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多加一章魏延山篇》

三五天時間一晃而過, 十三州牧們各自回程，他們要配合安國，永平, 纔州三位節度使的糧草運輸，械輜重, 以及兵員調, 事著實不, 而其中備魏延山信任的神武軍掌書記早已隨著岱州的烏子嬰, 何滿等人離開。

待至後來, 只剩下了眬州州牧梁興和州州牧曾致然還未返回治區，恰巧的是，兩位同時遞了拜。

樹蔭下，兩位州牧聚在一起。

州牧曾致然沒想到眬州牧還沒走, 對著梁眬州客氣問道：“楚, 潞兩州都已離開, 梁兄為何逗留在此啊？”

眬州牧梁興比曾致然年長幾歲, 和他同屬先帝時期的老臣，故而曾致然看他頗有惺惺相惜之，和他依靠家族順利做不同，梁興此人發跡是興于先帝晚年求仙問道，梁興因一手青詞了先帝的眼，幾番碾轉才做到眬州牧的位置, 看起來, 是要和他一樣在州牧位置上養老了。

“某有要事要稟告魏公, 故而稍推遲一天回眬州。”梁興又看向笑容勉強的州牧, 想了想低聲音問道：“我觀致然你早上馬車已經啓程了, 為何又突然返回了？”

大夏天的, 曾致然頭上都是汗，面有怒氣，五十好幾的州牧保養得當，此刻被氣的胡子抖：“我曾某自問待治下的廉氏一族不薄，想當初廉世清被貶到不之地時，我還提拔了他家族的兄長當州一個小縣縣令，就連當初廉世清去昱州做郡丞也是我這個老上司推薦的。”

“往前說說，我就是他廉世清的舉主啊！”州牧氣急敗壞道：“可誰曾想，那廉家竟然跑了！”

梁興目瞪口呆。

州牧猶在氣中，又氣又恨：“我早上才得知的消息，估計廉家是趁我到金陵議事，趁機舉族跑路，他們的目的地十有八九不是廣陵就是幽州，否則，天下之大，這種連舉主都可以拋棄之徒誰敢收留？”

州牧原本是猶豫不決的，廉世清現在在周幽州手下做事，他先前也打過獻祭廉家給魏公的念頭，但想想還需要他們廉家出錢糧，便作罷了，誰能想到，廉家竟是跑了？！

州牧心煩躁無比，他歲數不小了，在州牧這個位置上還能呆幾年呢？為了晚年好景，他近幾年聚了不財，其中廉家孝敬頗多，這也是他保廉家的原因，現在廉家不識好歹，就不要怪他無了。

“所以，曾州你是想找魏公做主？”眬州牧反應過來了。

曾致然氣道：“州靠近，去廣陵唯有水路最快，某求見魏公正是要魏公發公文至，在攔截住廉家這等背信棄義的小人。”

“這，時間趕的上嗎？”梁興道。

“那也不能什麽都不做，白白看他們跑了！”曾致然氣極，語氣沖了些。

爛柯院後山。

魏延山著眬州牧，州牧的拜。

魏二郎候立在父親邊，見到其中拜有一張是眬州牧的，臉上閃過一不自然，畢竟梁家的小娘子慕他這事鬧的人盡皆知，更因其年齡不大，天浪漫，鬧出了不笑話，現在眬州牧來了，魏二郎只想躲一躲。

“勞煩苦崖大師請梁眬州進來吧。”魏延山對苦崖大師道。

苦崖大師離開後，魏二郎立即道：“父親，二娘想念我的，我想回看看。”

魏延山隨意著長案上的佛經，風吹到哪頁，他就看哪頁：“你在這裏忙碌了幾日，想休息也無不可，不過你阿娘這幾天生病了，聽說病的還不輕。”

魏二郎聞言，神如玉的臉上閃過一惱怒和沉，但很快，他就躬道，語氣關切帶著懊悔：“母親生病了嗎？兒不孝，竟是今日才得知，兒先回到王府，向母親請罪敬孝後再回看二娘。”

魏延山恩了一聲：“大郎生張揚偏激，這次做錯了事，被我關在府中借酒消愁，整個人消瘦了不，母子連心，你母親病了也不奇怪。”

“坐吧，等會和我一起回王府。”魏延山道。

魏二郎低著頭：“是。”

他坐在父親右側，怔怔著後山湖面，想起王府裏的嫡母和嫡兄，以及他的生母，這些年為了避嫡母的鋒芒，他的生母已經搬到了，在清修，仔細算算，他將近有三個月未見他的阿娘了，皆因嫡母要他在前盡孝。

有時候，魏慈心真恨孝這一詞，可有什麽辦法，嫡母只要在一日，就永遠是他名義上的母親，他必須要對盡孝，就算那白癡一般的兄長對他輒譏諷辱罵，他也必須著。

何其不公？

魏慈心努力下心底的恨意，想到阿娘教導的小不忍則大謀，還是收拾好了自己的緒，沒關系，父親已經厭了他們娘倆，愈發看重他，所以他還是有機會的。

他只需耐心等待。

苦崖大師請眬州牧，州牧至後山便退下了。

魏延山邀請兩位座，笑道：“梁眬州，曾州，這是大覺寺産的山桃，盡可嘗嘗。”

眬州牧著豔如的山桃，吃了一瓣，捋須贊道：“大覺寺的山桃果真名不虛傳。”

