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夢中夢，可算小番外（不喜可跳） 夢

柳璞兄妹走後, 蕭蘭在書房裏做了一個夢中夢。

“既然你已認輸，那北地第一游俠這個名號，今夜過後就歸我了！”

“爾可有異議。”

伴隨著刀歸鞘, 張狂帶著破裂嘶啞聲音傳到蕭蘭的耳朵裏，約中還帶著幾分悉, 偏偏就是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蕭蘭站在籬笆外, 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迷茫的擡頭著天空上的圓月, 月如銀皎潔, 落滿大地，將一切都照的亮亮堂堂，遠茅草屋廓十分低矮，有點像蕭蘭記憶中在鄉下的老房子, 但又比老房子破多了, 村子山腳下, 蕭蘭看到了遠群山綿延, 月起高山。

村裏只有零星燈火亮起，偶爾還能聽見狗聲。

但聽得最清楚的還是後屋裏傳出的年聲音，他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裏實在很清晰又響亮，聽起來年歲不大，應該還是個年，不過普通話沒怎麽學好, 蕭蘭聽著有些費勁。

真是奇怪, 做夢還能夢出一個奇怪地方的口音來, 蕭蘭想著, 又覺得有些奇妙, 低頭看了看自己上穿的淺白睡, 是今晚趁兒睡著後洗完澡剛換上的，夜風吹來，長長的睡擺輕晃，而覺不到一點冷意。

蕭蘭這下肯定自己在做夢了。

大榕樹下栓著有三五匹馬，其中一匹黑的馬神俊異常，似能通人，看到蕭蘭過來，長長的嘶鳴一聲，馬鞍掛著的布包裹也隨之晃，蕭蘭退後一步，不再觀察它，正想沿著小道到走走的時候，屋後傳來了大漢嘎的陌生口音，房門也被打開了，燭火亮引起了蕭蘭的注意。

居然是特別複古的油燈，盞燈如豆，屋幾人穿的服也像是古代的，蕭蘭奇怪的著這一切。

“并無，小郎君以力能搏虎聞，某豈能及之，第一游俠之名只不過是鄉親擡之稱，當不得真，郎君才是實至名歸。”中年漢子臉上有一道刀疤，一笑就出了幾分兇意，不過面對著量都未長開的周家大郎，不敢有毫大意，話說的謙遜無比，甚至有幾分小心。

這個剛十三歲的周家小郎君力氣實在大的不像話，而且脾氣頗為暴烈桀驁，兼之手段兇殘，面對他，很多人容易忽略他的年齡。

而一個砍人如切菜的孩子只會讓人心生恐懼，蔡蠹現在就是如此，早年他離家闖，自認見識過人，更因替友人報仇潛伏敵家數年，最終盡誅敵首而聲名大噪，等回到了老家閬歌治下的一個小村，沒想到北地出現了這麽一個混世魔王般的人。

而周氏宗主家的郎君現如今不過十三歲。

蔡蠹隨著這位小郎君的視線看向門外大榕樹下，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周氏小主已經看了好一會了，就連他後的幾個雷氏部曲也用目打量探查起來，皆無所獲。

蔡蠹緩了緩發麻的虎口手腕，拿起邊的刀，喝道：“哪家鼠輩，膽敢窺？”

一聲渾厚厲喝如炸雷一般響起，嚇了蕭蘭一跳，又被屋中盯著的年看的寒乍起，一時忘記了這是自己夢境，蕭蘭連忙走到大榕樹後面躲著他們。

想起自己剛才明明就站在榕樹下，屋中年漢子卻好像看不見似的，只有年目隨著轉，蕭蘭回憶這一幕，心底的，不想再做這種夢了，偏偏無法醒來，不論睜眼閉眼還是在這裏，蕭蘭心底微急。

兒最近要上兒園了，這幾天忙著在家附近選一個好的兒園，本沒有時間看古裝電視劇，怎麽也沒想到會夢到這種詭異的場景。

“小郎君再看什麽？”見周氏大郎仍然著榕樹下，蔡蠹不問道。

他耳力過人，本就沒聽見任何人接近他的屋子，門外也是空無一人，雷氏部曲分出去二人，巡視一圈也未察覺到有人，那這位周小郎君究竟在看什麽。

姓周名緒的微黑年慢慢轉過頭來，濃眉下，一雙眼睛定定盯著他，似在確定什麽，正在條的年郎臉頰，眉骨漸漸型，五逐崢嶸。

他的目讓蔡蠹有些不適，好像有一把利劍游走在全。

好似過了一瞬，就聽到年郎散漫的敷衍聲音。

“沒什麽。”周緒說道，同時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刀，刀很大，很沉，年用起來卻如使指臂，一舉一都輕若無，走路帶風。

周緒一言不發的告辭。

蔡蠹看著他們離去，隨後走到榕樹下查了一圈，沒有發現人。

許是他多心了吧，也許周大郎剛才只是發呆。

走出小村後，周緒將包裹扔給雷氏部曲，同時吩咐道：“你們將阿祿陀的頭顱帶回去好好保存，我有大用。”

話畢，策馬離去。

借著月，蕭蘭沿著村裏小路走到一淺溪旁，溪流從前方湧出，蕭蘭聽著潺潺水聲，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往前走，走了沒幾步，就聽到了一聲破鑼嗓子的嘶啞聲音。

