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馬車悠悠離開寶親王府的時候, 蕭蘭回頭看了一眼。
夜已深,富麗堂皇的親王府仍然燈火如晝,高臺被深藏在深院中, 還能約聽見伶人唱戲的聲音,寶親王為數不多的好之一就是聽曲, 他的府裏養了伶人, 于深夜為他唱曲。
靡靡之音似乎還能聽見。
可蕭蘭總能聞到寶親王府裏似有若無的腥味, 深沉抑, 像是外表華麗, 裏腐爛的牢籠。
“夫人可有被嚇到?”周緒半躺在榻上,對比他懶散的坐姿,夫人就坐的端正有禮多了,大袖蜿蜒垂落, 細指疊, 背脊直, 剛才探窗回時, 雪白脖頸優雅,現在臻首微垂,有妙音寧靜之。
周緒越看越喜歡,幹脆也坐起了,將夫人攬在懷中,親了親夫人的雪頸, 順著耳垂往上, 說不出的糾纏親昵。
明月我懷!
周緒心中此刻非常得意。
蕭蘭手輕輕將周宗主推遠了些, 臉頰有些泛紅:“胡茬刺人。”
周緒了自己略紮手的胡茬, 笑道:“這幾天忙了, 等我回家刮。”末了又道:“今晚喝碗安神湯再睡。”
“不用, 我沒被嚇到。”蕭蘭搖頭道,好歹也是上過戰場的,就是長時間沒見了,又被老親王的狠辣驚到了,才在宴席上有些神思不屬。
“夫人喝一碗,可以睡的更好些,明日再休息一天。”周緒堅持自己的想法,湊過去又親香了一口:“喝完有餞吃。”
蕭蘭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人把當孩子哄嗎?道:“好吧,就喝一碗。”
周緒看到夫人笑,心裏更的,又起了心,但在馬車裏,還是忍耐住了,只用灼熱的目盯著夫人。
蕭蘭臉更紅,不去看周宗主。
周緒握著夫人的手,閉上眼睛唱起了幽州小調,聲音散漫而低沉。
“彭暉死了,今年長安之行聖上會不會刁難你?”等周宗主唱完以後,蕭蘭說出心中的顧慮。
“夫人放心,我會做好準備再去的。”周緒笑道:“等春末去完清河,我再計劃去長安。”
兩人回到家已經是深夜,蕭蘭從春花那裏得知兒眼的在這等到了晚上才依依不舍的回去睡覺,想著明日一早就去看晴雪。
進府的齊侍郎天一晚就離開了,和安將軍住在城的客棧裏,據說走的時候有些不安。
蕭蘭此刻洗了澡,疑的嗯了一聲,不應該啊,彭暉死的時候,齊侍郎他們不知道才對。
春花用熏香的帕子給主母絞幹頭發,覺得夫人的發質真好,又又亮,像雲緞似的,笑著回答道:“因為傍晚的時候,郎君讓安將軍把儀仗兵們都安置在城外的驛那,說是城沒有那麽多的客棧供給儀仗兵們住,又或者可以住在山營那邊,和麒麟衛住在一起。”
“安將軍最後還是將儀仗兵安置在了城外的驛。”
“齊侍郎本想也跟著儀仗兵住在城外驛,後來被郎君熱挽留下來了,現和安將軍一起住在城一客棧,因是天使,郎君對他們可客氣了,客棧只招待他們幾人,樣樣都是好的。”春花本不是健談的格,但耐不住自家郎君幹的漂亮,所以臉上帶笑,話也多了些。
什麽天使,到了他們閬歌也得乖乖聽話。
蕭蘭有些明了,齊侍郎現在邊沒兵護著,擔心明日宣詔,周宗主一氣之下會把他殺了。
仔細想想,應該不會吧,蕭蘭想起老親王要寫的奏折,寫好以後定要送回長安的,送的人選不是齊侍郎就是安將軍。
安將軍以前是周宗主的軍中舊友,若齊南華死,兩位天使連續夭折,他一人送奏折回去,奏折上還盡是往皇帝心窩的話…
蕭蘭幾乎可以想到,安將軍哪怕回去也是死路一條。
如果留著齊南華,讓他帶信回去,安將軍則可以退居二線,皇帝的怒火,蕭蘭漸漸陷沉思,而且齊南華是個能說善道的文人,說不定還能博得一線生機。
可,一切都要看周宗主怎麽想。
他若真想殺人,好像誰也保不住齊南華。
蕭蘭趁著閑暇又想了好些事,忽的想起馬上就初十了,阿骨和阿木還沒來拜年,是因為被什麽事忙住了嗎?倒不是貪著小輩給拜年,而是擔心兩個義子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胡思想了一通,蕭蘭準備等會問問周宗主。
“娘子,我有件事想告訴您。”春花猶豫的說道,雙手慢慢給主母梳發。
蕭蘭笑道:“是什麽?”
