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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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修)

幽州閬歌。

三月春風吹散了冬日的寒冷, 正值中午時分,明晃晃的太灑落在蹴鞠場上,伴隨著一陣陣熱鬧的歡呼聲, 烏郎從高空俯沖而下,輕巧的停在主人肩膀, 銳利的鷹眼掃高臺下正在玩鬧的人群。

一只婦人的手從旁邊斜過來, 喜郎油發亮的羽, 烏郎溫順的低下頭顱, 親昵的蹭了蹭那白皙的手背。

蘭覺得一個冬天過去, 烏郎越發有靈了,手背傳來輕微的意,角不由帶了笑,今天天氣不錯, 兒和要好的一些周家小輩們在玩蹴鞠, 和周宗主帶著一些人在觀看, 臺下, 就屬兒和十六的聲音最大,兩人一見面就好像是冤家一樣。

最後自然是兒一隊,十六一隊。

兒是紅隊,十六是藍隊。

了一會烏郎,就把視線放在高臺下的蹴鞠場,只見寬闊的場, 兩方隊伍正在對峙, 一隊十六人, 兒穿著緋紅的圓領窄袖袍, 頭發被高高束起, 旁邊就是去年的好朋友戚酒酒, 一個立志要當俠闖江湖的小姑娘,還有蔣大家的兒,周家的五個郎,其餘的是閬歌世家以及高級員家的郎們,總的來說,兒這隊是個娘子軍,除了裏面的清河。

衆多麗的郎們站在一起,鮮亮亮的一片,如一簇燃燒的火。

十六那隊穿藍隊服,隊伍裏大多數周家人,也有高兒郎們。

隔壁的高臺上,坐滿了邀前來的大婦們,各執團扇,偶爾會對著高臺下某輕輕竊語,打量挑選著某些兒郎或郎們。

蘭總覺得這次蹴鞠辦的像在相親似的,側頭看向坐在自己旁邊的周宗主,發現他興致不錯。

察覺夫人在看他,周緒順手端起一盤食將烏郎從自己肩膀上引到一旁去,以免烏郎不慎啄傷了。

“夫人猜猜等會是兒那隊贏還是十六那隊贏?”周緒手肘搭桌,斜靠向夫人方向,笑道。

蘭看向高臺下,兒那隊縱然神昂揚,但十六那隊不乏壯的像牛犢子似的兒郎,男型有差異,力量懸殊,而且十六那隊還是經常玩蹴鞠的,這覺勝算有點小啊…

不過,蕭蘭注意到,十六那隊的兒郎們看向兒那隊時,意外的小作頗多。

現在雖然是三月,但是北地寒冷,更有倒春寒,故而還需加一層坎肩,抑或在外穿半臂長袍,但藍隊的兒郎們現在不僅完全拋棄了那些累贅,反而為了方便活,將袍下擺在右進行掖紮,頗有不羈之風,英姿發。

更有嫌熱者,將領敞開些許,抑或是轉轉手臂護腕,好像在健

蘭看著看著,沒忍住笑了起來,春天到了,年輕人心思浮,想談了啊,兒那隊的郎們也不乏臉頰微紅者,似晚霞暈染。

周緒見夫人笑的眉眼,溫可親,等著的回答。

蘭想了想,不確定道:“我覺得兒那隊能贏。”實在是雙方實力差距有點大,如果兒那隊贏了,十六那隊放的水該有多大啊。

“我也覺得兒那隊會贏。”周緒煞有介事道。

“阿妹還是很會踢蹴鞠的,依我看勝算不小。”周慎之給阿妹了個金,他閑暇時間經常教阿妹踢,因此誇獎的臉不紅,心不跳。

“某亦認同主公,主母的話。”崔什子披著大氅,眉眼溫潤,臉被春日的一照也多了些紅潤之,終于不再是纏綿病榻的模樣,多了些生機。

趙青山搖著折扇,觀賞了一會臺下郎和兒郎們的表現,嘖嘖道:“春風人心吶。”

趙青山心很好,他家娘子上月查出有孕了,因此這次蹴鞠聚會沒有來,在家養

此話一出,旁坐的周宣,周斌等人也笑了起了,諾大的高臺上主位自然是幽州節度使以及幽州主母,剩下分坐在前的是擔任重職的心腹幕僚以及周氏族人和重要將領。

始終帶著惡鬼面的金犇這次也出現在了人前,沉悶的笑聲從他旁邊將領中傳出,是固始郡北府軍的宇文乾大將。

“中郎將不是說了嗎,此次蹴鞠以鍛煉為主,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不管哪隊勝了,中郎將那句話都大氣的很。”宇文乾道,他看向臺下的中郎將,也是幽州唯一的中郎將,主公對他的繼至極,封蕭小娘子為軍師中郎將,這個職位自然是不需要蕭小娘子帶兵打仗的,更相當于一個文職。

中郎將這一職可大可小,沒有一兵一卒的中郎將比都尉還不如,但蕭小娘子是什麽人?幽州主母唯一的

主公封為軍師中郎將,授兵兩千人,騎五十,這個騎五十聽聽就好,據他所知,主公還將一個馬場送給了繼,可以說是明著,暗著都照顧到了,蔣大嗓作為主公以前親信,也早分給了這位蕭小娘子,如今升為陪戎校尉。

“是極,是極。”龍嘯軍大將林文桔點頭捋須贊同道,又不是上戰場要拼個你死我活的,和一群小娘子們踢蹴鞠,讓就讓了,犯不著爭什麽虛名,就算贏了傳出來也是贏了一群小娘子們,還不如不贏,這場比賽啊,輸了比贏了好。

“哈哈。”周緒笑道:“玉圭和文繞說的不錯,等臺下兒郎們都離場了,我們一起下去踢踢?”

