮安保工作。

陸行簡登基后，把皇宮安保工作全權由宦負責，游泰賦閑在家數年。

如今皇上宣游泰覲見，莫非是想把皇宮的安保工作從張詠手上移走？

孟岳心里覺怪怪的。

有點不對勁。

皇后娘娘昨晚宮后苑那一出醉酒，后勁兒可真大。

皇上繃了好幾個月，終于肯留宿坤寧宮。

只倒霉了張詠。

……

柳溍與馬永二人都沉著臉。

“最終任命還沒下來，事還有轉機。”柳溍眼珠轉，依舊不死心。

沒想到做了這麼久的局，居然要花落別家。

這些日子，柳溍讓兵部尚書曹元在京軍里拉攏中高層將領，被張詠和安國公聯合抵制，困難重重。

所以聽說蘇皇后給張詠送點心拉攏討好時，他不免了心，想把張詠手中的宮中宿衛權力搶過來，給馬永。

一來可以拉攏馬永繼續為自己效力，二來自己在宮里的勢力可以順勢加強。

三來，也能給與自己作對的張詠一個教訓。

所以，他才授意錢檸，花了許多心思投皇上喜好，在冬至節把皇上請出宮。

蘇皇后果然不負所，在宮后苑與張詠說話，還被皇上抓了個正著。

可若是皇上把這宿衛的工作給了駙馬都尉游泰，他們豈不是白忙活了？

馬永有些垂頭喪氣。

自從西廠設立，皇上召見他的機會越來越了。

他有深深的危機。

柳溍是他頂頭上司，又有意拉攏提拔他，他很難不投靠過去。

可心又相當不安。

一旦哪天被皇上懷疑他的忠誠，又有什麼好果子吃？

……

陸行簡轉把蘇晚晚抱在懷里，下心中的愧疚：“怎麼又哭了？”

“不用你管。”蘇晚晚很氣，用袖子了眼睛。

陸行簡卻沉著臉，表嚴肅：

“蘇晚晚，你可以不信我，可你再作踐自己，我真的不會原諒你。”

他警告過多次了，從未聽進去過。

從未。

每次我行我素。

蘇晚晚瞪著漉漉泛紅的眼睛看著他。

他不原諒又會怎樣呢？

左不過是不再理而已。

沒什麼大不了。

陸行簡沒得到的答復，擰著眉，住的下，臉更冷了。

“聽到沒有？”

他手上的力氣有點大，的腮幫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