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戰爭

徐州。

韓福紋不的坐在重重庭院的小池旁, 鄧無雙敗了，被周幽州五馬分，死狀駭人, 岱州節度使烏子嬰剛上位沒多久就被斬首了，仔細算算, 竟是比河西的高芝還短命, 連續殺害兩任節度使, 一掌幽州, 河西, 岱州，至于盤旋在河西進退不得的何滿估計也快步鄧無雙的後塵了。

韓福緩緩站起，臨水著幽幽池水。

原先的大好形勢一朝潰散！

原本他是與何滿在落川城一起指揮戰局的，沒想到幽州反擊來的是在太快太狠, 常雙林幾乎是圍著何滿打, 眼看形勢不好, 他便帶著神武軍離開了何滿, 找鄧無雙，沒想得到了他被五馬分的消息。

相識多年，一朝慘死，韓福帶著一營神武軍碾轉到徐州，聽到後的腳步聲，韓福轉拱手行禮：“國公。”

魏延山在小池旁的八角涼亭中坐下來, 言簡意賅道：“坐。”

韓福坐下來。

“勝敗乃兵家常事, 無雙將死了, 我亦很心痛。”過了許久, 魏延山才說道, 他的確到很可惜。

韓福臉灰敗：“戰事接二連三不利, 某心愧國公也。”

魏延山出一個笑容：“其實也沒多大損失，至周緒本還沒撼我們真正的基，以後知恥後勇就行了，勿要太過介懷。”

他的基一直是固若金湯的太原，而不是江南道這邊，他倚仗的太原城池，幽州兵本沒有辦法攻破，哪怕是作為先登營的雷氏風雷營也要在太原四塞前興嘆，如想攻破太原城，必須要付出百倍的力量才行。

韓福慚愧道：“是。”

“既然岱州已失，你今日就帶兵從徐州出發，與的安國軍聯合攻打廣陵，我已下令讓王百萬務必配合你們。”魏延山撚起一枚白棋放在棋盤，風姿卓然。

“某必不辱使命。”韓福提起神，拱手道。

小亭外，細雨綿綿。

魏延山看向灰暗沉的天空，戰事已經綿延到十月中旬了，而今年雨季也似乎應到了人間的戰，河水泛濫，農植損，不郡縣已經有了缺糧預兆，十三州州牧有兩三人給他提議或可與周幽州和解，明年再打也不遲。

魏延山只是將那些信章放到一旁，置若罔聞。

雨水順著屋檐滴落到臺階下，魏延山梳理著戰事以來的種種經過，最後還是想到了周緒火攻岱州主城的事，他著天地間的雨幕珠簾，忽的輕聲問道。

“清河縣的荀家你可還記得？”

“記得。”韓福道。

“你到後暗中聯系他一下，讓他為我做一件事。”

韓福靜靜等待下文。

魏延山眼神平靜，道：“上月就是汛期最後一月，可我看這雨水仍然沒有停歇的意思，眬州河道集，早在梁興趕赴金陵前，就有吏對我言，眬州的泥螺河已經不堪重負，岸邊日夜須有人看守，加固堤岸，如若不慎，恐有大水災發生。”

韓福的心突然驚跳起來。

“如果我記得沒有錯，清河縣正地泥螺河的下游吧。”魏延山轉頭看向韓福：“讓荀家想辦法淹了清河。”

韓福沉默片刻，清河一旦決堤，洪水發，可不僅僅淹的是清河一縣，他略一數，便是□□縣災，流民遍地，最後韓福嘆息一聲：“遵命。”

“讓荀家把這件事做好了，榮華富貴，高厚祿，皆不在話下。”魏延山說完又開始下棋，他周緒有火攻，那他魏延山就玩一把水攻，看誰最後贏過誰。

“聽說，周幽州的新婦現就在清河。”韓福拾起一枚黑子和國公下棋，這個消息，只要稍微查查就能查到。

魏延山低頭下棋：“這樣不是很好，一舉兩得。”

韓福吐出一口氣：“他對花容夫人似乎重的，水淹下城一事如果真的功，此人是否需要荀家保住的命，留作後用。”

魏延山沉思一下，卻是搖了搖頭：“邊定有專人保護，荀家貿然出手會引起警覺，讓他們不用做多餘的事，水淹一但功，立刻，不可逗留在清河。”

韓福還是覺得有些可惜：“傳聞花容夫人分外得周幽州看重，如果可以抓到就好了。”

魏延山卻是笑出了聲，他扔下白子，對著韓福搖頭道：“你們一個個的都說周緒多喜歡他的新婦，我看你們都被他給騙了。”

韓福奇道：“主公此言何解？”

“如若真的重，為何不讓他的新婦誕下他的子嗣。”魏延山淡淡道：“你們為何不看看，他的霸業宏圖最後留給誰。”

“也許是幽州主不好對付，畢竟他已經長大人。”韓福想了想，說道。

魏延山更想笑了：“一個母族不興的兒子，周緒縱使廢了，又如何？誰敢置喙。”

韓福順著國公的話深思了一下，咋舌道：“還真是。”

衆所周知，幽州主的母族勢力實在排不上名號，有了新的繼承人，那些人也翻不出什麽浪花來，是啊，縱使廢了，又能如何呢？

“如此說來，花容夫人也不過是周幽州蒙蔽世人的假象，目的是為了拉攏江南讀書人。”韓福喃喃道。

“老謀深算，何來的一往深。”魏延山覺得周幽州大概是做樣子做久了，連世人都深信不疑了。

“某教了。”韓福道。

“水淹清河以後，花容夫人是死是活，皆在天意。”雖然有很大可能十死無生就是了，魏延山想起去年就風聞大楚的花容夫人，聲音冷漠，對周幽州所做出來的虛僞姿態更是嗤之以鼻。

一個新婦沒有自己的孩子，以後還不是看繼子臉過活，被磋磨的命。

這就是周蠻子重的表現，魏延山只覺得好笑，他是不任何人，但也知曉子嗣對婦人的重要，他可沒有像周蠻子那般無恥，新婦是蕭家，想拉攏蕭氏門生，自然要對蕭家好，可是暫時的偏不過是鏡中水月，而虛僞的意，早晚有一天會碎裂。

韓福走後，魏延山獨自下了會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