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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野確定溫舒月不會走之后,臉上的笑容就沒淡過,一雙眼直勾勾盯著看。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溫舒月警告。
“好。”
祁野上應得快,視線一秒都沒轉移過。
溫舒月懶得搭理他,作幅度很大地翻了個,背對著。
祁野笑容一下就消失了,“姐姐,你要睡了嗎?”
“嗯。”
溫舒月困得慌,聲音很小,祁野豎起耳朵才能聽清。
“姐姐,你能晚一點睡嗎?我想跟你一起迎接新年。”
“嗯。”
溫舒月閉著眼睛也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隨口敷衍地應付著。
12點的鐘聲響起,溫舒月耳邊一直有聲音在回,擾得不得安寧。
偏偏那聲音要記住說了什麼。
直往耳朵里灌。
不想聽,也聽進去了。
那聲音說得是新年快樂。
溫舒月后半夜想上廁所,上完廁所出來,輕手輕腳走到祁野面前,俯看他睡著沒。
他突然睜眼,嚇了一跳。
“你不睡覺在干什麼?”
“姐姐,你還沒對我說新年快樂。”
“……”
溫舒月一陣無語。
睜眼到半夜就為了讓跟他說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快睡吧。”
“我不敢睡,我怕睡著了就再也見不到姐姐了。”
溫舒月扶額。
“那你想怎麼樣?”
“我不困,我就想看著姐姐睡覺。”
還有這種狂,溫舒月不管他:“隨便你。”
爬上床,剛閉上眼,祁野那邊窸窸窣窣的聲音。
扭頭問:“你在干什麼?”
“姐姐,我想去上個廁所。”
“哦。”溫舒月又回頭繼續睡。
祁野剛下床,看了一眼廁所的方向,又看了一眼背對著他的溫舒月。
“姐姐,我怕黑。”
溫舒月垂死掙扎,不想起床,雖然病床里有暖氣,就是舍不得離開被窩。
選擇裝睡。
“姐姐,”
“姐姐……”
魂一樣,溫舒月拉高被子蓋住腦袋,杜絕聽到他撒的聲音。
聲音卻像是帶了魔力般,準確無誤傳進的耳朵,一聲比一聲可憐。
“姐姐,”那聲音越來越近,甚至在耳邊上方,下一秒,覺有人拉扯的被子。
過分了哈。
掀開被子,就看見祁野穿著病號服站在床邊,一臉無辜地問:
“姐姐,你不悶嗎?”
“悶啊。”
“那你為什麼要鉆進被子里?”
“因為不想聽見你的聲音。”
祁野歪頭,眼里是滿滿的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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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不自覺著自己的脖子,眼里閃過一迷茫和失落。
“是因為我的聲音不好聽嗎?還是姐姐不喜歡我?”
他低下頭,“姐姐,你能不能不要討厭我?”
溫舒月真是不了了,一個大男人在面前委屈得跟個什麼似的。
看不下去,下床,拉著他去衛生間,“進去。”
“姐姐,你不進來嗎?”
“我進來干什麼?你難道不會上廁所?”
“……我怕突然停電。”
溫舒月翻了個白眼,“門開著,我不進去。”
祁野接了這個方案,進去了幾秒鐘又出來了,“我尿不出來。”
“什麼意思?”
“可能要門關著才行。”
“……”
溫舒月是絕不可能進去的,“我喊醫生來給你尿管。”
祁野咬:“我再試試吧。”
祁野這次很快解決了,出來時臉上紅了一片,連耳尖都是紅的。
洗了手也沒看溫舒月,徑直走到自己病床前,乖乖躺下,背對著溫舒月。
溫舒月看著,發笑:喲,這人還害了。
沒了睡意,“祁野,你睡了嗎?”
祁野沒應聲。
溫舒月知道他沒睡,“你要是不答應我,我明天就不跟你說話了。”
“姐姐……”他有些無奈開口,“你不能這樣。”
“哦,我不能哪樣啊?你不是說喜歡姐姐嗎?怎麼連看我都不好意思了?”
祁野轉過,臉上紅褪去。
他抬頭看了一眼,長睫微斂,終究還是不敢直視溫舒月。
溫舒月只覺得這樣的祁野可太好玩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啊?”
祁野一聽這話,慌了神,急忙說:
“沒有,姐姐,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讓你陪我上廁所,我會克服怕黑的。”
溫舒月反應平平,問他:“你看到你腹部上的那道疤了嗎?”
祁野到腹部,“嗯。”
“那是我捅的。”
祁野:“……?”
“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捅你?”
祁野誠實道:“不知道。”
“因為你很不聽話。”
祁野豁然開朗,“姐姐,你教訓得對,不聽話就要懲罰。姐姐,我上還有懲罰的痕跡嗎?”
“……”
溫舒月突然啞口無言。
這祁野,腦回路跟其他人就是不一樣。
“姐姐,我會聽你的話的,如果我不聽話,你也可以繼續懲罰我。”
溫舒月后悔挑起話題。
“睡覺了,不準說話。”
“好的,晚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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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舒月這一覺睡到醫生來查房還沒醒。
手機響了,也沒吵醒溫舒月。
祁野配合醫生做完檢查,那手機鈴聲還在響。
祁野擔心鈴聲打擾姐姐睡覺,本來想把電話掛斷的,不小心點到了接聽。
“舒月,你在醫院嗎?”
陌生的男聲讓祁野心生反,“你是誰?你找姐姐有什麼事?”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
“祁野?你醒了?”
祁野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人還認識他,可他不認識這人,他懶得說話直接掛斷電話。
還姐姐的名字那麼親熱。
舒月?
他都沒這麼過。
這男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人,祁野不打算將接了電話的事告訴姐姐。
姐姐只能是他一個人的,誰也不準搶走。
原本祁野在病床上看姐姐睡覺,他覺得隔著有點遠,便下床走在面前,靜靜地凝視著。
姐姐睡覺的樣子好可啊,姐姐聞起來香香的,甜甜的,抱起來睡覺肯定會很舒服。
溫舒月睡醒了,緩緩睜開眼睛,耳邊有聲音響起:
“姐姐,你終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