“郎君那的貴客好像生病了,據說前不久不小心落水得了風寒,還在床上修養。”春花說道。
謝家郎君怎麽也落水了?蕭蘭問道:“慎之沒派醫師看嗎?”
“郎君近日忙碌,好像忘記了這事。”春花道,今天下午,郎君忙著齊侍郎的事,貴客的書本想找郎君的,被看到了,就問了一下,這才得知貴客生病了一事。
主母是周宅裏的主人,府裏貴客生病了,郎君又整日外出忙碌,春花想了想還是告訴了主母,萬一拖重病就不好了,畢竟那位神的貴客是郎君的好友。
難道慎之和謝家郎君發生矛盾了?蕭蘭說道:“那你明日讓府裏醫師看一下吧,若生病了就好好用藥。”
“是。”春花道。
周緒端著一碗安神湯進來,對著春花道:“你下去吧。”
春花依言退下。
蕭蘭聞到了微苦的藥味,嘆了口氣,雖不怕苦但也不喜歡喝藥。
“我讓李繁煎的。”周緒將安神湯放在桌上,又拿了一碟餞來。
蕭蘭將謝家郎君生病的事告訴了周宗主一聲。
周緒沒怎麽在意:“既然醫者明日去了,就讓謝德庸好好在府裏養病吧,夫人快些喝,涼了就苦了。”
蕭蘭把安神湯喝下,黛眉微蹙。
周緒用銀叉叉了一塊餞給夫人吃,等夫人吃完以後,湊上前了夫人的角也嘗到了甜味,馥郁的暖香縷縷的縈繞在他鼻息。
“夫人好香。”周緒喃喃道。
床幔被扯下,紗幔飄飄的落下,似月影婆娑起舞。
帳燭昏黃,影影綽綽。
“周郎等一下,我還有事想問你。”蕭蘭攏了攏有些淩的長發,坐起來。
俗話說,燈下看人,別有風。
周緒深刻理解了這句話,他就極了夫人在昏黃燭火下,被染上朦朦朧朧的樣子,特別是此刻更是風猶甚,在外一向端莊清豔的夫人素白領微開,慵慵懶懶,雪玉似的暖散發著玉潤的澤,墨發如瀑,他忍不住親了過去。
蕭蘭墨長發散落枕頭,幾縷發和暗金細繩糾纏在一起,小小的玉牌似乎也被婦人上的緋紅染紅了。
婦人雪白的手腕被男人的手扣在掌心,紅的指尖。
蕭蘭渾一,香汗淋漓中,手指蜷了一團,眼眸從清明到略渙散,恍惚間好像聽見了周宗主啞聲問什麽事?
什麽事?自己好像是想問…周宗主…
“阿,阿骨…”和阿木他們怎麽沒來拜年?話一出口就是破碎不音的調,蕭蘭紅了耳尖,閉上。
“拓跋阿骨他怎麽了?”周緒瞇眼著夫人,大手著夫人紅帶,豔若牡丹的臉頰,狹長的眼眸裏/如深淵。
蕭蘭一看到周宗主,臊無比,微微側頭。
周緒糙的指腹挲著夫人雪白的下頜,很快婦人下頜就微微泛紅,他低頭又問了一遍:“拓跋阿骨怎麽了?”
男人聲音直往蕭蘭的耳朵裏鑽,周宗主的呼吸似乎還帶著奇異的香,蕭蘭臉更紅,勉強收回心神:“阿骨和阿木怎麽…怎麽沒來拜年,我給他們的歲禮明日送到他們府上?”這年都快過了,再不過來,的歲禮只能是明年的了。
周緒輕輕著夫人的下頜,親了一口的,而後深吻,好似無意問道:“夫人想說的事就是這個?”
蕭蘭輕嘶了一口氣,舌尖被周宗主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沒好氣的嗔道:“那還能是哪個?”
周緒看著夫人,了薄薄的眼皮,也親掉歡愉的眼淚:“他們被我派去做事了,過一段時間再回來。”
蕭蘭得知以後,想著明日就把歲禮送到拓跋在閬歌的府邸吧,畢竟他們也是的義子,慎之有,阿骨和阿木那邊在禮數上也要周全些。
周緒低頭親著夫人,帶點懲罰意味的咬了咬夫人的耳朵,而後忽然占有。
蕭蘭眼眸頓時水霧迷蒙,鼻音急促,緩過來之後,輕著氣,臉頰嫣紅。
周緒大掌捋著夫人的額邊碎發,耐心又溫,細細吻著的臉側,作卻是充滿了占有和掌控。
周緒按住夫人腰肢,似要釘住一只綺麗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