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夜還能依稀聽見竹聲, 窗戶外也能看見炸放在天空上的煙火,雖然沒有現代的璀璨,但繁星夜幕中多了亮, 烘托著過年熱熱鬧鬧的氣氛,一直不曾降下來。
蕭蘭許久沒見過這麽足的年味了, 白天就聽說街上在散財神, 下午和周宗主去逛了一圈, 帶著滿的竹味回到了家中。
因清河來了, 便讓廚房多炒了些江南那邊的小菜, 發現那孩子也喜歡碧螺蝦仁,蕭蘭便多用了一些晚飯。
大概封號一事是徹底結束了,周宗主在飯間上對著兩個孩子重新恢複了關,一家人其樂融融, 家庭氛圍十分和睦, 蕭蘭心也隨之愉悅起來, 晚上又去清河住的地方看了看, 問問有沒有缺的。
結果那孩子實誠,就想住在上次的老地方,兒上午沒坳過他,就隨了那孩子的意,住在了落楓閣,可蕭蘭哪裏真能讓那孩子住在那裏, 白天還好, 一但夜了, 落楓閣臨近一個人工湖, 四無遮擋, 又是竹居, 一樓清談煮茶,二樓是書房,只做小憩之用,閬歌夜裏苦寒,萬一涼就不好了。
于是自己在半山腰重新挑了一坐北朝南的三居小院,芷瀾院,讓清河和他的大師兄一起搬進去了,又讓夏荷帶著兩婢兩小廝去照顧他們,這才回到明心堂。
洗了個澡,一天下來,也不知忙了什麽就忙到了小半夜。
蕭蘭坐在繡凳上,用的幹布著發,屋四角放著炭盆,腳邊還有熱乎乎的熏籠,溫暖如春,這讓蕭蘭穿著也不覺得冷,因家事和睦,兄妹友,生活安穩,蕭蘭的眼角眉梢都流淌著滿足而幸福的彩。
燭火微晃,銅鏡裏的婦人一擡眸就看到了披著單的周宗主,發冠,肩膀上還有幾粒零星雪花,好像剛從外面進來。
“周郎,你去哪了?”蕭蘭手裏發的帕子被男人拿了去。
“孫伯攔截了幾封給月影居的書信,然後我給放行了。”周緒拿了一個凳子坐在夫人後,自己用帕子繼續給夫人發,從他這個角度看,幽幽暗香襲來,夫人領微敞,出了雪白的後頸,在燭火下好似會發一般。
周緒不由低頭親了親。
蕭蘭脖側一,灼熱的呼吸,熱的親吻讓臉頰嫣紅,腦子裏過了一會才聯想到周宗主剛才的話:“是陸家寫信給慎之的?”若是尋常的書信往來或是公文要事,孫伯也不會阻止。
“你打開看了嗎?”蕭蘭問道,也不知陸家找慎之是什麽事?
“沒有。”周緒聲音暗啞,順著夫人優的脖頸線條吻下去,耳鬢廝磨,引得懷中人輕微戰栗,周緒咬上夫人瑩的耳,話直往人心裏鑽。
“無非就是讓慎之過完年去看他們,或者是想借著過年機會來看看慎之,被我足在潯江,他們心急了,便想試試慎之的反應,剛好,我也想知道慎之這次會怎麽做。”
“有些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蕭蘭想著這事,有些發愁,不願這剛和好的兩父子又起什麽波瀾,周緒攬著夫人,他是個武將,量魄哪怕在北地也是極為出衆的,更是天生神力,因此很容易就能把夫人圈在懷中,最後還是順從自己心意讓夫人坐在了自己上。
周緒拿出夫人脖頸的裝飾,看到自己送的歲和小玉牌都藏在夫人那,又將它們放到梳妝臺上。
溫潤的小字玉牌極小極致,看在周緒眼中著實可,歲銅錢也是小小的一枚,還染著夫人的溫香氣,上面刻著的四個小字也甚得他心。
蕭蘭順著周宗主的目看去,自然也看到了銅錢上的字,因要洗澡之故,兒送的陶哨被放到枕頭底下了,玉牌和歲不怕水,就帶著了。
影影綽綽的銅鏡中,高大威猛的中年武將男人細細挲著婦人的後頸,眼眸漸深。
素白裳飄然落在地上,發的帕子也不知所蹤,婦人的青墨發垂直傾瀉,堪堪遮擋風。
一只深麥的手臂布滿,悍強健,強勢的圈住婦人的細腰,讓人面對著自己。
蕭蘭整張臉通紅一片,明明和周宗主已經是做過最親事的人了,可仍是會到。
周緒著夫人,目深不見底,結滾,手背青筋暴。
最終他低頭埋首,深深呼吸著。