州牧沒有心，也用了一瓣。

“法華兄喜歡，我明日便讓大覺寺的僧人護送十幾顆桃樹至你府邸。”魏延山順口說出眬州牧的字，道。

“欸，不用不用。”梁興笑著擺手道：“魏公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山桃移植到了我那，開不開花都是兩說，畢竟我家可沒有大覺寺的靈泉灌溉山桃，省的糟蹋了好。”

魏延山看向面苦大仇深的曾州牧：“則琿兄可是有心事？”

曾州連忙把廉家幹的事說了出來，引得暗自苦悶的魏二郎也看了過來。

“魏公，大軍出征的糧草分派各州，要求各州牧自行籌措，這廉家仗著背後幽州有人，在州大肆斂財，乃豪奢大戶，我原本想拿其開刀為魏公籌集好部分軍需，沒想到早上得到我心腹消息，廉家舉族跑了，還請魏公施以援手，在水路發布通緝令，逮捕廉氏一家！若不然，州軍需可能會供應不上啊。”曾州因心急，口快了一些。

長案上的《妙法蓮華經》被微風翻，出書頁一角，正好是有上士演說正法這篇，初善，中善，後善，其義深遠，其語巧妙，純一有雜，足清白善行之相，魏延山忽覺有趣。

曾州說的話和上面的佛語有異曲同工之妙，他的語言也巧妙至極，純一有雜，十句裏有一句真話，表面的話說的清白無暇，將自個撇了幹淨，一切皆為大事所想，急他所急，面上自是清白善行。

魏延山笑看著州牧，各州軍需都有明文規定，難道廉家跑了，州軍需就湊不出來了？況且，依照州牧的無能，恐怕狡猾的廉氏一家早就跑了，現在他得到的消息都不知是幾時的了。

曾致然原本憤然無比，可瞧著魏公的笑，心底寒氣不停的往外冒，再想想自己先前似威脅的話，頓時亡魂大冒，冷汗直流：“魏公，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意思是說有了廉家，州必定可以在大戰時出更多的力。”

“不管能不能抓到廉家，我保證，州一定竭力配合大軍需要。”曾致然惶恐叩首。

“如此就好，我當然信得過則琿兄的人品。”魏延山道：“至于廉家，我會發公文逮捕的。”

“是，是。”州牧忙不疊的叩首，也不敢提要求了，飛快告退。

魏延山看向眬州牧梁興：“法華兄可有事？”

“我來此主要為一件事。”梁興開始進正題。

“法華兄請說。”魏延山請道。

梁興對著長安方向拱手道。

“臣深先帝，聖上栽培，現聖上明旨要我配合魏公行事，某自當盡心而為。”梁興繼續說道：“近日我得到一消息，清河縣令無公文調，私自到達廣陵，公然與逆臣周幽州好。”

“這事發生在我治下，實我之過也。”梁興慚愧道：“兩年前，清河縣令因病去世，我本擇清河荀公荀縣丞升為縣令，結果被申某捷足先登。”

“申縣令是翰林院陳門下之人，與蕭氏沆瀣一氣并不奇怪。”魏延山道：“按理說，法華兄你為眬州牧，治下員一切調皆由你做主，陳兩年前擅自手清河縣令一職已是逾越之舉。”

“蕭氏行事乖張，愈發目中無人，我知法華兄的難，又怎會苛責于你，如今諸公連手正是鏟除他們的大好時機，法華兄只需看好他們，以防蕭氏逃。”

“這是應該的。”梁興點頭道：“魏公不知，清河荀氏一直暗中為我做事，荀公為大局忍辱負重，一直與申縣令相，已經收集到了申縣令與蕭氏勾連的不罪證，這次荀公家的大郎荀言也跟隨著申某進了廣陵。”

“如此甚好。”魏延山道：“法華兄替我轉告荀公一聲，讓其大郎切記要在敵軍中保全自。”

“我自省的，已經讓荀公暗自關照了荀家大郎，以他為應，為我們做事，魏公關切之語等我回去必定轉告荀公。”梁興道：“為此，我將申縣令與蕭公勾結一事暗中下了，當作不知，以防他們警覺。”

“過兩人我會派使者去廣陵贖回郭氏幾人，若是有合適的機會，使者會自行與荀家大郎接，若是沒有，就讓荀家大郎靜待其時，萬勿急躁。”魏延山道。

“謹遵魏公令。”梁興拜道。

兩人又談了會話，魏延山讓自家二郎送送眬州牧，梁興笑著與魏公拜別。

魏延山著隔江的廣陵，他與周緒互為對手，既要開打，就要做全方面的準備。

為了不讓周緒察覺到他有意截斷幽，岱之通，他已經讓淮右軍攻打廣陵五鎮了，待明日他就親赴淮右軍中督戰，務必要扯住對手的全部心神。

與此同時。

蕭蘭著投奔過來的廉氏一家，仍有些懵然。

上百口的廉氏一家眼的著幽州主母，為首的廉大郎只顧幹笑，著手很不好意思又很忐忑，一張老臉通紅，好半天憋出一句。

“王妃您喜歡什麽？”

蕭蘭現在更莫名了。

二弟說結人要投其所好，這麽問應該沒錯吧？廉家大郎見王妃不說話，心下揣測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