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主周賊劇）
深夜, 幽州節度府衙。
白日剛踢完蹴鞠比賽的武將文們重新聚到了一起，這是一群互相悉的人，從早年周氏打北方開始, 他們這個隊伍裏有人離去，有人死亡, 有人卸甲, 更多的人則留了下來, 過程中不斷混合新鮮。
以周氏宗主為中心, 形了一個龐大的藩鎮集團, 這是一足以讓任何人為之膽寒，不敢輕舉妄的巨大兵事力量。
他們大多數人也明白，唯有團結在一起，才能不被南方世族或是聖上擊破, 而幽州十三郡能好如親鄰舊友, 互相幫助, 讓一衆桀驁武將俯首稱臣, 只有一人。
那就是幽州節度使，周氏宗主。
當周緒進來的時候，屋二十幾號人烏泱泱的一片起，武將上的甲胄發出嘩啦驟響，轟然抱拳，文士高則是長揖一拜, 吞下河西數半之地的戴功低頭垂首, 也是抱拳一禮。
“大家都坐吧。”周緒坐在首位, 手朝下了。
衆人在長桌座, 周緒緩緩向這些有新有舊的面孔, 燭火晃下, 他的面容帶著威嚴的冷酷，狹長的眼眸銳利如刀鋒，玄輕甲下虎背熊腰，軀在常年廝殺下依舊孔武健碩，這是一個武將最好的黃金年齡，手握重權又富有餘力。
周慎之坐在父親左手側，凝神斂目。
衆人看見主公冷肅的臉，紛紛嚴陣以待，此次文中并不缺乏各郡真正的主事人，他們悄然而來，文以趙青山，崔什子為首，剩下分批座，武人數較多，以周宣，周淩之，周斌，金犇，宇文乾，林文桔，李勳，戴功，林東…武將們依次座。
周緒後方就是一張地形圖。
他坐在首位，將地圖放在桌上，道：“相信大家都很疑，我為何突然召集爾等前來，文繞，你先來說說。”
龍嘯軍大將林文桔想了想，說道：“主公，可是要探討天下兵馬大元帥一職？末將有所聽聞，段氏老狗在聖上下旨，想將這個職位封給魏延山。”
“如若真封了，魏延山就有了名正言順號令其他節度使軍隊的名義，永平軍，安國軍，包括他手上的神武軍，再加上淮南數地兵馬，恐不下百萬之數。”李勳皺眉道。
說實話，還是他們幽州地盤太小了，雖說占據北方，但不管是地還是人都比南方，而魏延山也的確是一個難啃的骨頭，自手段過人，能力出衆。
更何況，南面那些大世家就是魏延山天然的同盟關系，他們若要進攻，就會面對世家們的瘋狂反撲。
“何必滅自己威風，漲他人志氣。”北府將軍宇文乾背靠椅子，腰側掛有兩把幽州刀，面貌帶著北地人特有的獷，嗓門也大：“我們的人也不，幽州十三郡經過這麽多年的休養生息，我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宇文將軍說的不錯。”綸城郡守婁海對著主公拱手道：“年前回燚一戰讓兒郎們吃飽喝足，現在我們一方兵強馬壯，南方那邊去年各地多發水患旱災，小地方更是兵變無數，流寇盜匪遍地，早已民不聊生了。”
金犇聽著他們說話，沒什麽意見發表，反正最後他只聽令就行了，不過拓跋阿骨兄弟倆還在回燚城沒回來，此次會議參加不了了。
“依我看，時機尚早，那些世家不是吃素的，可以再等兩年。”有生謹慎的文說道。
“還是先下手為強好，萬一聖上真封了魏延山為天下兵馬大元帥，那到時我們的敵人就比現在多了，不如攻其不備，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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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此刻不伐楚更待何時？！”
“都是莽夫！一但輕舉妄，你信不信世家皇上立刻報團在一起，轉過頭來對付我們？”
“沒卵蛋的慫貨！十幾年前難道他們就沒對付過我們？”
“你說什麽？！王大狗！”
很快，意見不同的人就吵了起來。
崔什子咳嗽了一聲，開口道：“大家消消火氣，不妨都安靜一點，聽聽主公怎麽想的。”
此話一出，衆人才安靜下來，一個個看向主公。
周緒視線緩緩看向這些人，忽的拿出一把匕首在地圖上，削鐵如泥的匕首瞬間木三分，太原之地已被尖刃完全覆蓋，冰冷的刀鋒反在周緒眼底。
這個舉讓在場好戰之人瞬間明了，宇文乾激的臉通紅，大聲道：“主公，可是要對太原用兵！末將願領兵出戰！”
“主公，凡事不可之過急，太原是魏延山大本營，被他經營的宛若鐵桶一般，況且太原三面環山…”李勳覺得不妥，勸道。
周緒著緒激起來的下屬們，緩緩道：“太原我志在必得，但此次讓你們過來不是商量怎麽攻打太原的，而是讓你們各自提前做好準備。”