馥郁的香氣充盈著周緒的嗅覺,極度的溫暖包圍著他,他好像聽到了夫人的心跳聲,有點快,上方夫人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偶爾出細不可聞的鼻音,像羽撓著他的心尖,讓他頭腦充,熱沸騰。
比起上戰場時也不妨多讓。
男人手臂漸漸收。
蕭蘭輕咬,鼻尖汗珠沁出,春水似的眼眸霧氣朦朧,連呼吸都帶著熱氣,紅了一張臉。
若春曉之花,豔比牡丹萬分。
周緒終于擡頭,恰好見如此春,不覺更加口幹舌燥。
蕭蘭注意到周宗主的視線,臉更紅了。
周緒笑看著夫人,覺自己已經醉倒,作倒是毫不含糊,大掌按住夫人後頸就吻了過去,熱烈無比,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蕭蘭差點不過氣來了,總覺得今晚的周宗主像是一頭見到的狼。
“你輕一點。”婦人蹙著黛眉,輕輕抱怨著,眼尾還泛著紅,籲籲,似嗔似。
“好幾天沒近夫人了,想的很。”周緒瞇眼盯著夫人,只要兩人夜間獨,他的話總是那麽骨直白,不懂含蓄為何,常常讓生怯的夫人臉紅耳熱,周緒也熱衷訴說自己的意,恨不得讓夫人也天天念著他。
周緒靠近夫人,耳親了親的臉側。
蕭蘭的不行,手拿地上的落遮一下,想著到睡覺的地方也不遲,雙腕卻被周宗主單手捉住,往後輕輕反扣住了,彈不得,周宗主帶著薄繭的指就輕撓著的後腰小窩,蕭蘭下意識的前傾,而後憤發現周宗主此刻好不得意,一臉壞笑。
周緒很喜歡夫人的投懷送抱,眉一挑,施施然的用起來。
室屏風倒映著模糊的影子,燭火搖晃,春意融融。
周緒抱著夫人,懷中婦人的腰細的讓他升出一抑制不住的掌控,隨著烈焰越升越高,夫人合該是自己的,周緒看向垂首在他肩的夫人,夫人玉臂松松的摟著他的脖子,黛眉似蹙非蹙,春水含,鼻音急促,眼尾臉頰更是紅一片,眸有些失神,有水跡。
似承不住這莫大的歡愉。
周緒閉上眼睛,吻上夫人的,不讓,放肆了一回。
蕭蘭眼睫輕,睜大眼睛著周宗主,渾緋紅,想說些什麽,話語悉數被堵住了。
良久,兩人才到床榻上休息。
蕭蘭困的不行,心裏又帶著一些悶氣。
周緒側著子睡在夫人邊,右臂搭在夫人的腰上,大掌很自然的落到夫人肚腹,幹燥溫暖的熱意隔著一層薄薄的傳到了夫人那裏。
周緒用鼻尖蹭了蹭夫人的臉:“生氣了?”
蕭蘭抿了抿,剛才雖是清理過了,但還是有種滿脹的錯覺,明明說好的,這人關鍵時刻又掉鏈子,很難不讓蕭蘭懷疑他是故意的,和周宗主既然是夫妻,敦倫之樂是很正常的事,但一些必要的措施還是要有的,不想有什麽意外發生。
“夫人勿憂,來時我喝了涼藥,李繁特意制作的,不會有事。”周緒握著夫人的手,輕聲安道。
蕭蘭聽了,這才心裏舒服些。
其實敦倫時,也到了,蕭蘭想到這,臉頰微熱,想了個折中的法:“要不你以後節制一些。”
這樣也用不著喝涼藥了。
那涼藥聽起來好像傷的。
周緒親了親夫人的指尖,悶笑道:“不能。”
蕭蘭更愁了一些,打了個哈欠,靠在周宗主的上,周宗主在冬天的時候實在暖和,像個火爐似的,等有空還是問問李大夫那涼藥究竟是用什麽做的,蕭蘭迷迷糊糊想著。
“夫人睡了?”周緒見夫人沒說幾句就困倦的閉上了眼睛,問道。
“已經不早了,明天慎之,晴雪他們要來請安,我們還是早點歇息吧。”蕭蘭想到明天的事,就已經預到忙碌了,周家小輩們還要到這裏拜年,發歲錢,崔婆婆怪不得說過年忙,還有清河這個孩子…明天也要給歲錢。
不知不覺間,還是困極睡了過去。
周緒低頭看著夫人在他懷裏安睡的模樣,大掌輕輕的了夫人的臉,隨後將夫人脖頸的歲銅錢拿了出來,玉牌也掉了出來,千瓔二字發出瑩潤的芒,反著室燭。
周緒挲著銅錢上的四個小字。
歲歲無憂。
他百年之後,夫人如何才能無憂。
周緒閉上眼睛,面容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