“喂！”

蕭蘭很清楚這種聲音，鄰居家的男孩進變聲期了，聲音總是會特別一些，但現在聽到并不覺得欣喜，反而有種難言的惶。

夢中的人有自主思想行，還能和談？

蕭蘭轉過，看到了騎在馬上的年郎，他穿著黑的圓領袍，高高瘦瘦，因背著月，蕭蘭看不清楚他的臉。

“你是神仙嗎？”周緒也看向穿著一白的郎，很耀眼，連子都在發，面容籠罩在一層輝中，覺很溫，所有人都看不到，只有他能看到，似仙人又似話本裏的鬼怪。

蕭蘭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說什麽？”

周緒輕囔了一句：“…原來是長安來的。”戰火流離之下 ，連長安的郎也不能幸免災禍嗎？年郎想起了那些被突厥擄掠的人，有男有，有老有，貴族平民都有，突厥鐵蹄之下，男人尚且無法自保，何況郎？年郎握了刀，他這一年聲音變化很大，如無必要，他甚開口說話，但面對著疑似仙鬼的陌生白郎，他的話卻不由多了起來。

“你是神仙嗎？”周緒這次用長安語問道。

蕭蘭愣了下，隨後搖頭道：“不是。”

周緒下馬直接淌水而來，靴子袍角了也不在意，他走到這位郎邊，聞到了好聞的香氣，他擡頭看向這位郎，發現怎麽也看不清，的面容始終籠罩在輝中。

“那你是什麽？”

蕭蘭在想，在夢中其他人看來算人嗎？可別人又看不到，蕭蘭糾結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你就當我是人吧。”

周緒手不著痕跡的了一下白郎被風吹起來的邊，他的手掌直接穿了過去，他不聲的收回手。

蕭蘭繼續往前走。

年郎跟著。

蕭蘭無奈轉：“你跟著我做什麽？”

“你是從哪裏來的？”周緒問道。

“很遠的地方。”蕭蘭和這位好奇心旺盛的年談了兩句，便道：“這麽晚了，你快回家吧。”

“那你呢？”周緒又問道。

“我等會也回去了。”蕭蘭道。

周緒想到一則故事，已故之人如果沒人點破則還認為自己存活在這世間，他們留人間煙火，以為自己還活著。

既然不是神仙，還堅定認為自己是人，那就只能是鬼魂了，周緒發現自己居然生不出一害怕之意，繼續跟著白郎，也許他被這鬼魂迷了，才想一直跟著，周緒想到這，步履不變。

蕭蘭沿著溪流走了一會，那年還跟著，只能停下腳步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

“你什麽名字？”周緒問道，想著回去給這位郎去寺廟點一個長明燈，也好過四飄，如今戰紛多，想必鬼界也。

蕭蘭聽著年時不時的問話，發現自己走了好一會仍沒有醒來的跡象，下失，隨後溫聲道：“你出來這麽久，家裏人就不擔心嗎？”

周緒解下自己的刀遞到郎面前，言簡意賅道：“我有刀。”又道：“我很強。”

蕭蘭著刀鞘上的墨黑花紋，以及刀柄纏繞的布條，和年握刀的手，他反手握刀，刀刃方向朝向他那邊，似乎想讓信服他的話。

“好吧。”蕭蘭拍了拍石頭：“你要不要坐上來休息一會。”

周緒盤而坐，膝上放著一把大刀。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蕭蘭見他追問，便說出了自己的名字，誰想話音發不出去，試了幾次都這樣，只好慌稱道：“我忘記了。”

等一覺睡醒，估計也會把這個夢境忘記吧。

周緒著刀鞘上的花紋，年郎的掌心都是練武磨出的繭子，聽到這一回答，有些憾。

“你什麽名字？”蕭蘭道。

十三歲的年郎出一個笑容，普通的眉眼瞬間分外張揚，他對著郎道：“周緒，我周緒。”

蕭蘭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先前你站在榕樹下是想做什麽？”周緒繼續問自己的問題。

“我睜眼就聽到了你說話聲音，便想看看你們在做什麽？”蕭蘭覺得這個周緒的年不像一個普通的孩子，烏黑的眼珠盯人時，怪瘆人的。

周緒笑道：“蔡蠹沒有我厲害，北地第一游俠的名號該是我的才對。”

“等過兩年我就要參軍上戰場了，有這個名頭在可以讓我在軍中升的高一點。”周緒著混沌不知的鬼魂郎，道。

蕭蘭驚了一下，這年還沒年吧，就要去參軍了？見年郎說的認真，想了想，祝福道：“那就祝你可以當上將軍。”

周緒跳下石頭，站在白郎對面，環臂抱刀，瞇眼笑道：“我當將軍，自然要當天下第一的大將軍。”

“是，是，大將軍。”蕭蘭逗趣道。

“所以你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也不要，記得我的名字就行。”周緒揚起下，對著溫坐在巖石上的鬼道。

“遲早有一天，我周緒會名天下。”

“若你哪天欺負了，就來找我。”

蕭蘭覺得這個年郎有一點可了，彎而笑。

醒來時，蕭蘭使勁回憶了一下夢境容，卻一無所獲。

想著兒戰車比賽要開始了，連忙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