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兒劇）

晚上。

“阿娘, 你還沒睡啊？”

蕭晴雪回到自己的住，看到阿娘在等，又驚又喜。

“我準備給你再做一條宮縧, 便想量量你的腰圍，到阿娘這邊來。”蕭蘭讓兒坐在旁邊的小凳上, 低頭將的料子圍了一圈, 發現比去年稍微圓潤了一丟丟, 蕭蘭打了個記號, 面容和。

“晚上和十六玩得開不開心？”蕭蘭關心問道。

蕭晴雪想到這就哼了一聲：“周十六剛陪我們沒多久就溜著跑了, 後面我就和清河他們一起逛街，本就沒看到他的人影。”

“我買了寸金，阿娘，你要不要嘗嘗？”蕭晴雪喜滋滋的讓阿娘量完的腰圍：“還買了一對白玉簪子, 剛好一人一個, 阿娘你看喜不喜歡？”

蕭蘭心裏微暖, 將白玉簪子斜在頭上：“喜歡。”

“那我明天也戴這個。”蕭晴雪收起另一個簪子。

“這兩天下雨的, 一點都不幹爽 。”蕭晴雪依偎在媽媽邊，講著小小憂愁：“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到清河，我坐馬車都做煩了。”

“等再次啓程的時候我要騎馬，像金將軍那樣。”蕭晴雪饞他們鬼屠騎的面很久了，小聲在阿娘耳邊說道：“我讓冬雪姐姐去鐵鋪讓幫我也打了個面。”

“什麽形狀的，有花紋嗎？”蕭蘭好奇問道。

“嘻嘻, 是小狐貍。”蕭晴雪笑的像一只得意的小狐貍, 比劃了一下：“銀的, 只蓋住臉上上半部分, 下半部分沒有, 眼角有芙蓉花的花紋。”

“到時我戴給你看看。”蕭晴雪獻寶似的說道。

“好。”蕭蘭將桌上的食盒打開, 拿出裏面兩碟餞，和一碗湯藥。

“阿娘，我又沒來月事。”蕭晴雪的臉一下子就皺了起來，天知道，自從在太煬郡那個張醫師的孫給開了治療痛經的藥方，每月都要喝上幾回，現在雖然不痛了，但有時候阿娘還會讓鞏固一下，關鍵是那藥真的好苦。

“不是那藥，這是我熬的安神藥，喝了晚上睡得香。”蕭蘭見兒一副怕怕的神，好笑道。

“我每天都睡得好。”蕭晴雪聽到是阿娘親手熬的，語氣松了一下，視死如歸的拿起還帶餘溫的藥碗，一口氣咕嘟下去了，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

蕭蘭連忙送了一顆青梅餞到裏：“好了，不苦了。”

蕭晴雪吃著餞，對阿娘談條件：“我就喝這一碗，明晚你不許再熬了。”

“行行。”蕭蘭滿口應允：“我已經讓人把熱水放好了，你等會去泡個澡，好好睡一覺。”

蕭晴雪不舍的離開阿娘。

蕭蘭打了個哈欠，繼續繡花，于是等蕭晴雪出來時，意外發現阿娘居然還在的房間裏。

“阿娘，你不去阿爹那邊嗎？”蕭晴雪眨著眼睛。

“我等你睡著再去。”蕭蘭放下手裏的活，起上床，給兒頭發，兩人獨時，嘮叨的話不自覺的就多了起來：“以後晚上太晚就不要洗頭了，等白天再洗，這裏又沒吹風機，頭發不好幹。”

“奧。”蕭晴雪盤坐在床上低著頭，乖乖答應，陡然間聽到現代電詞彙，還有些懷念。

蕭蘭了五六遍，又仔細的梳理了一下：“好了，快睡吧。”

蕭晴雪鑽到被窩裏，覺阿娘好久沒有這樣陪伴過自己了，以前小區房間剛好夠們住，走兩步就能到阿娘房間，現在阿娘和阿爹住一起，晚上也不好留太晚。

蕭晴雪抱著阿娘的手，滿足的笑了起來：“阿娘，我好你。”

蕭蘭背靠著床，聞言笑了起來：“我也你。”

“我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蕭晴雪忍不住撒道。

“一輩子長著呢，你才十幾歲，以後遇到喜歡的男生，還和阿娘在一起嗎？”蕭蘭了兒的頭發，輕扇團扇。

蕭晴雪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堅定道：“我才不會喜歡這裏的人，我也不嫁人，總之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不嫁就不嫁。”蕭蘭道，其實也不想兒嫁人，伺候公婆持家務，舍不得，古代醫療條件又不好，生兒育又哪是簡單的。

蕭蘭想到這一路行來看到的地方凋敝，生民艱難的苦楚，掩下心中難：“你好好的就好，阿娘就別無所求了。”

“江南那邊雖然好玩，但畢竟不是幽州，出門去哪都帶上護衛，不要覺得他們煩。”蕭蘭也唯有在兒邊話多些，細細叮囑道。

“知道了，阿娘。”蕭晴雪握媽媽的手。

蕭蘭著聽話的兒，輕輕的嘆了口氣，酸難言，見多了疾苦後，發現自己無能為力的事太多了。

“阿娘。”蕭晴雪皺著眉頭：“你和阿爹難道吵架了？”

