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大, 居不易。

瓔娘深刻到了這句話，餘家他們在蓮子坊購買了一座一進小院落的小宅子，除卻第一天是歡樂的, 後面幾日，翠娘就唉聲嘆氣起來, 其實在瓔娘看來, 他們買的宅子其實還算不錯的, 價格合適, 位置便利。

而且宅子裏還有一些保養的不錯的老件, 瓔娘用手過一些床桌櫃子，可以到原主人對家的護。

原宅主人是貴人家裏的嬤嬤，後來主人一家準備年後去長安，主人對養長大的嬤嬤很有, 便想著讓嬤嬤一起去, 剛好嬤嬤也是一個無兒無的, 也想隨著主人家去長安。

于是便出售了蓮子坊的宅子。

恰好讓餘家人買到了。

連宅子和家一起, 花費了五十兩，其他地段的房子只會更貴，這個撿讓苗翠心裏既高興又心疼，畢竟五十兩對他們來說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現在自家男人和大郎還沒出去掙錢, 一家人屬于只出不進, 家裏雖然有桌椅, 但其他小件還需要自己購買, 零零碎碎加起來, 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也不知大哥什麽時候回來, 苗翠心裏還想著大哥要給大郎他們介紹工作的事。

因為雜事多，瓔娘并沒有繼續教習小金子與三妹他們，而是力所能及的打掃，一進小院落房子不大，餘家就有五口人了。

出乎瓔娘的預料，餘家分了一個廂房給，就在廚房的對面。

坐落北門的正房自然是翠娘與船主用的，正房旁邊的兩間耳房，一間是小金子和三妹，另一間是餘大郎的，至于門房那間堆滿了雜。

瓔娘原本以為最大的可能是，餘家會給自己留門房，或者是耳房，也可能要將趕出去了，但最壞的況并沒有發生。

餘家讓住在了廂房。

廂房是獨立一間，而且面積比正房也小不了多，起初以為定是餘大郎的，一是因為餘大郎的年紀，畢竟餘大郎不是小孩子，二是與餘家非親非故。

院中水井旁，瓔娘把洗好的鍋碗瓢盆放在日下晾曬，今天應該是個大晴天，因為到了太淡淡的暖意照在的上。

小銀子蹲坐在瓔娘子邊：“瓔娘，阿娘又在生氣了。”

“為什麽？”瓔娘將手籠于袖中，汲取一暖意，冬天的井水凍的手指微僵發麻。

“大哥剛才路過門口，說他不回來吃飯了，阿娘覺得大哥一定又去賭坊了。”小銀子說道。

瓔娘覺得有這個可能：“怪不得你娘生氣。”

“你爹呢？”瓔娘問道，這一家子，能治住餘大郎的也就是船主了。

“爹他去拖船了。”小銀子道：“家裏的船被藏在城外，阿爹不想丟掉它。”

沒過多久，苗翠買了兩擔柴放在廚房，花了二十五文，讓苗翠又念叨了好久，城裏連木柴都比其他地方貴，在外面，一擔柴最多十文錢。

瓔娘坐在竈口，燒火。

小金子和三妹在邊背書，每當這時，翠娘念叨的聲音就會變得很小，暖融融的火讓瓔娘上多了份暖意，遇到背錯的，瓔娘就會糾正他們一下。

吃完飯後，瓔娘回到暫住的廂房，房子不大，地面鋪著三合土，比起茅草泥屋自然是好多了，屋子裏沒什麽東西，只要注意不被桌床到就行了。

“瓔娘。”苗翠在門外喚。

瓔娘拄著木走到門外，有些疑，平時翠娘一般不和說話，也就三妹會親近，餘家一家人對的態度一直讓瓔娘心有疑：“怎麽了，翠娘。”

苗翠著貴人：“我在廚房燒了熱水，你要洗一下嗎？”苗翠也不是心腸歹毒的人，他們一家能買上的房子，都是因為貴人上的東西，自然要對好一些。

雖然騙了貴人一些事，但這是沒辦法的事。

治眼睛的藥太貴了，等年後，手頭轉過來了，大郎和男人都上工了，苗翠想著那時候再給貴人看眼睛。

瓔娘聞言出一個笑容：“要的，謝謝你，翠娘。”

苗翠轉過：“我買了些布做服，還沒做好，你先穿我的舊，可能有點小，等過幾天服做好了，你再換上。”

瓔娘看不見，循著翠娘的聲音小走去，差點被院中的石子跘了一跤，苗翠連忙扶住：“走那麽快做什麽？”

瓔娘抓著翠娘手臂，再次真心道謝。

“你快洗吧，我在門口做針線活，三妹就在裏面，有什麽事喊三妹。”苗翠別扭道。

小銀子已經洗過了，給瓔娘子倒熱水，又加冷水，最後讓瓔娘子進去洗澡，眨著眼睛著熱水裏的瓔娘子，發現瓔娘子肩膀的傷還沒好徹底。

瓔娘細細洗著頭發，忽然聽見了三妹聲音，同時一只小手了的肩膀。

“瓔娘，你肩膀這邊還疼嗎？”