“唯!”兩將應道,他們都是武人,對蹴鞠這種活并不陌生,早年還經常踢。

“那大家一起來,活下筋骨。”周緒對周宣等人道。

周宣,周斌等人也是應允。

蘭正想著周宗主他們踢蹴鞠,到時帶著兒要不要先行離去,還是等周宗主和慎之他們呢?

“快要開始了。”周緒對夫人道。

蘭看向臺下。

下,周十六很是不滿,他已經舉辦過好幾場的蹴鞠了,參賽人員都是皮糙厚的小子們,哪像現在,自己的對手居然是一隊滴滴的郎們,等會開戰,他這邊要怎麽打?

別以為他不知道,自己藍隊這方已經有球員人心浮了,到時還怎麽下手踢蹴鞠!可惡!

蕭晴雪一眼就看到了十六的臭臉,眉頭一皺,而後想到什麽似的,笑著拍了拍讓自己腰間的銀魚袋更加閃亮一些。

的銀魚袋使用銀制作而的,裏面有代表自己職的魚符,外表別提多閃耀了,蕭晴雪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自己的銀魚袋,對周十六笑道:“十六堂哥,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啊。”

周十六的臉都紅了,不知是被蕭小娘子炫耀的得意神刺激的,還是被曬的。

“是啊,是啊,中郎將說得對,友誼第一,比賽第二。”藍隊的兒郎們附和道,熱氣蒸騰間,兒郎們慕的眼神不停的往對面飄。

氣的周十六大怒其不爭的著那些人。

果不其然,蹴鞠比賽一開始,這些人就拖後,讓蕭小娘子拔得頭籌。

兒進了一球,高興的彎起眼睛,現場氣氛很快熱鬧起來,不時有歡呼聲,隨著進球越來越多,最終比賽的結果也出現了。

藍隊這邊,除了周十六有些賭氣,其餘兒郎們都是興高采烈的,在這場比賽中,他們展示了自己優秀的秀球技

蕭晴雪活了之後,熱的不行,用團扇使勁扇風,一張臉紅撲撲的,瞧著對面周十六臉上塗了幾道白痕,原本正經的蹴鞠比賽,隊長輸了要吃鞭子的,他們現在小打小鬧就是玩的,用不著那麽正規。

“喂,還在生氣吶?”蕭晴雪低頭瞅他,蕭清河站在表姐側,俊秀出塵的面容此刻還冒著熱氣,也看向周宴之。

周十六坐在地上,不想理蕭小娘子,更氣惱拖後的隊員。

蕭晴雪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十六堂哥,你氣鼓鼓的樣子好像青蛙啊。”

周十六氣的站了起來:“蕭晴雪!”他看向蕭小娘子腰帶下的銀魚袋,再想想自己文不,武不就,如今連小娘子也比不過,年郎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察覺到自己失態,心裏惱不堪,猛地轉過去,高高昂起頭走了。

蕭晴雪愣了一下,追上周十六。

沒想到那人走的快,都快追不上了。

好不容易追上人,蕭晴雪著倔強的不肯低頭的周十六,心裏吐槽,這人是進青春期了嗎?怎麽這麽別扭!

不過也沒破周十六現在還紅紅的眼眶,年郎面子嘛。

“周十六。”蕭晴雪喊了一聲,周宴之沒理

“十六堂哥。”蕭晴雪眼睛一轉。

“…幹什麽?”周宴之不不願的應聲,不管怎麽說,蕭小娘子現在是他的堂妹,他是哥哥,理應讓著些。

“過兩月我要去清河念書,你要不要去啊,外曾祖父他學問很大,說不定你被他指點兩天就能中狀元了。”蕭晴雪誇張了一下,表明周十六還是很有讀書天賦的。

周宴之雙手抱臂,一臉不屑道:“我才不想中狀元,狀元可是要娶公主的。”

蕭晴雪撇了撇角,周十六還真是誇兩句就不知道自己有多貨了。

“要中也是中探花。”

周宴之對自己的外貌十分自信,周家人中他長的最好看,周氏小輩中,伯父先前就最喜歡他,現在…周宴之著蕭清河那張皎月出塵的臉,暗恨恨的咬著牙,又悲憤了。

蕭清河被瞪的莫名其妙,不知自己哪裏得罪了周宴之。

“是,是,可以中探花。”蕭晴雪敷衍道:“那你要不要一起去江南玩啊。”如果不是這次周十六被惹哭了,蕭晴雪想補償一下,才不會帶周十六這個討厭鬼。

“去!當然去了!”周十六雄赳赳氣昂昂道。

江南啊,他還沒去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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