“末將/下遵命！”衆人轟然應道。
“再則就是我要說的另一件事。”周緒繼續道。
周慎之拿出準備好的錦盒，放置于桌上，打開。
除了有極數知的，其他人都一頭霧水，只見木盒中放置著幾顆圓不溜秋的黑鐵球般的。
“此名為天罰。”周緒拿起一枚黑/火/藥：“威力巨大，故而分到每軍手上的不多，你們作為各軍主帥，且先悉一下這。”
周慎之先是說明了一下使用天罰時的注意事項，這才分給每人一顆。
林文桔鼻子了幾下，和幾個武將對視一眼，他們常年在軍中，聞到了悉的火藥味道，但既然是主公與他們的，肯定有過人之，別的不說，就說這造型就與平常火藥有天地差別。
“主公，我想先去試一下這天罰威力？”李勳道，戴功與宇文乾也相繼道，好奇心人皆有之，在場衆人也好奇的看了過來，想不出這圓圓的黑東西能有多大厲害。
周緒：“慎之，你帶各位將軍們去一趟後山。”
“主公，某也想去。”婁海道。
周慎之帶著衆人前往後山偏僻林中，足走了小半時辰，節度府衙本就遠離住民區，又是在深夜，群山之中人跡罕至，周慎之親自實驗了一番後，悶雷炸響，山崩地裂中帶領著猶自震驚的將軍們和文回到了節度府衙。
不武將已經寶貝似的著這個圓溜溜的黑球了，眼睛都樂的看不見，文人們想的則要更深一些。
“還真是天罰啊。”有人唏噓不已。
待衆人回到堂間，不人還于激之中。
“恭賀主公獲此神。”宇文乾大聲笑道：“有此，天下盡主公彀中矣！”語畢，率先跪下，瞬間嘩啦啦跪了一地之人。
周緒冷靜的看著狂熱的下屬們，并沒有被沖昏頭腦。
“大家都起來，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周緒笑著將跟著他南征北戰多年的心腹們都扶起來：“你們都是跟了我好些年的老人了，彼此之間親如兄弟，這也是我將天罰給你們的原因。”
“主公放心，此夜之事，除了在場之人，定無他人知曉。”林文桔深知其中厲害關系，連忙抱拳道，衆人皆保證道。
“制作天罰的原料需要礦藏，我已相看好幾個合適地點，皆在十三郡，現由青山負責各地礦藏的挖掘以及運輸。”周緒指了指分散在幽州郡的幾個礦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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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遵命。”趙青山正道。
“至于朝廷那些人請封魏延山為天下兵馬大元帥，我們先按兵不，看看聖上究竟如何應對再做決定。”周緒重新坐回座位，思量著如果能讓魏延山和皇帝率先打起來就更好了。
衆人應道，有了主公發話，大多人的心都定了下來。
“主公，這天罰可以多分一些給我們北府軍。”宇文乾道“我們北府軍…”話還沒說完，就被玄甲軍大帥搶先了：“放屁！明明是我們玄甲營要多備用一些。”
林文桔臉黑了：“你們都是以騎兵為主，按我說，戰兵易驚，天罰應多分與我們步兵才是。”
“行了，別爭了，每軍都有份，等結束後，青山會分派給你們。”周緒笑道：“現在天罰還于研發時期，它以後應該會有更大的威力，到時你們再爭也不遲。”公孫家的人已經開始著手研究如何最大價值的利用這種武。
“主公，天罰這我以前怎麽沒聽過？莫非是公孫氏所做？”戴功聞了聞天罰的味道，實在有些好奇。
“不是。”周緒搖頭道，他著衆人手上的東西，沉聲道：“天罰本為夫人與小所有，非常人不可得，蓋仙賜也。”
衆人互相了，目驚異，心神震，居然是主母，想起主母以前惠施藥方的各種舉，親手為傷士兵煎藥，在場之人都不是笨人，心思一轉，完全認同了主公的話，這樣一來，蕭小娘子的軍師中郎將完全擔當的起，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天微現魚肚白的時候，昨夜的人都已離去，場只剩下周緒與崔什子二人。
崔什子聲音裏帶著一些可惜：“其實天罰的主人是主公更好。”
“皇權天授，主公可替天行道，推翻大楚暴/政。”
周緒喝了一口冷茶，輕聲笑道：“歷朝歷代，哪個天下不是真刀實/槍，流河才打下來的，不靠雙手去打，憑一個老天爺的名義可奪不了天下。”
“天罰很好，于我是錦上添花，可于夫人更好，凡人敬畏如神明，何況我與夫人休戚一，榮辱與共，又何須計較天罰所屬名分。”
崔什子一怔，轉而深深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