瓔娘笑了笑：“還好。”只要不是幹重活，就不會很疼。

熱水緩解了瓔娘多日來的焦慮和的寒，不知是不是曾經落水的原因，現在很畏寒，手腳總是冰冷冷的，連月事也好長時間沒來了，不過沒來也好，若來了，又是一件麻煩人的事，瓔娘苦中作樂想著。

洗著到了小的一道長長的痕跡，已經結疤了，估計快好了。

白霧蒙蒙的水桶裏，小銀子覺瓔娘子真的好漂亮啊。

“瓔娘，你的玉牌在發呢。”小銀子趴在水桶邊緣，覺好神奇，瓔娘皮比玉還好看。

瓔娘到了脖頸下的玉牌，又向上了掛著玉牌的項鏈，而涼，又帶著重實，想到一個辦法，不到萬不得已，還是想留著上唯一可以證明自己份的玉牌的。

“三妹，我的項鏈是什麽？”瓔娘抱著一希問道，看，應該是金子的吧。

“金的呀，瓔娘。”小銀子答道。

真的是金子，瓔娘心裏松了口氣。

洗完澡以後，瓔娘換上翠娘的服，有些小，又在裏穿了紙，隨後穿上披袍，披袍是原先自己的服，尚能保暖，草草將發幹，瓔娘終于覺得自己清爽了。

苗翠檢查了一遍家裏，便去大通市買東西去了，瓔娘將換下來的洗了。

小銀子和小金子在院子裏玩耍，你追我跑。

瓔娘晾好服，聽見了敲門聲。

先謹慎的詢問了一下是誰，在翠娘離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門閂弄好。

外人是推不開的。

餘大郎推門沒推開才敲了門，聽見是餘大郎，瓔娘才打開門。

餘大郎混了大半天的賭場，清附近有哪些地頭蛇後，又小賭了一把才回家，等看見瓔娘時，不覺愣了一下。

瓔娘微蹙著眉頭，聞到了餘大郎上的味道，不好聞，定是又去賭錢了。

餘大郎關好院門，盯著瓔娘的臉，過一會說道：“住這裏的什麽人都有，沒事不要外出，你這張臉會給自己惹麻煩的。”

瓔娘下意識了自己的臉。

餘大郎回到自己的耳房睡覺。

沒過一會，發現瓔娘端了一個碗進了他的房間，碗上還有幾塊溫餅。

瓔娘將碗放在桌上：“你中午沒回來，翠娘擔心你沒飯吃，讓我在竈上溫了餅。”

餘大郎走過去吃餅，又喝了一口冷茶，桌上冷不丁的出現了一團暗金。

餘大郎的眼睛頓時盯在了金子上。

瓔娘道：“我的眼疾需要藥，能否麻煩你把這個金子當了，給我看眼疾。”

餘大郎去拿金子。

瓔娘等他吃完把碗收走，也沒問可以當多錢，想讓人辦事，總得給人家好，餘大郎好賭，定有大半的錢落他口袋。

晚上，瓔娘就喝上了藥。

餘大郎又是徹夜未歸，天明時，給自己咕咕灌了兩口冷茶，敲響了瓔娘子的房門，瓔娘聽著苗翠和船主在主房的吵聲，小金子和三妹在院子裏玩，想了想，還是打開了房門。

房門大開，瓔娘子請餘大郎進去。

“我昨晚去了酒館，又和蓮子坊的打更人一起打更，幫他敲鑼，順便問了他知不知道慈悲寺的事。”餘大郎兩眼都是，明顯一夜未睡。

瓔娘忍不住看向他。

“我看你很關心慈悲寺的事，為什麽？”餘大郎問道：“你是人？”

瓔娘沉默了一會，吐一些實：“只是覺得慈悲寺很耳，覺自己以前聽過。”

餘大郎眉頭皺了起來，其實他很早就發現了，瓔娘子自從醒來也不說回家，找家人，這很反常，但他們一家因為做了虧心事，反而不敢多問，如今看來，瓔娘不僅是眼睛看不見了，還忘記了許多事。

還真是麻煩。

“慈悲寺以前是有名的寺廟，後來寺廟裏的一個僧人突然發瘋殺了全寺的人，慈悲寺才落沒下來，那個僧人現在還有通緝令，好像什麽慈僧，據說早逃到北方去了，還給一個大人當了門客，江湖上的人都羨慕他。”

“你若實在想去慈悲寺看看，那也得等我一起去，不能單獨去。”餘大郎道。

“多謝。”瓔娘輕聲道謝。

餘大郎晃出門。

天很冷，似乎要下雪了。