“沒有，就是今晚聽了你阿爹說的一些話，覺得江南那邊也不太平。”蕭蘭將江南佛教的事說了一遍，與兒之間沒有瞞的事，兒對也沒有，自從兒長大以後，更是最親的心好友。

“見苦厄人，當起慈心，為作救護。”蕭蘭理著兒頭發，最後喃喃道：“如果世道可以太平一點，吃飽一點，我覺得大多數人對信不信佛其實也無所謂。”

可就是生活太痛苦了，佛教的因果報應，轉世回一說才會迅速的發揚大，先帝時突厥就大肆南侵，連年戰，蕭蘭想象不到那時殍遍野的慘狀，而這種慘狀僅僅過去幾十年。

就連周宗主早年都明確表示只能以糧換馬，有段時間甚至只接糧食。

生活在這片大地上的人和有著相同的發眸，相似的語言習慣，相仿的地理人文，太像太像了，導致蕭蘭好像回到了他們國家的古代過去，讓同著痛苦，又自責自己的無能，自己會的技能在古代什麽也幫不了。

蕭晴雪看到阿娘微紅的眼眶，慌了神：“阿娘，你怎麽了？”

蕭蘭連忙收斂好緒，不想讓兒心：“沒事，阿娘就是覺得自己到這邊好像也沒幫到什麽忙。”

蕭晴雪著阿娘，坐起了，阿娘難，心裏也難。

蕭晴雪了鼻子，道：“阿娘你別這樣說，去年我莊子裏收的時候，我也在想如果有多多的糧食就好了，就像以前我們的紅薯玉米，可是這個世界我也不確定有沒有南洲，況且現在我們也沒法造大船航行。”

蕭晴雪懊惱道：“我真笨。”

如果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想做什麽都能功就好了。

蕭蘭的心被懂事的兒擊中了：“你比阿娘厲害多了，不許說自己笨。”

“才不是，阿娘才厲害。”蕭晴雪蹭了蹭阿娘的脖頸，的阿娘是全天下最好的：“紅薯玉米找不到，我們可以再找找占城稻。”

“占城稻也很好的，一年三，抗旱災，原本是南越那邊的，被閩州引進過的。”

“但是這裏的地理和我們那邊的對不上，嶺南道那邊大部分州郡都屬夷州管轄，周十六說那裏窮山惡水的，生活的都是夷民，各種蠻寇賊多，山迢山阻，府連編戶造籍都做不到，當地之民不服管教，在夷州各自立，不大楚約束很多年了。”

蕭晴雪也很苦惱，夷州距離他們太遠了，還是以前周十六送一個嶺南來的舶來品，才想到南越。

阿爹一心奪取江南，皇帝那裏又不懷好意，那個什麽魏國公一看也不好對付，周圍群敵環視，也說不出讓阿爹派人去夷州搜羅，再說如果真有占城稻，夷人憑啥給啊，說不定還得武力解決，想想暫時還是不給老爹添麻煩了。

蕭蘭正安一下，忽的想到一人：“或許，我們可以請一位信得過的商人走一趟夷州。”

蕭晴雪擡頭。

母兩人心有靈犀，同聲道：“羅金虎。”

“羅金虎是商人，走南闖北的，見識膽量皆有，嶺南道那邊肯定還有大楚方的人，皇帝想吃荔枝也要派荔枝使從嶺南那進貨。”蕭蘭迅速的想到一個辦法：“請羅金虎拿著周宗主的公文到嶺南買荔枝，再暗中探查夷州的所有作，最好能帶標本回來。”

“阿娘好聰明。”蕭晴雪的眼睛也亮了起來：“就讓羅金虎來辦這件事。”

“我就說阿娘厲害吧。”蕭晴雪下擡得高高的，高興的不行。

哪怕這事最終沒有好結果，們也問心無愧了。

蕭蘭笑道：“是你想出來的。”輕輕的了兒激泛紅的臉頰，像是對待一個小英雄：“如果真能找到，你就是大功臣。”

蕭晴雪重新鑽進被窩，覺整個人都輕松了，看向阿娘，發現眉頭舒展。

進夢鄉的時候，蕭晴雪的角還帶著笑意。

蕭蘭輕輕關上房門，仰頭著外面的天空，月朗星稀。

剛過轉角就看到了一個黑影。

“夫人，是我。”周緒道，順手接過夫人手中的燈籠。

蕭蘭輕呼一口氣：“嚇我一跳。”

“兒睡著了？”周緒牽著夫人。

“嗯。”蕭蘭笑道，又道：“我不是讓你先睡嗎？”

“天這麽晚，不過來接夫人我不放心。”周緒察覺到夫人的好緒，自己心也愉悅起來，擡起夫人的下就親了一口。

“你們母倆說什麽了，這麽開心？”

蕭蘭抿笑道：“周郎，我想讓你發一封公文給羅金虎，讓他能安全到嶺南。”

“去嶺南做甚？那裏是煙瘴蠻荒之地，有點。”周緒說完停下腳步，想起現在快到六月了，湊到夫人面前，笑問道。

“讓我猜猜，夫人可是想吃荔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